夜色漸濃,雲城的夜空中佈滿了陰雲,電閃雷鳴,整個城市都褪去了喧囂,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黑色之中。
可是在夜夜哼歌紙醉金迷的“夜未央”門口,霓虹燈山閃耀着,讓這個夜晚增添了許多曖昧之色。
美人,香檳,豪車,雨夜也阻擋不了夜未央的繁華熱鬧。
安靜的道路上,雨水匯聚成水流順着路面流淌着,一輛蘭博基尼刺破黑夜的寧靜,在路上奔馳着。
後座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隱忍的蹙眉凝視着窗外,絕美俊朗的五官,刀刻一般的輪廓,儼然是上天精雕細琢的作品、
他的薄脣微微抿着,一雙深邃的眸子意味不明,渾身散發出沉寂的清冷和不安。
“她早就離開了,剛纔您一定是醉了……”前方的原野不忍秦守墨的憂傷情緒,出聲安慰道。
而後面的人兒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默默的搖搖頭:“野,你還沒有遇到愛情,你不懂。時間不是最好的療傷解藥,它只會讓心底的那道影子越來越清晰,直到刻骨銘心。她的一切我都那麼熟悉……”
原野輕輕地嘆了口氣,對於秦守墨的話他也無力反駁。
事實的確如此,尹小姐離開了那麼久,秦守墨何曾有一日忘記了她,三年了,他都沒有放棄繼續找尋她……
雖然,希望很渺茫,微乎其微。
秦守墨的周身散發着濃重的酒味,有一夜在夜未央的酒吧,他好似見到了她……
就只是那麼一個身影,他就無比的堅定了信念,天天來,夜夜來,就只爲了那麼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可惜,多日來,無論他喝的多少,那個熟悉的身影都未曾出現。
原野勸他,也許思念成疾,出現了幻覺,可他好像已經成爲了習慣,就算是給他一個可憐的希望也好。
今晚他喝的不少,因爲明天之後他就要飛往新加坡,談一筆大的項目,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野,這次去新加坡你不用跟着我去了,留在雲城,幫我繼續守株待兔……”
“好,少爺……”原野知道,少爺能夠留下他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否則爲了一個渺茫的希望放棄合同也未可知。
刺啦一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蘭博基尼與地面摩擦着發書巨大的聲音,尤爲突兀。
原野皺眉,忙不迭的說道:“少爺,我下去看看……”
打了一把傘推開車門,原野這纔看到,滂沱的大雨之中,車下的不是一團東西,而是一個大活人。
原野後怕着,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辛虧他夠敏捷,否則就出了人命了。
車內的男人低頭沉思,似乎還未察覺到車外的情況。
蜷縮着一團的女人雙手環抱着小腿,整張臉都埋在了雙腿間,讓人看不到一點熔岩。
而她身上早已經淋溼,染上了污泥,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十分狼狽。
“你沒事吧?”
地上的女人聽了聲音,艱難的爬了起來,凌
亂的髮絲遮蓋住了她的容顏,卻遮不住她的動人聲音。
“我……沒事……”
原野於心不忍,回頭去和車內的人交代了幾句,迷濛的大雨之中秦守墨看不清楚那人影、
正待原野回身要送女孩回家的時候,那女孩早已經拖着狼狽的身子站起來走的遠了,原野和秦守墨疑惑不解。
原野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從從後面跑過來一個女孩,經過他們的車時,絕美的臉蛋露了出來,與正在看向窗外的男人視線相交,而後迅速的跑走了。
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追着女孩跑到了前面。
秦守墨整個人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立刻撤下了安全帶,從車裡奔了出來,追着女孩而去。
原野還未看清一切,便也隨即跟了上去。
只見前方的女孩拼命的跑着,最終虛弱無力的倒了下去。
“我一定會還錢的,不要打我……”
“這話你說了太多次了,不還錢可以,那就賣身吧!”高利貸的人張狂的笑着,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正在靠近。
“我不!我不要賣身!你們不要碰我!”女孩柔弱的哭着,嬌小的身體在風雨之中瑟瑟發抖。
“放開!”此時秦守墨如天神般降臨,名叫遲遲的女孩被一個人正抓着頭髮,往地上磕着。
那張臉,美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又似嫵媚動人勾魂的狐狸,靈動的雙眼此時迷濛的微睜,雨水順着絕美的臉頰一滴滴的掉落。
看見她的模樣,秦守墨那嗜血的雙眼中燃燒着無數的火焰,似乎要將黑夜吞噬,其他人也不由得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冰寒給震懾住了!
原野隨後趕到,看見女孩子的面目,再看看少爺,也大致明白了,冷聲道:“她欠了你們多少錢,錢給你們,人放開!”
女孩被高利貸的人放開之後,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雨水與污水混合着,平日裡有潔癖的秦守墨此時卻什麼都不在意了,腳步並做兩步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熟悉的容顏,熟悉的味道,不是他親愛的人兒是誰?
“尹南瑟,你捨得回到我身邊了嗎?”聲音中帶着哭腔,在雨夜中顯得尤爲深情。
他貼着沾溼雨水的額頭,滾燙的嚇人,而她的氣息,也十分微弱。
而懷裡的女人,只是縮着身體,尋找着溫暖的地方,似乎什麼都聽不到。
終於將女孩帶到了車上,秦守墨輕輕地抱着她,她就如同珍寶一般,他不敢輕易觸碰,怕一碰就碎。
“野,我們回家,我要帶南瑟回家!”男人的聲音在這個雨夜顯得尤爲動聽,只可惜她什麼都聽不到。
清晨,秦家莊園。
一縷陽光從厚實的藏紅色用金絲繡着錦簇花朵的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柔和的散落在寬大潔白的牀上,遲遲張開翻了個身子,恍然間聞到了一股古龍香水的味道,她忽然張開了眼睛怔怔出神。
偌大的房間當中異常的乾淨明亮,眼前不
遠處一個玻璃魚缸裡面幾條熱帶魚正在歡快的嬉戲,魚缸後面的牆壁上一副潑墨山水畫大氣磅礴,單從樣子看去就價格不菲,牆角一株植被枝繁葉茂,顯然是每天有人定時打理纔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遲遲收回視線以爲的一場夢幻,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一定是夢,可是當她看到牀頭櫃上的一張照片之後,她突然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遲遲皺眉,想起昨晚雨夜中的一切,是這個男人救了她,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她醒在陌生的環境裡,感覺渾身都不對勁,動了一下,這才察覺到自己竟然穿着陌生的睡衣。
“啊!”她驚天動地的一聲哀嚎聲想起,也把身邊的男人驚醒了。
秦守墨深邃的雙眸中滿滿的全是憔悴的尹南瑟,啞聲問道:“你……醒了?”
昨夜的她高燒不退,他在她身邊,陪伴了一夜。
她卻不知道,這一夜有多麼的漫長。秦守墨甚至覺得,比五年的等待還要長。
只見女人警備的目光盯着他,試圖遠離他的身邊,恐慌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你……你把我怎麼了?我的衣服呢?”
秦守墨不安的看着她,深呼吸一下,“南瑟,我沒把你怎麼樣,你的衣服是小溪幫你換的……怎麼?你喜歡我幫你換嘛?我不介意今晚幫你……”
遲遲眨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臉,問道:“嗯?你在說什麼?是你在做夢,還是我的夢沒醒?”
這人怎麼還在說她聽不懂的胡話,這是病,得治啊!男色?她雖然好男色,可用不着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吧?
秦守墨向她伸出了厚厚的大手來,低聲說道:“南瑟,過來我身邊,別站的那麼遠……”
她緊緊的盯着這雙大手,歪着頭,心想她是過不過去呢?
秦守墨看着她的模樣,微微笑着:“好,那你別動,我過去……”說着,向前一大步,一下子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可以不動,但他不能不動,這就像是某些運動一般,他願意成爲她的免費勞動力。
“嘖嘖,別靠的這麼近,咱倆不熟啊……”南瑟只知道後退。
“南瑟,你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項新技能……演戲了?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想去面對沒關係,就是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的,這不是你……”
“我本來就不是尹南瑟啊……”
“你……南瑟,何必如此,扮演另一個人來讓我難堪,沒想到五年了,你還是……”他陰沉的雙眸看着她,好似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這眼神,叫遲遲心裡怕怕的,她又沒做錯什麼,他突然一下子就……
“我再說一遍,你過來……”他再度伸出手來,“你若再不過來,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南瑟,你知道的,我並不想要傷害你……不要逼我……”
秦守墨並不想要強迫她,可是看着她如此生疏的神情,叫他心寒了。
遲遲的心,一下子就被扎到了,隱隱作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