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用事我覺得並不是箇中性詞,我更傾向於您說我是個感性的人。學美術的人都是感性的人,我想總監您一定很有體會的,感受世間萬物,從周圍的事物中去體會,去沉醉,從而激發自己的感情和靈感。我覺得任何一位藝術家都是通過感情來衍生出靈感的。而靈感是一個設計師的血液和命脈。想做一個出色的設計師,首先就應該是個感性的人。”
這樣的回答,讓設計總監撇了撇脣,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着,讓夏子晴的一顆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說,您這意思,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啊?艾瑪,這哪是面試,這尼瑪就是受刑!心裡思緒萬千,表面還得不動如山,真是要了親命了!
“資料上顯示,你已婚,如果說,你入職了,那麼請問,你怎麼規劃你在公司的發展,以及,你準備幾年之內要孩子?如果事業和家庭有了衝突,你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是HR總監的問的,簡直就是三個炸彈,一顆接着一顆的向着夏子晴投過來,二貨真真實實的感受到,這大企業的門檻兒有多高了,尼瑪,這些人這是要逼死誰的節奏啊。
嗷嗷嗷……她要腫麼辦!要腫麼回答才能讓這幾個大爺滿意啊?!
此時此刻,夏子晴覺得,自己如果回答好了,未來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出任總經理,嫁給高富帥,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
哦吼吼吼吼~如此恢弘的畫面在腦子裡閃現着,想想就有點兒小激動呢~當然,嫁給高富帥這事兒已經辦了,算是完成了四分之一了,剩下的四分之三,自己要加油啊!思密達!
“首先,我愛人是軍人,作爲一名軍嫂,關於責任感的問題,各位根本不必擔心。如果有幸能夠進入凱薩,我希望能在未來三年內成爲設計部核心人員。關於孩子的問題,我新婚不久,還沒有相關計劃,而至於說到如何調節家庭和事業,我只能說,我會努力平衡二者之間的關係。”
面試足足進行了二十多分鐘,考官的問題都很刁鑽,讓夏子晴不免有些擔心。
“我們會在三個工作日內給你答覆的。”
好吧,這句話尼瑪簡直就是全世界的公司HR通用語言!即便是心裡吐槽千百遍,但是表面上還要待人家如初戀。
“謝謝各位。”
起身,鞠躬,離開屐。
門關上的一剎那,設計部的總監淡淡的笑了笑。
“怎麼樣,三位發表下意見?”
“mike,我覺得很不錯,履歷堪稱完美,剛剛的問題也回答自如,當然,這是你設計部的事,你做最後決定。”
HR總監笑眯眯的說着,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而mike只是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嗯,我考慮下……”
從凱薩出來,夏子晴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經過剛纔的面試,讓她有種打了一場硬仗的感覺。那些個問題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難道說大企業的HR都這麼人面獸心麼?專挑那讓人不好回答的問題問。不過,細細想一下,貌似她剛剛回答的還都不錯,應該是木有什麼問題纔是。
今天的風有點兒大,爲了面試效果,夏子晴下身連條秋褲都每套就穿了件西褲,凍的她一雙腿兒直打顫。趕緊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然後跑到馬路跟前準備攔車,運氣倒也不錯,等個三兩分鐘,迎面來了輛出租。二貨一瞧見那空車的的紅牌閃爍,立馬跟見了親爹一樣開心,麻利兒的伸手晃盪。
回到家,趕緊倒了杯熱水窩在沙發上蓋了條毛毯暖暖身子。她一向畏寒,一到冬天就恨不能鑽進火爐裡纔算好。小時候倒還好,一直在東北老家,也沒覺得有什麼,自從那年冬天進了冰湖救張楚之後,不但懼怕了游泳,烙下痛經的病症兒,對冬天都好感全無了。
縮着身子,感受着杯子裡熱水傳遞的溫暖,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起來。
自打肖明蘭回吉林之後,到現在,夏子晴基本上是兩三天便是一通電/話,問的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事兒。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很想聽聽母親的聲音。
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掏出手機,沒等撥號兒,熟悉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媽。”
“最近上班忙不忙?”
手機那邊的肖明蘭坐在沙發上,面容有些隱憂的樣子,可是聲音卻還是一如平常。
“還好吧,手頭的單子都基本上要完事兒了。”
沒想到母上大人一上來就問工作的事兒,夏子晴渾身的毛兒都髭起來,嚴陣以待,生怕露出什麼破綻出來。給家裡報喜不報憂向來都是她身上的優良傳統以及良好美德,這等優點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必須繼續發揚,於是乎,二貨開始各種眉飛色舞的說着自己工作什麼的多麼多麼的輕鬆啊,自己現在多麼多麼的無聊啊什麼的。
雖然有個想法很**,大家普遍意識上都覺得是不對的,但是!當這個設想用在自己家孩子的身上時,沒有一個家長會覺得這是個多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工作崗位沒什麼事兒,不挨累,工資還不少。即便是老/江湖的夏子晴媽也不能免俗。
“不累就好,媽就怕你熬夜趕設計圖,休息不好。”
“你放心吧,媽,霍英朗給我養的可好了呢。”
每次在電話裡,夏子晴都不忘誇讚一下,畢竟自己媽不再身邊,霍爺的那些功績若再不好好的,大肆的宣揚一下的話,那何來一個好男人的形象呢?二貨看似很二,但是這方面想的還是面面俱到的。
“嗯,他對你好就行,看你們倆好,媽心裡就高興了。”
臉上凝重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可是,心裡卻揣着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跟女兒說纔好。
“你放心吧,他對我好着呢,就差打個板兒給我供起來了。”
“你啊,都結了婚的人了,怎麼說話還這麼沒正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