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爲一個曾經的資深追星黨,她昨天居然沒覺出王洋有樸海鎮的風範?好吧,那不是重點。
“額,有事嗎?”溫心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本來就不熟,加上昨天發生的事,談不上敵人不敵人,朋友肯定談不上。
“溫心妹妹,幫我一個忙,好嗎?”他的笑容很暖,溫良無害,看起來就跟鄰家大哥哥似的。
溫心皺眉,“你能不能別叫我‘妹妹’。”哥哥妹妹神馬的,聽的人好肉麻,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都要起來了。
“你同意了?”
“什麼忙?”他哪隻耳朵聽到她答應了?
“拍個照就行。”
溫心窘,拍照?不會是要上電視廣告的那種?
自從她的臉貼上了靳亦霆的標籤,總覺得人生顛覆上了一個高度,不能再向從前那樣隨隨便便。
溫心委婉的拒絕,細小的眼神與動作間寫着疑弧與戒備,王洋褐色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並不以爲然,誠懇地解釋道:“不需要任何表演的成分,只是客串一下路人。”
路人是指跑龍套醬油黨的意思咩?
剛纔圍着他簽名的女孩一大堆,有必要找她嗎!
王洋淡定的解釋:她們都沒有你長得好看。
溫心的臉騰地就紅了,雖然有可能他說的是事實,在天然美女的行列之中,她確實比網紅臉要順眼一點,可這小子安的是什麼心,爲什麼對她這個母親的敵人,如此親切,各種稱讚。
她尚在揣測對方的意圖時,王洋突然俯下身來,褐色眸光深邃,曖昧的呼吸打在她臉上,溫心下意識地仰身向後,急忙躲避。
不得不說,花樣美男的殺傷力挺強的,幸好她定力非凡。
話說,王洋是打算跟她使美男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顏值和靳亦霆的顏值,有木有可比性,再來說話,成嗎?
“不要意思,我不擅長演戲。”更不擅長表演路人,壓根兒就沒表演的天分。
“難道你不想知道靳亦霆在f國的事情?”
王洋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幽幽道,表情既充滿了自信,又帶着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
果然,溫心的身子停頓一下。
這傢伙憑什麼認爲她很想知道?有問題找度娘,難道她不會百度嗎?
人這要一出名,網友能把你光屁股的老照片都給找出來,什麼幼稚園小學初中,連你的同桌都能插上一腳。
所以,溫心也就是略微的停了停,然後直接大步走掉。
引誘她?她偏偏不上套。
溫心那時走的瀟灑,萬萬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就後悔了。
王洋只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原本親和微笑的表情蕩然無存,而是變得格外的深沉,眼神複雜。
回了公寓,溫心噼裡啪啦做好了菜,做菜之餘,拿出百度了一下,發現有關靳亦霆,正經的百度百科介紹,精簡到你想砸。
靳亦霆,靳氏集團總裁,一九八x年生,f國xx雙科碩士,未婚。
以上公佈的信息,地球人都知道好麼,f國是哪個國家,爲什麼閱歷豐富的溫心童鞋居然沒聽過?
總之是雜七雜八的帖子一大堆,正經的履歷啥都沒有。
不得不佩服靳大boss的魄力,連信息四通八達的互聯網都收買了。
後來溫心才知道,王洋是f國的大明星,當初王美琴送他去的明明是m國,怎麼這貨就去了f國。
所以就是因爲他去了f國,才和靳亦霆認識的?
“朗朗,你先吃,要不然菜就涼了。”從六點等到七點,靳亦霆還沒來,溫心也是醉了。
“不,媽媽,我要等靳叔叔。”
小傢伙十分固執地盯着門口,眼神專注。
不過,在溫心的勸說下,小傢伙仍舊沒抵制住飢餓君的誘惑,陣亡於美食之下。
可惜了一桌子的胡蘿蔔丁和絲。
這天晚上,一直淺睡,卻各種忐忑不安的溫心並沒有等到靳亦霆。
他一夜未歸。
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其他,原來等待的心情是如此的鬧心。
早上起來出門,發現今天除了兩名保鏢之外,又多了好幾個,而且爲首的兩個,其中一個穿着跟九十年代的西裝背心,怎麼看怎麼老。
她感慨一句:大伯,您都一把年紀了,出來當保鏢合適嗎?
“溫心小姐,我們老爺要見你。”西裝背心嚴肅的道。
老爺?
溫心被對方的臺詞雷到了,這個年代還有流行叫老爺的,穿越到民國劇裡的趕腳。
相比之下,季啓山家的季董事長正常多了。
“你們老爺——”
“靳老爺子靳海銘。”
溫心聽完後竟出現一種宿命般的感覺,終於還是來了。
她和靳亦霆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驚動靳老爺子是肯定的。
老頭子已經夠沉得住氣了,忍了兩個晚上才發作。
豪門家族,對待繼承人妻子的人選,大抵是一樣的。
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成爲灰姑娘的。
溫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朗朗給帶去,麻煩了兩名保鏢代爲照看朗朗。
靳海銘她是見過的,給她的印象就屬於那種封建古板,眼神犀利,脾氣倔強的老頭子。
靳老爺子請喝茶,地點是在靳家老宅。
佔地面積不消多說,估計得有上千個平方,那可是鬧中取靜的好位置,遙遙對望的便是最繁華的市中心,不得不說,老頭子挺會挑選地方的。
溫心第一次看見有人真的會住在那種明清時期的宅子裡,白牆黑瓦,斗拱飛檐,十足的江南庭院韻味。
管家和司機把她安排到了古色古香的大廳裡,奉上了茶,就退下了。空寂的大廳裡,溫心等了十幾分鍾,仍不見有其他人出現。
不知怎地,穿越民國的氛圍越來越濃烈,到處充滿着濃濃的實木和古董氣息,加上今天的天氣過於陰沉,明顯的光線不足,竟然讓溫心有幾分陰惻惻的森冷感。
“哐當”一聲,一側的雕花窗口自動關上。
溫心嚇得心跳加速,撫了撫胸口,神馬叫陰風陣陣,這就是。
然後,她覺得光線更暗了。
她在思考,一般這種情況下,窗戶關了,門還會遙遠嗎?
溫心寒毛顫慄,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待了,她迅速地走到門檻邊,霎時,一張皺巴巴的面無表情的老臉出現在她眼前。
“媽呀——”她身形一滯,差點沒一頭栽了上去。
待看清楚來人的全貌時,心跳和麪孔才恢復正常,扶着牆,有些狼狽的喘着氣。
原來是活人啊!
老頭子神出鬼沒的,嚇屎人了。
靳海銘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簾,面色繃得緊緊的,毛毛躁躁的女人,半點都沉不住氣。
溫心當然知道不雅觀,冒失,實際上也不用掩飾了。
靳海銘亦是穿着一身民國封建大家長的服飾,款式介於中山裝和褂子之間,大概是某種創新的結合,與周圍的一切,管家的小背心,無比的和諧,相得益彰。
靳海銘由着管家的攙扶,坐上了正中間的主位。
老頭子連正眼都不帶瞧她的,斜睨着眼,裝模作樣的喝茶。沒辦法啊,她看上去實在太沒殺傷力,如果換做曼露,或許還有一些氣場可言。
離她想象中的扔一張支票,價格隨意填的距離是很遙遠的,靳海銘懂行情的很,一般的女人沒這麼好打發。
就在漫長的等待之中,靳海銘開口了。
“你覺得你憑什麼配得上我的兒子?”
要不就不開口,開口就臉上寫滿了各種嫌棄,以及質問的語氣。
她思慮了一圈,對哦,她憑什麼?
“伯父,關於這點,我必須跟您解釋——”是靳亦霆先追的我好嗎,我又不是倒追的,溫心很憋屈的想。
可是話沒解釋到位就被打斷了,對方冷冷的道:“沒規沒矩,我有讓你說話嗎?”
好吧。
溫心頓時感覺這個老頭子不止脾氣古怪,簡直是難相處爆了。
她緊緊閉着嘴巴,不支聲。
“今天請你來,沒有別的,只有一件事情,我必須通知你。”見她態度尚算老實,靳海銘忽地展開眉,眸中冒着精銳的光,不疾不徐地道:“你打算在我兒子身邊留多久都沒關係,但你必須清楚一點,只要我活着,絕不可能同意你嫁入靳家的大門。”
“阿霆只會娶門當戶對,身家清白乾淨的世家千金,而不是一個有着私生子的女人。”
“靳家不需要與那樣低俗的家庭有任何關係。”
“如果你要一輩子做見不得人的情,婦,讓你的兒子永遠都是一個私生子的身份,那就繼續吧。”
……
溫心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靳海銘的話簡單又粗暴,端看一個人怎麼理解,一個女人是否要臉。
你如果不要臉,那麼恭喜你,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王伯,送客吧。”
見效果達到了,完全在靳海銘的意料之中,有些女人是可以用錢打發的,有些女人卻只要用道德枷鎖來點撥一下即可,這個世界上,癡心妄想的人太多了。
他可以大度的允許靳亦霆身邊有女人,但妻子的身份只有一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勝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