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
容我先吐一口血可以嗎?
兒子,你這麼早熟,真的好麼!
“媽媽,剛纔我是故意騙你的,你可別當真啊。”小傢伙發現溫心臉色漲的通紅通紅的,立刻主動承認錯誤。
溫心淚流滿面,森森地感受到了來自小傢伙狡黠的惡意。
她摸着朗朗毛茸茸的腦袋,彷彿毫不介懷並語重心長的道:“乖,媽媽沒生氣,你自己回房去看書吧。”
然後,留我一個人在客廳裡,靜一靜。
她剛纔,居然被自己的兒子給戲弄了,說出去,都是一丟人的事。
……
靳亦霆剛批了一些文件,正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的時候,接到了管家打來的電話。
工作沒有做完,就這麼回去,怎麼可能是他的風格。
剛準備隨口敷衍過去,管家卻說,老頭子身子不利索,好像是老毛病犯了。
靳亦霆心道,犯病了就該馬上通知家庭醫生,怎麼反而先通知他呢,年紀大了做事情真是顛三倒四,主次不分。
抱怨歸抱怨,靳亦霆仍是十分迅速地離開公司,驅車回家。
管家在窗口一看到少爺座駕的大燈在院子忽閃忽閃的,窸窸窣窣跑到靳老爺子的桌案前,小聲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靳老爺子一聽,立即毛筆一扔,老花眼鏡一扔,什麼都不管了,直接人往被窩裡一鑽,躺平了睡覺。
那速度,麻利的壓根兒就不像一垂暮老人,倒是挺生龍活虎的。
管家瞧着靳老爺子老小孩頑皮的模樣,竟是覺得有幾分好笑,細心地替老爺子一點點掖好了被褥。
正在此時,靳亦霆夾雜着一陣風似的,闖入房內,連帶着裡面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冷了幾分。
“他怎麼樣了?”
靳亦霆的腳步由清脆變得輕微,長腿落定之後,瞅了一眼沉睡的靳海銘,只聽那均勻的鼾聲,平穩有序,便是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管家。
管家但見,老爺子面色紅潤,睡姿坦然,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老爺的演技絕對是屬於影帝級別的。
“家庭醫生剛走,給老爺子檢查了一邊,沒什麼大礙。”老爺你倒是往牀上一趟,什麼都不用管了,倒是爲難我,要編瞎話騙少爺。
要知道,少爺可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哪!
“沒什麼大礙?”靳亦霆冷銳的目光審視了管家一眼,眸底頓生疑弧。
直覺告訴他,管家遮遮掩掩的,分明有貓膩。
還有牀上的老頭子,兩片巴掌挺紅潤的,呼吸也正常,渾身上下哪裡有一點犯病的感覺,尤其是眉眼之間,有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圖。
管家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少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默默地睜大了眼睛,點點頭,後頸子則一水的冷汗。
“阿霆,臭小子,怎麼纔回來……”正在此時,裝睡的老爺子假裝睡醒了,一副睡眼朦朧的即視感發揮的可圈可點。
靳亦霆卻是壓根兒不吃這套,兩個老頭子加起來年紀至少有一百五了,居然還用這種低級的方法……他漆黑的眸子在二人臉上來回巡視,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我沒什麼事,你先去你媳婦房間看看,她剛纔肚子有點不舒服。人到是千方百計的娶回來了,自己的媳婦也不知道心疼……”靳老爺子一瞧見兒子跟x光似的眼神,就開始發虛。幸虧他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成功的將話題給轉移了。
果然,臭小子一聽到溫心身體不舒服,眉頭就蹙了起來,偏偏還要裝的面無表情的死樣。
“那您早點休息。”
靳亦霆的聲音中,粗聽起來,沒什麼起伏,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僞裝。
偏偏知子莫若父,這種赤裸裸的擔心被靳老爺子給看出來了,你說氣不氣人。
“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爹……”
靳老爺子直接又躺了下去,唉聲嘆氣,臉頰氣鼓鼓的。
靳亦霆額角挑了挑:老頭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剛剛居然是在跟他撒嬌麼!
都一把年紀了,跟自己的兒媳婦吃醋,有意思嗎?
“少爺,你先回房吧,老爺這有我。”
管家伯伯和藹地同靳亦霆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聞言,靳亦霆微微頷首,瞥了一眼側過身的老頭子,終是什麼都沒說,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弧度,離開了房間。
管家捏把汗:“老爺,您剛纔——”這戲是不是演的有點過頭了。
“你懂什麼,我這叫以退爲進,欲擒故縱,懂嗎?”
老爺子死鴨子嘴硬,管家連連附和,也沒打算揭穿某人。
臨睡前,靳老爺子吩咐管家:“明天給阿霆的助理打個電話,請個半天假,明天上午,誰都不要去阿霆房間吵他們,知道了嗎?”
“放心吧,老爺。”
管家笑着笑着,就變成了一臉猥瑣。
……
熱。
今天是怎麼了,明明已經入秋n天了,夜裡怎麼就燥熱起來。
溫心感覺到自己就是那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的孫猴子,被燒的噼裡啪啦的,要瘋了!
在被褥裡翻來覆去的某人,蹭啊蹭,蹭啊蹭,直接把睡衣給剝光光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沒有緩解多少。
她暗想,難不成那十全大補湯有貓膩?
不對啊,前幾天也不每天吃麼,雖然每天都有一種上火的趕腳,可都沒有現在的強烈啊。
最後,實在是熱的沒辦法了,溫心竄進了浴室裡,嘩啦啦的淋了一個冷水澡。
洗完之後,她連浴巾都不想裹了,直接往牀上橫屍一趟。
可是,誰能告訴她,這滾燙滾燙的肌膚與內臟君,到底是怎麼了,洗澡,喝水,貌似效果都木有半點用。
是不是生病了?
溫心覺得很有可能。
於是,她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到處尋找溫度計,測體溫。
靳亦霆打開房門的時候,便是這樣的一副令人心跳加速,血脈卉張的春色。
咔嚓聲傳來,溫心一驚,頭昏腦脹好像在一瞬間緩解了,霎時變得清醒起來。
是boss大人回來了?
沒錯,某人的黑眸忽地一暗,秒關房門,表情卻是和平時的有點不一樣。
小女人居然在房間裡玩的那麼open?
這和她平素裡的害羞形象,可是大相徑庭。
溫心當即蹲着的身子僵硬住了,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
原本就是緋色的臉頰,緩緩地上升到了豬肝紅,不敢擡頭,沒有勇氣見人。
最後,她見對方沒有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先轉過身。”
能讓我擋一塊遮羞布,好麼。
“爲什麼?”他一本正經的問,眸子比漆黑的夜,更深。聲音中染着一絲沙啞,以及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溫心真沒想過,boss大人爲什麼要問這個,根本毫無意義麼,她想了想,解釋道,“我剛剛覺得有點發燒,就把衣服給脫了,然後就開始找溫度計。”
“是麼。”
靳亦霆依舊淡淡道,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靠近,“讓我碰一下額頭,看看有沒有燒着。”
溫心發誓,她頭一次覺得boss大人簡直成了坐懷不亂的君子了,看到她秀色可餐的模樣,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獸心大發的撲上來,而選擇無視掉,反而更擔心的是她的身體。
太感動了有木有。
既然boss大人心無雜念,她遮遮掩掩的矯情,好像顯得挺虛僞的,所以也就坦蕩起來。
然後,靳亦霆帶着絲絲清亮的手,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好舒服。
她的第一感覺。
明明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陽剛之軀,男人比女人要熱,可是boss大人的手好像是冰塊,是扇子,是解藥,太清亮了,
“熱不熱?”
她緊緊咬脣,問。
沒有回答。
溫心擡眸,這傢伙是傻了麼,一直愣着,保持一個姿勢算幾個意思?
“阿霆?”
“老公?”
“……”
當她是空氣麼,真是!溫心窘了:“我在問你有木有發燒好麼,再不採取措施,我的腦子要被燒壞了怎麼辦?”
良久,只聽到對方嚥了咽口水的聲音。
再接下來,溫心便對上了一雙看似平靜,實際上早已是波濤洶涌的眸子,頓時,像是磁石一樣,被緊緊地吸附住了。
然後,她就覺得,體內有一把火在燒,更熱了。
剛剛那個冷水澡,好像都白洗了的感覺。
“熱,所以,你需要有人幫你降溫。”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充滿了蠱惑般的響起,溫心整個人彷彿醉了。
明知道她定力差,還說這種曖昧有歧義的話……
溫心剛一擡眸,想要說話,就悲催的發現,有液體從鼻子裡猝不及防的滲了下來。
“血,我流血了!”
溫心下意識地用手一擦,結果腥紅一片,嚇了她一大跳。
媽呀,怎麼好端端的流鼻血了!
靳亦霆原本動情的神色一緊,連忙用了幾張溼巾,動作迅速地將溫心的鼻血給堵住了。
溫心當時就在想,都是boss大人不好,爲什麼突然來勾引她,害得她激動的都流鼻血了!
躺着中槍的某人表示太冤枉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