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包廂裡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尤其是那幾個女人的眼光像是在看白癡,溫心顧不上這個藉口爛不爛,總之她立即起身,可這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倆彪悍的保鏢給擋住了。
瞧瞧那壯碩手臂,一隻就能捏死她。
花襯衫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助理小姐,急什麼啊,既然你酒量那麼好,就陪我們多喝幾杯,喝完馬上讓你去洗手間。”
溫心肩膀一沉,原來是花襯衫搭上了她的肩膀,手勁那麼大是想幹啥,難道她的話就真的沒一點可信度麼?好吧,所以她確定,剛剛那些人就是在看她這個小丑的笑話。
她迷迷糊糊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響,慘了,這下她真是上了賊船,一會如果喝醉了,妥妥的節操不保。
“臣哥,我終於想起來了,她不就跟上次拒絕你那個丫頭溫瑤,長得很像嗎?哎,上個星期的凌天的晚宴上我還見過她呢……”
男人一提,叫做臣哥的年輕男人,一雙天生含笑的桃花眼,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轉了轉,如果是這樣,他倒有些印象了。
凌天集團的晚宴確實無趣,那幾個交際花一樣的女人,早就看膩了。至於溫瑤,談不上喜歡,頂多是想上上手,沒成想碰了釘子,左右無趣,他打算過個場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倒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靳氏的靳亦霆來了,而且言辭之間頗爲袒護一個少婦,原來靳亦霆好這一口。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想想就沒什麼胃口,季允臣也就沒多看一眼。
原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小模樣確實不錯,五官身段都是上上品,關鍵他媽的會裝。
“靳亦霆的女人,有趣,讓本少爺好好看看。”
調戲的話語帶着紈絝子弟固有的吊兒郎當,以及視金錢如糞土的財大氣粗。
“這位先生,我不是靳亦霆的女人!而且我也不是賣臉的!”溫心很鬱悶,明明第二天報紙雜誌上也沒怎麼報道那天晚宴的事,說明大家怎麼到這傢伙嘴裡就變了味了。
“喲,膽子挺肥的,敢跟我們季氏銀行的季公子這麼說話!”
季公子?溫心還真的有所耳聞,如果說靳亦霆是e市禁慾高冷系的高富帥代表,那麼花花公子濫情繫的代表就非季允臣這個紅果果的富二代莫屬。
季允臣隨便的擺擺手,兩個保鏢像老鷹提小雞似的將她提到了季允臣的跟前,然後粗魯地往地上一扔。
溫心被摔得齒牙咧嘴了,哎喲尼瑪!這兩貨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
緊接着,季允臣輕佻地用力地勾住了她的下巴,溫心無法掙脫,只能被迫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丫以爲自己是什麼風流才子啊,噁心不噁心!
仔細端詳她的臉,季允臣的桃花眼笑意滿滿,他吹了吹瀟灑的劉海,眨了眨眼睛,一個勁兒地朝她魅力無邊的放電,嘶啞迷離地道:“今晚陪我,怎麼樣?”
話語中充滿了挑逗意味。瞧這逼裝的,他旁邊的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還佯裝吃醋,小粉拳亂揮呢!
好吧,溫心承認季允臣的顏值真心高,可見過了靳亦霆的那張俊美無儔驚心動魄的臉,這種程度的對她來說不存在一點殺傷力。
這下輪到季允臣吃驚了,通常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住他的殺人微笑,可對面的女人非但不含一絲癡迷,反而眼眸直視,無風無波,眸底斜着一抹譏諷的弧度,嫣紅小巧的脣瓣輕吐:“你做夢!”
三個字,無論是眼神還是話音,皆充滿着不屑。
季允臣聽完後不惱,而是頗有耐心地湊近了她。
這人渾身都是酒氣和騷包的香水味,害得溫心一陣反胃。話說起來也真奇怪,靳亦霆靠近她的時候,雖然她有些害怕,卻並不厭惡那種感覺。
他在她臉頰上吹氣,曖昧道:“跟了我,保證讓你滿意,我的能力比起靳亦霆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窩囊廢,可強多了……”
話落,溫心的臉漲的通紅,氣得渾身顫抖,周圍一片鬨笑聲。
豈有此理!原來一直覺得靳亦霆很混蛋禽獸,沒想到今天遇到禽獸不如了。
no,no,她必須得冷靜,衝動是魔鬼!
溫心壓下渾身的暴躁,一寸一寸地將對方的手給掰開,皮笑肉不笑的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泡遍了整個娛樂圈和上流社會的季公子啊,傳聞上到四十歲的半老徐娘,下到十四歲的豆蔻少女,你可是一個都不放過,如此看來季公子的品味也挺獨特的,所以纔會對我這個孩子他媽感興趣?”
季允臣絲毫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興致勃勃的道:“有意思,你越是這麼說,我越對你有興趣。”
溫心眼皮一跳,脫口道:“神經,我可沒空跟你玩欲擒故縱。季公子若是還有幾分紳士風度,就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勉強沒幸福。”
“臣哥,這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哥倆調教調教!”花襯衫本就對溫心幾分垂涎,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味道。
季允臣身子往沙發墊上舒舒服服地一靠,意味不明的道:“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不是我的女人,你們幾個看着辦吧!”
話落,溫心腦門突突的,忽然全身驟涼,有一種不詳的預兆。
果然,只見花襯衫猥瑣的笑着,衝她走近:“臣哥開口了,哥幾個怎麼的都得把這娘們治的服服帖帖,給臣哥出氣吧。你們兩個,一起上,把她的衣服給扒了!看她還敢嘴硬不!”
“你們無恥!”溫心既憤怒,又害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會報警的!”
然而她的威脅石沉大海,反而激起了一陣陣的嘲笑,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眼見着兩個保鏢跟頭牛似的欺壓而下,將她的薄薄的小西裝給扯了下來,她真的歇斯底里了,咆哮道:“停手!”
瞧這一嗓門,還真的有些效果。
現場驀然安靜,像是被導演喊了卡。
溫心這會兒在心裡把黃濤咒罵了無數遍之後,乾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我跟靳亦霆的關係,還敢來碰我,如果被他知道,你們一個個的會死的很有節奏感!”
別說,花襯衫,賊眉鼠眼以及保鏢都有些被喝住了。
季允臣饒有興味的挑眉:“哦?剛纔你可是口口聲聲地否認,你不是靳亦霆的女人嗎?”
“剛纔是剛纔,我這不是還沒適應新身份麼。”她恬不知恥的道,大敵當前,也只有借用一下靳亦霆的勢力了,希望季允臣稍微能夠忌憚一下。
“如果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勾引我呢?”季允臣忽然笑了,笑的高深莫測,不懷好意。
在溫心看來,很淫蕩。
“你又在做夢,是吧!”溫心翻了一個白眼,這個自戀狂到底是哪家的精神病醫院裡放出來的。
花襯衫從褲子袋裡摸啊摸,最後摸出了一粒膠囊,說道:“助理小姐還不知道吧,只要吃了這顆藥,保證不像現在那麼抗拒,而且會很興奮……事後會忘的一乾二淨……哈哈……”
“你,你噁心,變態!”
這下溫心是真的要哭了,肯定是讓女人發春之類的藥。
不要啊,她真的不想變成那種厭惡的女人,那將是比死更痛苦的屈辱!
“你們這些人渣,老孃就是死也不讓你們如願!”說罷,溫心頭腦一熱,憑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勁兒,一頭往牆面上撞去。
季允臣花襯衫等人張大了眼睛,臥槽,這女人是來真的,怎麼性子這麼烈!
其實他們心裡是有顧慮的,雖然靳亦霆和這女人的關係還不好說,事情做的太過,總歸是不妥的。
索性一個離她最近的保鏢眼明手快,迅速地用身體擋在了牆面和人之間。
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一口氣,玩玩而已麼,這女人當真了,真是掃興。
溫心的頭撞上去的時候,保鏢發出一陣悶哼聲。
不知道是她的頭太硬,還是速度太快,總之,兩個人都挺疼的,而腦袋暈暈乎乎的溫心童鞋直接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臣哥,現在怎麼辦?”花襯衫沒了主意,轉頭問季允臣。
正在此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領頭的是娛樂會所的老闆,他的身邊則是一個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靳亦霆。
緊接着,他身後有兩個打手一把將揍得鼻青臉腫的黃濤給扔了進來,黃濤哎喲哎呀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看樣子傷的不輕,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像黃濤這種窩囊廢,沒人會同情他。
“喲,什麼風把我們的靳大總裁給吹來了!”季允臣一副全然無芥蒂口吻的道,臉上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沒錯,季允臣之所以要耍着溫心玩,就是看不慣靳亦霆。
至於爲什麼?
他只能說異性相吸,同性相斥,一山容不下二虎。
在e市,無論是相貌,身高,家世,資產,能力,靳亦霆總是壓他一頭,最氣人的是,偏偏就是一個功能障礙的軟腳蝦,居然在女人堆裡的人氣絲毫不遜於他……
所以,他就是要跟靳亦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