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一猜就知道顧清清想歪了,遂連忙解釋道。
不怪她,誤會靳亦霆和溫朗疑似父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他們兩個的五官輪廓還真是挺能忽悠人的。
顧清清仔細地盯着溫心,似在思考她話語中的真假。
據她認識的學長,根本不是一個大發善心,童心爆棚的人……她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況且,別的女人巴不得跟學長牽扯不清,她反倒是撇個清楚,表情也不像是在裝蒜。
“溫小姐,其實你應該感覺出來了吧,沒錯,我是喜歡學長,我暗戀了他整整五年。”顧清清在回味她的暗戀生涯時,眼神微微透着酸澀和甜蜜,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魔症之中。
五年?她還挺癡心的麼。
“園長,難道你不知道靳先生他那方面那啥……”溫心總覺得顧清清是一廂情願,如果靳亦霆真喜歡她,在明知道顧清清是園長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無所顧忌地來參加親子活動。
“胡說八道,那是傳言,不可能!”顧清清的臉霎時漲的通紅,刷得根根分明的睫毛劇烈地顫動着。
溫心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強烈,一時間也不敢接話,說不定兩個人交往過。只不過顧清清不甘被甩,苦苦癡戀。
從外表來看,兩個人還是挺般配的。
“溫小姐,不好意思,剛纔我失態了。”回神之後,顧清清主動道歉。
“沒關係,可以體諒你的心情。”
“溫小姐,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實話回答我?”顧清清突然靠近了她,美眸定定地望着她,面容嚴肅。
“什麼事?”
“你喜歡亦霆嗎?”
溫心愣怔了一秒鐘後,撲哧一笑,“園長,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
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她回答的時候幹嘛要遲疑,靳亦霆雖然長得帥又有錢,但是她們這性格真的不搭。
“真的?”顧清清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確定溫心並沒有撒謊的成分,眉心的漩漸漸地鬆開,卻沒有完全放下戒備,狀似無意的道,“亦霆學長是靳氏的總裁,長得又英俊,再加上他那麼喜歡你的兒子,難道你就不動心?”
溫心猛擦一把汗,顧園長說話可真犀利,句句戳中重點,當然,姐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和靳亦霆比清水還清,無緣無故被污衊,豈不是忒冤了!
“園長,我跟你說實話吧,靳亦霆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我只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失婚女人,我和他非但不般配,根本是兩個世界的,原本就不該有交集,我這點最起碼的自知之明是有的!”溫心眼神十分平靜,不卑不亢的道。
她真沒有矯情,而且她並不覺得靳亦霆對自己有意思。
“溫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呢!”顧清清假意道,心中甚是得意,“溫小姐長得年輕又漂亮,即便身邊帶着一個孩子,也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很好的男人。我的幾個大學男同學都還沒有結婚,不如給你介紹下——”
“不用麻煩了,謝謝園長的好意,我暫時沒有打算結婚的想法,如果讓孩子稱呼隨便冒出的男人爲爸爸,我想他應該還不習慣吧。”
這女人性子還真是急,馬上順竿子爬,想把自己這個潛在情敵給打包送走了?
可是,她現在的情況,高不成低不就,怕是隻能找個二婚男湊合一下!
你想啊,上次凌天集團的週年慶,她溫心的名聲在圈子算是廢了,但凡家庭傳統,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都不會看上她,好麼。
她算是明白了,拖着一個娃,想找個好男人是太難了。
顧清清美眸一閃,紅脣邊勾起一抹笑,當即反駁道:“溫小姐,這你可就說錯了,難道你忘記了,溫朗的戶口現在還沒定下,我當初收下這個孩子,完全是看在司翰學長的面子上,已經是違反規定的行爲。如果上面查下來,我這幼兒園肯定會受到影響和處分的……”
“園長,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儘量再想想辦法。”溫心很煩躁,她一門心思的想問題,完全沒察覺到顧清清是在故意找麻煩伺機刁難,因爲顧清清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因爲戶口問題,當初怎麼可能跑遍了所有的幼兒園,都不願意收呢!
“好吧,溫心,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也很欣賞你的個性,還有你的兒子,溫朗,很可愛的小朋友。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嗎?”顧清清表情很是爲難,卻難掩眼角餘光的微微上挑。
終於上鉤了。
她冷笑:溫心,我倒想看看你的誠意,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配不上亦霆學長,那麼你本身就已經失去資格了。
你保證又如何,失婚女人又如何,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與你曖昧的女人出現在你身邊。
“謝謝園長。”
一個月?溫心的眉頭都擰成一團了,嘴裡還是得千恩萬謝的。
顧清清不動聲色地盯着她,哼,故作清高的蠢女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有自知之明,不算蠢到谷底了。
溫心如果在此時能夠擡頭看一眼,就會知道顧清清是何等虛僞的女人。
她到底該怎麼辦,偏偏溫朗是在國外生的,該享受的福利一點沒享受到,反而到這邊來受罪了,求學之路其漫漫問修遠兮,仍需努力啊!
不過,她由始自終都不曾後悔帶溫朗回國,落葉歸根,不如從小就在故鄉長大,接受本土文化,也省的以後崇洋媚外,不把自己當炎黃子孫。
二人談話未結束,靳亦霆尋了過來。
他,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
溫心撇了撇嘴巴,這傢伙來多久了,應該沒聽見她們說話吧。
“學,學長。”精明幹練的顧清清結巴了,與方纔振振有詞的模樣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路,反而帶着少女般的嬌羞與四十五度的低頭。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把女人由女強人變成小鳥依人慾說還休求推倒。
那聲音,嬌滴滴的快擠出水來,溫心肉一麻,這一點,她是無論如何都望塵莫及的。
溫心和顧清清一前一後地立着,在溫心眼中,靳亦霆眼睛的角度很微妙,既可以說是在看自己,也可以說是在看顧清清。
她的大腦首先做出提示,肯定是顧清清,他們老情人相見,總是要寒暄幾句的。
至少,他們就算沒交往過,曖昧過肯定有的吧,否則顧清清怎麼敢說那話。
很可惜,溫心通通猜錯了,而且是萬萬沒想到。
“朗朗在找你,跟我走。”
靳亦霆直接牽上了她的手,動作極其自然,毫無停頓。兩隻手相互接觸的時候,溫心感到了一股微妙的氣場變化,她迅速地反應過來,急忙掙扎,面色跟吃了方便麪一樣。
“放,放開,我能自己走。”可靳亦霆這個傢伙跟鐵棒魔掌似的,紋絲不動。
拜託,她又不是小孩子。
關鍵,驀地,後背一陣冷汗,她身子發僵。
側過臉,發現顧清清正以一種相當詭異的眼神注視着她們兩個相牽的手。
她甚至感覺到了濃濃的嫉妒跟火藥味。
糟了,她這不是妥妥的心口不一,剛纔對顧清清說的是在放屁嗎?
如果她是顧清清,肯定也會這麼認爲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說一套做一套。還說跟靳亦霆沒有關係,轉身就跟人家手牽手。
簡直是欲蓋彌彰,惺惺作態,令人噁心……單單是在腦海裡想想那種謾罵的場景,溫心就已經失去勇氣,蒼白無力了。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她必須對得起自己的人格。
“你快放開,別人會誤會的!”溫心急得連臉上的肉都僵硬着,面色紅白交加,使命地甩啊甩,甩的她五根手指火辣辣的。
一時之間又說不清楚,誰讓靳亦霆太不上路,居然高冷的都不跟‘前女友’或者學妹打個招呼,不問青紅皁白地拖着她一個勁兒的走。
“誤會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靳亦霆似發現了她的古怪,饒有興味的打趣道,俊美的臉上,訕訕笑着。
他循着溫心的視線,來回巡視了一週,終於發現對面的那個穿的挺幹練的,剪着短髮的女人有點眼熟,一時間又沒想起來。
難道是因爲她——
“我們是假的好麼,現在朗朗不在這裡,不需要再假裝恩愛了,靳先生。”溫心察覺到靳亦霆是故意的,故意說曖昧的話,故意做出曖昧的舉動。
她的額角隱隱有生氣的跡象,靳亦霆從善如流地鬆開手。
這女人,該不會還在生抱她的氣吧。
顧清清最後終於還是沒忍住,她一步步的走近,不難發現,她的身體竟是在顫抖。沒錯,就是氣的。
她剛剛居然被一個看上去很善良,很好騙的女人給欺騙了!
奇恥大辱啊!
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不能直接在亦霆學長面前發怒,這是不明智的。
她等了五年,不是一出場就做炮灰的。
既然白蓮花要僞裝無辜,她也可以將計就計的。
“學長,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幼兒園的園長顧清清。”
溫心眨了眨眼睛,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虛僞的動物,就比如顧清清吧,前一刻扯着嗓門最大,後一度各種嬌羞狀,對‘情敵’和‘情郎’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緒態度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