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和凌啓昊這一對已經被擠兌的差不多了,效果剛剛好,溫心覺得,對於某些存心找事的人,你越理她們,她們越是來勁,不搭理就好。
她行的端做得正,沒必要撒謊。
思及此,溫心不卑不亢地正色道:“季公子剛纔是跟你們開玩笑的,我只是他的助理而已。”
“哎呀,被揭穿了,溫助理,一點面子都不給麼。”季允臣紈絝地吐了吐舌頭,朝溫瑤和凌啓昊笑笑,絲毫不顯尷尬。
這一家子姐姐妹妹都不是善茬,這個死沒良心的女人,利用完他,馬上就把臺給拆了。
聞言,二人更是神色漸變,想法不一。
弄了半天,是一場誤會。
可大家心知肚明,季允臣維護溫心的模樣,容不得半點作假。
所以善妒的溫瑤,心裡面更不平衡了。
溫心她憑什麼,憑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麼,居然將靳亦霆,季允臣這些大人物迷得團團轉……
“副總裁,我們還有公事沒有處理好,你忘了嗎?”溫心水眸暗了暗,狀似好心的提醒道。
“哦,對了,二位,我們先失陪了。”
季允臣是個聰明的貨,立即讀懂了溫心的暗示,二人的身形轉眼沒入男男女女花花綠綠之中。
溫瑤瞥了一眼目光帶着執念,允自發愣的凌啓昊,氣不打一處來,故意道:“季公子跟姐姐看起來還是很般配的,啓昊,你覺得呢?”
凌啓昊回神,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瑤瑤,裡面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他便朝門口走去。
“啓昊——”溫瑤在背後喊,可是凌啓昊全然沒聽見,她氣得直跺腳,這一跺腳不打緊,沒收住力道,鞋跟斷了!
丟死人了!
溫瑤用手擋住臉,一瘸一拐的逃離了現場。
旁人免不了竊竊私語和哄笑。
溫瑤邊走一邊道:溫心,我詛咒你,詛咒你被季允臣玩過之後就甩了!
“你和你妹妹感情不好?”
從剛纔開始,溫心的臉色很臭,季允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意無意的問。
“你不是看見了麼?”溫心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
“聽說她的未婚夫是你的初戀男友?”
溫心擰眉,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到底是誰說他聰明的?
季允臣在她身後跟來跟去,笑笑道:“說實話,親愛的,你當年的眼光真不怎麼樣。”
親愛的?
“季允臣,你演戲演上癮了吧?”不知道爲什麼,溫心十分討厭季允臣這種曖昧的表現方式,她並不是一個善於逢場作戲的女人。
但凡剛纔她有一點想要打擊溫瑤的心,何必戳穿季允臣的謊言!
太累,更何況,她不屑,也沒有心思應付季允臣的花言巧語。
季允臣聳聳肩,糟了,他好像踩中地雷了,這個女人貌似炸毛了。
“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
不再是閒散的,吊兒郎當的強調,季允臣十分認真的道。
溫心擡起頭,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季允臣的微微上挑的雙眸,其中彷彿有一抹真摯的情感從眼眶裡跳出來,嘴角的弧度不再是傾斜的,近距離看,他的五官很是賞心悅目,嚴肅時,季允臣與花花公子壓根不搭邊,活脫脫一個國民初戀的感覺。
她愣怔住了。
如果是演戲,那麼季允臣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他的雙手將她圈在臂彎之中,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
“溫心,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追求你,你願意嗎?”說實話,季允臣竟然覺得手心直冒汗,非常的緊張侷促不安。
這些情話他甚至說了無數遍,卻爲何,這一次,有着本質的區別。
雖然之前不是沒有被人告白過,但真正此時此景,溫心卻有些害怕。她真不是矯情,如果季允臣是玩玩的,那倒無所謂,是認真的,她拒絕的話,挺傷人心的。
周圍人很多,大部分都認識季允臣,或者是他的朋友,最關鍵,季允臣是一個挺要面子的人。
她現在是進退不得,騎虎難下。
季允臣分明看到了她的躲閃,她的猶豫,她的爲難?
爲什麼?
難道他不夠真心,不值得相信?
那麼多天,他硬生生地忍住沒有出去泡妞,難道她就沒看到他的犧牲麼!
溫心沒有回答,季允臣有些不耐煩了,尋着那抹小巧的殷紅,俯下身,緩緩地親了上去。
溫心睜大了水眸,用力的咬住脣瓣,使勁地對他搖頭,不要!
“臣哥威武!”
“臣哥威武!”
花襯衫和賊眉鼠眼兩個居然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瞎起鬨,替季允臣助威,比他們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接吻還要興奮。
所有人的目光與焦點集中在二人身上,或側目輕笑,或交頭接耳,總之,看熱鬧的人永遠都不會嫌棄熱鬧不好看。
當然,溫心在乎的並非全然是旁人。
季允臣,不要,不要親下來!
不知道爲何,她會如此抗拒。
即便,
“溫心,我喜歡你.”他允自閉上眼睛,極是動情的道。
他這麼做沒有錯,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季允臣在全心全意的追一個女人,而溫心被他給承包了。
“不——”
在溫心的驚呼聲中,“啪”的一聲,現場的燈光突然熄滅了,陷入了一方黑暗之中,引起衆人譁然一片。
溫心臉一撇,季允臣的脣瓣堪堪擦過她的外脣,似蜻蜓點水而溫熱的一陣感觀,速度快的她還來不及反應。
在視覺盲點的一剎那,身體被帶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並且隨着對方的動作,旋轉了好幾步,早已離開了原來所站的位置。
漸漸能佔平穩,她慌了神,卻始終看不清抱住她的人的臉。
他是在幫她嗎?
“你是誰?”
周圍的聲音異常的嘈雜,是停電了?大家紛紛出現不安的躁動和喧譁聲。
當然,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是鎮定的,站出來讓大家保持安靜。不乏有一些人模狗樣的男人趁機伸出罪惡的雙手,光明正大的揩油。
另一邊,季允臣懷中的人兒一空,扯着嗓子在叫喊着溫心的名字,卻是徒勞無功,聲音淹沒在混亂之中。
可惡,就差一點點。
他就親到溫心了。
這電,該死的停的真不是時候!
季允臣一副完全是慾求不滿的心態。
黑暗中,只聽聞對方的呼吸聲輕吐在她的臉上,溫心柔軟的腰間被一雙大掌不容抗拒地按住,往對方的胸前輕輕一帶,二人便貼合的密不透風,掙脫不得。
溫心的心跳在逐漸加速,他想幹什麼?
她當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並非季允臣,季允臣通常身上會噴十分騷包的香水,與他接觸的日子,這貨愣是每天噴的不重樣,以至於她的鼻子充滿了免疫力。
下一秒,他的脣便印了下來。
溫心如遭雷擊,黑暗中,她的水眸圓瞪。
五指緊緊地拽住薄薄的西裝,陣陣地發涼,抽緊。他帶給她的感覺與季允臣的蜻蜓點水完全不同。
對於季允臣,她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很生氣,但如果他道歉,她依然可以原諒。
但對於某些人則不同,她害怕,她恐懼,她不安,引起這幾種情緒的並不是覺得自己受了欺負,而是不願讓自己淪陷到卑微的地步,她最不願意承認的便是她一直牴觸和否認的。
溫心知道,這是一種充滿矛盾的思想。
她的理智一直在提醒她,溫心,不可以,你不可以沉淪。
但是情感上一直在勾勒出貪婪的慾望,是身體本能的反應,由不得她抗拒。
她可以抵制第一次,第二次,可是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呢?她不是每一次都能這樣的定力的。
太難了。
他彷彿是造物主精雕細刻的傑作,正如神秘的阿波羅天神,冷酷,俊美,又殘酷無比,讓人又愛又恨,偏偏在第一眼把你的魂全部勾走了。
她想,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女人抵住靳亦霆的誘惑呢。
天知道,她要如何抵制住他一剎那散發出來的溫柔體貼,濃烈滾燙的情感之中。
一瞬,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迷失在對方的炙熱與纏綿之中。
她必須得承認,她很享受甚至沉淪於靳亦霆的吻,談不上多少高超的技巧,嘴巴里好像到處充滿着甜蜜好吃的味道,不可自拔。
就這樣持續了不知多久,久到溫心的腦子亂哄哄的,與交錯的光線混合成迷眼時的一團迷離。
他將癱軟如泥的她緩緩地放開,溫心腿根子一軟,完全是依附在對方的身上。
“這裡是我的,以後不準其他人碰。”
他的食指按在了她氣喘吁吁的脣瓣上,曖昧的呼吸吐在耳際,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卻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宣誓着他的主權。
什麼?
他以爲他是聖旨口麼!
溫心慢慢地恢復體力,呼吸平穩之後,身前的壓力和迫人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驀地,交織的燈光再度明亮起來。
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涌上溫心的胸口,她背靠着牆,擡起頭,視線往人羣中,往四面八方搜尋。
搜尋那張早已深深鐫刻在腦海中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