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委婉的表達了他的意思,溫心大致聽明白了。
他是個面面俱到的人,性格溫吞綿軟,談吐言辭絲毫沒給溫心任何壓力或者是不舒服的地方。
“溫心,你不需要有壓力,我們可以先熟悉一下對方,看看是否合適。”
溫心沉吟了片刻問:“那麼你有問過你父母的意思嗎?”
他道:“我父母住在農村,身體都不是很好,我上面有兩個哥哥照顧,所以你不需要有壓力。”
她能說,何俊簡直就是爲她和朗朗量身定製的麼!
“朗朗這個孩子我很喜歡,如果你不放心,結婚之後,我們可以遲點再要孩子……”何俊善解人意的道。
溫心看着他炙熱的目光,娓娓道來的美好憧憬與規劃,竟無語凝咽。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樸實,有些男人天花亂墜的讓你等他,殊不知一段感情需要的是真誠,踏實。
不得不說,那樣的生活很不錯。他
溫心用千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何俊吧,接受他吧,人家一點都沒嫌棄你,他是最正確的選擇。
“何俊,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最終,她凝了凝神,問。只是話落的時候,她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是錯覺嗎?
“好。”何俊的面容漸露欣喜,毫不掩飾自己的着急,“溫小……溫心,明天我可以約你一起吃飯嗎?”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她的面部表情,不大不小的眼睛裡充滿着期待。
“可以。”溫心點點頭。
“那我們明天見!”
望着何俊輕快的背影,愉悅的話音,溫心卻深深地鎖起了眉心,她到底有沒有做錯?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愛情?她漸漸模糊不清。
溫心轉過身,走上樓梯,公寓樓梯的燈壞了,樓道轉角處,晦暗不明的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形。
他像是一座山一樣阻擋住溫心所有的視線。
沒有說話,她卻知道,一定是靳亦霆。
怪不得,天氣轉熱了,剛剛她一直覺得涼,原來是靳亦霆一直在偷窺着她。
再見他,心中亦是波濤洶涌。
縱使她有千般萬般疑慮,不必問出口,何必徒增煩惱?
她想要越過他,上樓,發現好難。
他就那樣筆直地站着,黑暗中,那漆黑的眸子如獵鷹般,發出炯亮的光與寒氣。
他的氣息瀰漫過來,她依然還會心動,此刻,理智全然操控了情感。
“麻煩讓一讓。”她擡起頭,平靜的看着他的眸子。
仔細看,他的身體竟是在微微的發顫,他在生氣!
生氣?那又如何?
與她何干?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輕描淡寫,靳亦霆低沉的聲音冷冷道:“溫心,是我小瞧你了。”
明顯帶着嘲諷的口吻,溫心胸口悶悶的。
他看見了,他看見了何俊,或許也聽見了他們的交談。
“不要試圖裝出一副天真無知的眼神,以前我對你太仁慈了,所以你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我,季允臣,還有剛纔那個四眼,你到底還要招惹多少個男人?恩?”空寂的樓道里,他的聲音森冷如鐵,迴盪在其中。
“讓一讓。”溫心面容平靜,他會說什麼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難聽,難堪?
她不在意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靳亦霆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卻要限制她的人生,她的自由。
她不知道的是,你越是顯得平靜,靳亦霆的怒火更盛。
溫心想要從他旁邊穿過去,每一次,每一次與他爭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彷彿一個惡性循環一般,又再度回到原地。
靳亦霆在兩人的身體平行之際,用力地強勢地圈住她,溫心一直被她帶到了門前,直至後背貼上了冰冷。
他眸光幽深,怒視着她,渾身上下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用眼神殺人,一向是靳亦霆的獨門絕技。
在他的高壓目光下,溫心無所遁形,但她一直清醒着,她必須清醒着,不能再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
天知道靳亦霆現在的心情,他真想一把掐死眼前的女人,一了百了。上次分手之後和季允臣勾勾搭搭也就算了,他以爲是報復或者女人的小心眼小心機。沒想到,他料錯了。
回到e市之後,她刻意躲避着季允臣。
起初,靳亦霆以爲溫心終於學乖了,終於分得清楚,誰纔是最適合她,最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但是,正當他興致勃勃地來找她,她真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季允臣也就算了,居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普通人,他們還有說有笑的,居然談婚論嫁?可笑,簡直可笑……氣得靳亦霆半天沒緩過勁來。
按照他的脾氣,衝出去胖揍那個四眼一頓,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仗勢欺人,讓對方完全沒有還擊的餘地。
最後,他沒有,他忍住了。
他決定給那個女人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主動認錯,他或許可以網開一面。
“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面對她毫無愧色的臉龐,靳亦霆把怒氣給壓下,咬牙低低地問。
“解釋什麼?”溫心奇怪的問,她感覺自己天生不是演戲的料,說着說着,總不能堅定的心硬如鐵,她凝住哽噎,假裝鎮定的問,“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
拳頭以及各處關節傳來咯嘣聲,靳亦霆胸膛逼近,眸光兇惡寒冷地近乎貼面般的瞪着她。
她的耳際邊傳來了他暴躁壓抑得近乎變形的字眼,“你找死!”
這一次不同於以往,他的呼吸是冷的,吐在她臉上的氣彷彿冒着寒氣,一瞬就會結冰。
溫心怕,可她更怕自己再度陷入他編織的幻境之中,一錯再錯。
“如果你是來和我放狠話的,那麼說完,請讓開。”她不躲不散,不眨眼睛,迎上他的怒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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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
他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的迷戀,有的,只是一種疲憊,應付,心如止水或許還有一絲恐懼,強撐的鎮定。
靳亦霆眸露微詫,她怎麼了?他承認,最後曼露的出現,確實有些攪局。
他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是有他的原因。
可是,他說過,讓她等他。
爲什麼短短几日的光景,她卻忘得一乾二淨。
“溫心,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跟你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麼,在崇明島的時候,你對我熱情似火的迴應,卻轉眼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談婚論嫁?”是他錯看溫心了,還是這個女人的本質就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習慣爲自己找個備胎。
他不提還好,一提溫心就臉色煞白。
如今,從他嘴裡說出來,帶着嘲諷的,輕蔑的口吻,曾經的那些她意亂情迷的畫面歷歷在目,是一種難堪,是一種諷刺。
“你沒有資格說我!”溫心本不願與他爭論,可偏偏就是忍不住,被他一激,火氣自然而然上來了,“靳亦霆,我等不起,我們不合適,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你說什麼?”他的一雙黑眸似要脫離眼眶,額上青筋暴跳,身體距離地顫抖着,連聲音亦是無法抑制的低吼。
他的雙臂他的身體死死地抵住她,溫心無法挪動一步,劇烈的掙扎不過是石沉大海。
迎上他暴怒的雙眸,溫心一字一句的道:“我馬上要結婚了,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可以嗎?”
“是誰給你的權力,對我說這些……”他想要的女人,唯一那麼強烈想要得到的,居然狠心無情地拒絕他!
話沒有說完,兇狠霸道的脣瓣強勢地欺壓下來,如狂風驟雨一般的,帶着惡意的懲罰,狠狠地肆虐着她。
溫心被動地反抗,雙手被他推至在門背上,死死地按壓住,她彷彿是風中沒有支點的浮萍,可悲可欺,偏偏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的舌深入內部,攻城略地,卷席着每一個角落。
呼吸在加重,周圍的氣氛以及渾身的血液就快燃燒沸騰了!
溫心唔唔地痛苦掙扎着,他這是何苦呢?如果是性或者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那將不可能是問題。
他大掌侵入,溫心腦中警鈴大作,貝齒用力一咬,霎時,血腥味瀰漫在二人的脣齒口腔之中。
靳亦霆悶痛了一聲,方喘息不不迭的離開她的脣。
氣息交錯,眼神交錯,卻並無半分的旖旎曖昧。
至少溫心是的,她一把擦掉了脣上留下的他的痕跡,死死地瞪着他,神情複雜。
彼此的脣瓣殷紅一片,在靳亦霆看來,血色浪漫,興奮無比。
溫心,爲什麼要忤逆他,和他做對!
一直乖乖的,不是很好麼。
“靳亦霆,你想要什麼?”溫心覺得嘴裡苦澀無比,她不懂,她不明白,她現在不想弄清楚他的心,他的愛,她只求遠離。
他血脣妖豔無比,俊美的容顏邪魅冷峻,狂傲霸氣地宣誓:“我要你!”
他的眼神勾魂奪魄,溫心差一點,差一點又一次迷失進去,那蓄積已久,或者說是一簇而起的熱情,忽然一寸一寸地涼了下來,她的櫻脣邊牽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近乎詭異的重複道:“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