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
“你……你怎麼來了?”她訥訥的問着,頭慢慢垂下。“是來看我訂婚的嗎?”
“我是來看人訂婚的,但絕對不是你。”
說話期間,南宮聿已經走到沙發旁,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既然不是看她訂婚,那沐天雪自然就以爲南宮聿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頓時,心裡極其苦澀。
“我知道,你是來看司徒如風訂婚的。可是,怎麼辦,和司徒如風訂婚的卻是我,你不想看到我都不行了。”
對於女人想歪了,南宮聿冷眸一怔。
半響,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很想和司徒如風訂婚?”
“當然不是。”沐天雪立刻擡頭,駁斥他。
看男人面無表情,她喃喃道,“你明明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爲什麼還要說這話?”
“我又不是你,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他純心不讓她好過。
每次他想走進她的生活,她都會遠遠的逃開,還一而再,再而三?就算他再怎麼能忍耐,也會被磨出火氣的。
“你……”她委屈的紅了眼眶。
明明那天晚上,他就直言她喜歡他,讓她留在他身邊。可他,現在,竟然這樣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看她急的快哭了,南宮聿冷眸中帶着一絲無奈。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她的臉,細膩的肌膚和溫熱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手。
男人指尖冰涼,沐天雪只是怔怔的仰頭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又突然變的溫柔了。
“跟我走吧。”他低語。
“去哪?”她眨巴着大眼看着他,十分不解。
他拉起她,讓她站在沙發上和他的目光對視:“回家。”
回家兩個字極其簡單,但是卻讓女人哭了。
她含淚凝望着他,看進那深的不見底的黑眸裡,“我也想跟你回去,可是……現在……我……我就算想跟你回去……都……都不可能了。”
女人哽咽,話都說不全,但是男人卻認真的聽着,冰涼的手指卻溫柔的慢慢的將女人滑落臉龐的眼淚拂去。
“我要……要訂婚了,而……過了今天,我……我就是司徒如風的未婚妻了。”
男人低聲輕笑,“那又怎樣?”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哪怕她已經是被人的老婆,他都能得到手。
“你……你怎麼還笑?”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笑容,沐天雪沒有一絲喜悅,相反,她自覺被人嘲笑了。
粉拳輕捶着男人的胸膛,哭着埋怨道:“我要是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我就連愛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嗚嗚……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女人的想法很簡單,她不想帶上任何污點,她更不想帶上污點喜歡着他,就跟她不想成爲他人生的污點一樣。
聽着她泣不成聲的話,男人黑眸一炙。
伸手抱住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薄脣附在她的耳側,低聲道:“放心,我會讓你一直有愛我的資格的。”
擲地有聲的磁性嗓音,是在宣告,他不會讓她成爲任何人的未婚妻。
“真的?”她從他懷裡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他。
南宮聿輕點頭,“嗯,真的。”
想到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她猶豫,“可是司徒——”
他打斷她的話,“我已經給他重新安排了未婚妻人選。”
“嘎?”眼淚停住,她訝然,愣望着她。
他捏着她小巧的鼻尖,佯裝生氣道:“怎麼,你還真心想嫁給他?”
“不是。”她搖頭,
“那是什麼?”他不給她好臉色。
她急忙解釋,“他拿我妹妹威脅我,說我不跟他訂婚,他就要……”
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她相信,南宮聿那麼聰明,肯定能懂。
“放心吧,你妹妹不會有事的。”他安撫她。
“真的?”
見她懷疑,他斥她,“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她堅定點頭,見男人正用炙熱的眼神緊緊盯着她,她臉一紅,立刻又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看她那嬌羞的縮在他懷裡的樣子,男人眸光帶笑,本想逗逗懷裡的女人,但是想到司徒如風的婚宴快開始了,他必須去證明凌琳是南宮三小姐的身份才能讓婚宴繼續。
於是,輕推開懷裡的女人,“我們去參加婚宴吧。”
見她眼裡染上驚慌和害怕,他安撫道:“放心,你今天是我的女伴。”
……
司徒如風以錯印請帖爲名,臨時換上凌琳成爲他的未婚妻。但是卻因爲司徒家二老的反對,所以訂婚宴現場,司徒如風和凌琳就這麼僵在臺上。
直到南宮聿的出現,告訴在場的衆人,凌琳是他南宮聿的乾妹妹,南宮家的三小姐。能與高貴如神祠的南宮家結親,司徒家二老立刻滿臉堆笑,訂婚宴這才繼續進行。
來跟蹤婚宴進展情況的記者們一看到沐天雪挽着南宮聿的手臂出現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緊接着南宮聿的一記冷眼警告,他們全部低下頭,不敢追問,更不敢回去瞎報道。
敢報道?嗚嗚……他們又不是找死!
……
從訂婚宴出來,南宮聿想把沐天雪帶回公寓。可是沐天雪卻死活不肯去,這下,好不容易有點好心情的南宮聿又黑下臉了。
煩躁的他點燃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口,像是報復一般,他俯身,將菸圈全數都吐在了沐天雪的俏臉上。
“咳咳……”沐天雪被嗆的邊推開臨近的高大身軀,邊頭不停的往後仰,原來讓她咳嗽的煙味。
“南宮聿,你走開。”實在是太燻人了,她忍不住,終於叫喚出聲了。
看她小臉咳的通紅,而且小手還不規矩的反抗,南宮聿絲毫不同情,一手扣住她尖細的下巴,然後又猛的對着她那小臉開始吞雲吐霧。
“咳咳……”
“跟我回公寓不?”南宮聿作勢又要吸一口煙,再強勢用煙霧襲擊她。
被嗆的眼淚都飈出來的沐天雪一聽這話,忙點頭如搗蒜,“回回回,你說回哪就回哪裡。”
達到目的,南宮聿摁滅菸頭,轉頭,對着駕駛座憋笑憋的雙肩顫抖的顧逸道:“開車。”
“是,總裁!”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開着,沐天雪沒有煙味的薰陶,小臉也慢慢恢復正常的血色。見南宮聿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靠在那裡閉目養神,她瞪他,嘟嘴,小聲埋怨道:“你,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