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懊惱地嘆息，既然她會這麼介意北堂墨找別人解決生理需要，爲什麼不直接自己滿足他呢？
她捶了捶腦袋，喃喃着：“宋恩燦，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失了心又失了身就已經夠挫的了，難道還要一直這樣被動地被他捏在手心裡嗎？”
她努了努嘴，嘴角向上一揚，就去找蘇憶晴了。
而此時，北堂墨確實是去見周佳凝。
他答應幫她找出她父母還有公司的真相，她答應事情解決之後，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墨。”周佳凝的臉上堆滿了溫柔的笑容，“你來了？立軒明天結婚，我還沒有選好禮物，不如，你今天陪我去逛逛吧？”
“周佳凝。”北堂墨冷聲，“和證據無關的事情，你都別想。”
周佳凝尷尬地笑了笑，她不僅僅是想要查到證據，更多的，也是想和北堂墨破鏡重圓。
看他願意答應幫她，她就知道，在他的心裡，她還是有分量的。
他會這樣一直拒絕她、推開她，宋恩燦是其中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你突然決定要過來，打亂了我的安排。”她的語氣稍帶些抱怨，“我不可能什麼都不買啊！立軒以前也挺關照我的，只是送點兒份子錢，總感覺不夠誠心。”
北堂墨瞥了周佳凝一眼，“你可以讓我別過來。”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周佳凝聳聳肩，眉眼都黯然下來，輕聲說：“那我晚上再抽時間去買吧，我把我搜集到的證據拿出來給你看。”
望着周佳凝的背影，北堂墨的黑眸中閃過些複雜。
周佳凝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調成了靜音的模式，北堂墨看見它一直在閃，是喬奕豪打來的電話。
果然！
周佳凝和喬奕豪是有聯繫的！
北堂墨的渾身涌出暴戾，這本來是與他沒有關係的事情，他根本就管不着。
可因爲那個男人是喬奕豪，就會讓他不自覺地暴怒。
北堂墨拿過手機，按下通話鍵，冷道：“你找凝兒有事？”
那邊的喬奕豪眉頭一緊，問：“爲什麼你會和凝兒在一起？”
“別再打給她！”北堂墨命令的口吻，“喬奕豪，當初你爲了和我慪氣而追求凝兒，現在，也別指望能利用她給我打擊！”
說完，北堂墨就掛斷電話。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喬奕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地笑，透着算計。
他看向身邊剛剛攔住的宋恩燦，問：“怎麼樣？這下你相信了吧？北堂墨當着你的面和揹着你完全是兩個人！”
宋恩燦的臉色蒼白，從內心升出來一股嚴寒，冷得她止不住發抖。
剛纔喬奕豪開的是擴音，北堂墨說的話她自然全部都聽見了。
她嘆口氣，垂下眼，鬱悶地輕道：“那是他的自由。”
“你不能這麼放縱他！”喬奕豪擋住宋恩燦的去路，“走，我帶你去找他算賬！”
“不需要你管我！”她衝他大聲吼，目光裡帶着濃郁的恨意。
有時候，她只是想要裝傻地生活，卻偏偏有人將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面前，逼着她看，讓她不得不面對、接受。
“對了，你也不是在管我，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她沙啞地開口，“你想利用我去挽回墨，然後你就可以和周佳凝在一起。”
“這不叫利用。”他的聲音執着而又認真，“這只不過是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
“我們沒有。”宋恩燦瞪着喬奕豪，“我隨時準備將墨還給周佳凝，但你隨時準備將周佳凝搶到你的身邊，我們兩怎麼會有共同的目的？”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奇怪的生物？”喬奕豪氣得瞪大雙眼，“你應該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準備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給別人的女人了吧？”
“因爲我愛他！”宋恩燦直接喊出聲。
話音落下之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耳邊還縈繞着剛纔的聲音，下意識捂住嘴，甚至不敢相信剛纔那句話是自己說出來的。
看着喬奕豪眼中的不解，宋恩燦無力地垂下雙手。
“我愛他，並不需要他對我負責，因爲僅僅只是我愛他，他愛不愛我，與我愛他無關。”
說着，她就繞過喬奕豪繼續往前走。
喬奕豪轉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如他所說，宋恩燦是善良的，她善良得只知道愛人，都不要求被愛。
這樣的女人，他真的要繼續傷害她嗎？
喬奕豪悻悻一笑，忽然覺得，他和宋恩燦這兩個失戀組合如果能在一起，他可能真的會放下對周佳凝的執着。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之前只是和她開玩笑，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地，這個念頭就在他的腦海中自動過濾爲正確的選擇了嗎？
呵！
真有趣！
這麼多年來，那個接觸不深的宋恩燦竟然是第一個動搖他繼續愛周佳凝的女人。
宋恩燦邁着步子往前走，心情本來應該要很悲痛的，卻不知道爲什麼，反倒是淡然起來。
她從來就沒有奢望過可以陪北堂墨一輩子，反正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又有什麼好失望或者失落的呢？
她仰頭，望着陽光，柔和地笑彎了眼。
只要她愛的人能幸福，然後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就夠了。
……
陸立軒的婚禮很匆忙，可陸家少爺迎娶喬家掌上明珠這樣的消息，還是有不少八卦媒體喜歡報道一下。
只不過，婚禮謝絕媒體進入，也就沒誰能挖到第一手資料。
八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市區穿梭而行，連天空都很作美地放晴，照耀在鮮豔的玫瑰花上，嬌豔欲滴，賓客來往絡繹不絕，禮炮震天響。
宋恩燦在醫院陪着宋燕，她距離辦婚禮的酒店很遠，可彷彿還是能聽見那轟鳴的禮炮聲。
陸立軒才宣佈要結婚，婚禮就舉行了，倉促而又匆忙，顯然是有原因在裡面。
“這個蘋果快被你削沒了。”宋燕奪過宋恩燦手中的水果刀，“你可別再把自己的手傷了。”
宋恩燦這纔回過神來，衝宋燕輕輕一笑，說：“我這是心疼你！皮削厚一點兒，更甜呀！”
“在我面前你就別假裝了。”宋燕皺緊眉頭，“阿恩，你曾經深愛過立軒，今天他結婚，就去和他道個別吧，有婦之夫，咱們就不再招惹了，但你也不能再讓別人來招惹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