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場很明顯地對比出來,北堂墨以壓倒性的實力獲勝。
宋恩燦只想躲,這樣被他抓着,旁邊那麼多人打量,實在是讓她難爲情。
感受到了旁人的指指點點,北堂墨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他現在這形象,就像是在強迫她似的。
笑話!
他會強迫人嗎?
向來都是別人乖乖地歸順,宋恩燦也不能例外!
北堂墨拉住宋恩燦就往前走,直接將她推上車,二話不說,開車就走。
躲在不遠處的蘇憶晴看得一愣一愣的,真不是她不靠譜,而是剛纔北堂墨那一臉陰戾的表情,嚇得她只有逃啊!
而且,北堂墨壓根不會將宋恩燦怎麼樣吧!
蘇憶晴思忖着低喃:“看他那表情,好像挺在意阿恩的嘛!”
算了!
不管了!
目前爲止,她還是挺看好那一對閃婚夫妻的!
黑色小車像一隻獵豹,在它前面的都是他的獵物,要將他們趕超。
宋恩燦在副駕駛,怎樣坐都覺得不安全,索性返身抱住椅背,閉緊雙眼,不敢看外面的閃景。
在北堂家,海鮮折磨得她想吐;現在,飛速行駛讓她也想吐。
“你上輩子肯定是飛行員,這輩子入錯行了!”她不怕死地喊道,“開飛機都沒你這速度呢!”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急速剎車,驟然聚冷。
宋恩燦的額頭磕在椅背上,差點兒就戳到眼睛,好痛。
老天!
她爲什麼會認識北堂家的人?
他們都是屬怪獸的吧!
“別逼我再問一次!”北堂墨狂妄地出聲,透着嚴厲的警告,“最好現在就老實告訴我。”
“你到底是要問我什麼啊?”宋恩燦滿頭霧水,“你到現在也沒有問我問題啊!”
北堂墨的氣焰更甚,對上宋恩燦無辜的小臉,手心一陣刺癢,真想掐死她。
這個丫頭,總是不怕死地惹了他之後再裝委屈,讓他無可奈何。
“不是想離開嗎?”北堂墨爆吼,“任務還沒完成,你就準備偷偷溜走?”
“我沒想偷偷溜走啊!”宋恩燦眨了眨眼睛,狀起膽子繼續問:“你是不是……誤會了?”
聽言,北堂墨呼吸一窒。
回想起剛纔,好像是他從北堂家出來之後,就想當然地以爲她會離開,然後又聽到她說要躲得遠遠的,他就氣瘋了。
他這是怎麼了?
情緒竟然有些失控?
頭疼!
宋恩燦不敢說話,關心地打量着北堂墨,他該不會是又喝醉酒認錯人了吧?
可是,他身上並沒有酒味呀!
“不過……”猶豫了會兒,她繼續出聲,“你爸有逼我們離婚了嗎?我的任務完成了嗎?”
北堂墨的瞳眸一滯,揮開心頭那絲無法辨別的愁緒,渾身的煞氣又彰顯出來。
“發生什麼了?”北堂墨問。
宋恩燦只能將在北堂家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給他聽,沒想到,他竟然出乎意料的笑了。
好詭異。
她看習慣了他憤怒或者是冷戾的模樣,這樣突然地就笑了,倒真是不適應。
不過,她倒是心疼起他來。
一個人連笑都不能盡情,生活該有多乏味啊!
縱然他無比的風光,又如何呢?
“敢當着他的面頂撞的人,除了我,恐怕就只有你了。”北堂墨的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他的結論是什麼。
“什麼意思嘛!”她長呼一口氣,跟着就放輕鬆,“我當時也是被逼急啦,因爲,我真的不愛吃海鮮,後來雙腿都在發軟,見到晴晴之後,才稍微好點兒。”
“活該!”北堂墨很惡意的出聲,“你要去北堂家,你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還有,爲什麼關機?”
“我手機沒電了。”她回答得很坦然,見他周身洋溢的冷氣流全都逼來,她趕緊說:“我以後會注意充電的!”
這種害怕的關係一點兒都不平等,她好不爽。
他這才滿意,施恩般撤去些冷戾。
“你不是有飯局嗎?怎麼找到我的?”她好奇地發問。
想起自己那麼着急地去找她,北堂墨的臉色又是一沉。
見他不說話,她只能繼續說:“我的任務就是讓他們無限制討厭我,就肯定會有你不在身邊要單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下次會表現好。”
說到這兒,她的眸光黯淡下來,“墨總,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瞥了她一眼,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很不屑:“說。”
“如果我發生什麼意外,你能不能請個信得過的保姆幫我照顧我媽?”她真誠而又摯懇,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豁達又從容。
聽言,北堂墨的黑眸瑟着一縮。
他做事從來不會後悔,也從來不會沒把握,但眼下,他突然有了一絲悔意。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將她牽扯進來。
“不可以嗎?”宋恩燦有些着急,“我和白家人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媽一個親人,我不希望……”
“你不會出事。”北堂墨打斷她的話。
“呃?”
“我保證。”簡單的三個字從他的舌尖流溢出來,醉人地動聽。
宋恩燦靦腆一笑,她無比堅信北堂墨說的話。
他保證她不會出事,她就會好好的!
“不許撒謊哦!”她笑得很開心,“撒謊的人,吃糖不甜。”
北堂墨無奈地搖頭,臉上的神情徹底放鬆下來。
聽着宋恩燦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他專注開車,偶爾迴應她一個字,聽着她悅耳的笑聲,他脣角凝固的肌肉也漸漸寬鬆,笑得很自然。
宋恩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北堂墨,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毫不避諱的笑,而且,不冰冷,帶着人情味的溫柔和不討人厭的傲慢。
“你笑起來更帥。”她由衷地建議,“幹嘛要把自己定義爲冰山一樣的人呢?那樣會顯得比較高大上嗎?”
“小丫頭。”他的語氣柔和,“你懂什麼?”
“不懂什麼挺好的!”她無憂無慮地開口,“至少,有很多事就不需要我做。”
說完,她就打開車門,先進電梯,按着鍵一直催促他快點兒。
他看過去,她雀躍地就像是一隻雲雀,好像生活裡沒有任何煩惱似的,天真無邪,美得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他輕舒一口氣,向她走過去,頎長高大的背影俊美帥氣,兩人組合在一起自然又和諧。
不遠處的一輛跑車裡,當電梯的門合上之後,纔打開車燈。
“樂哥,就是那個女人,她是白馨雨小姐的眼中釘。”副駕駛的男人聲音很小很小。
“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A市黑道老大的乾兒子樂青城把弄着手中的悠悠球,纖長的手指靈活律動,“我樂青城從來不爲任何人做事,只看自己的喜好。”
“是是是!樂哥,我多嘴了。”男人趕緊認錯。
樂青城邪逆着一張俊臉,精美的桃花眼勾人妖豔,淺薄的嘴脣輕輕掀動:“那丫頭叫宋恩燦?快樂得讓人想摧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