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着北堂墨,雖然心裡早已被他的霸氣而腿軟,卻還是喊道:“當然!”
他壯了壯膽子,繼續說:“你非法拘禁,而且還拒絕警察的正當執法,我當然會將你抓回去!”
“正當?”北堂墨對這兩個字格外唏噓,“剛纔可是你說的,如果對我的公司造成任何名譽的影響,就要向我和我的公司賠禮道歉。 ”
“沒錯。”警察沒有否認。
北堂墨拍了拍警察的肩膀,語氣格外深邃複雜:“等記者來採訪你的時候,也希望你能這樣正直而誠實,而且,勇於承認錯誤。”
警察皺着眉頭看北堂墨,忽略他話中的那些深意,再說:“那麼,墨總,現在,你可以和我去警局了吧?”
“你小子是瘋了吧?”警察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喊,緊接着,又走來了三名警察。
“隊長?”那名一直向北堂墨咄咄逼人的警察察覺到不對勁,“您怎麼來了?”
“我當然是來執行公務的!”警察隊長大怒,再看北堂墨,很客氣地說:“墨總,接到你的報案之後我就趕過來了,中途聽說他們接到什麼無厘頭的報案,說你非法拘禁?你們……應該還沒有發生衝突吧?”
“你手下的人準備將我抓到警察局去。”北堂墨淡淡出聲。
“這怎麼可能呢?”警察隊長滿臉笑意,“我絕對信得過墨總,不會做出那種事情!更何況,這一切都是誤會!”
說着,隊長就看向警察,衝他大聲怒吼道:“你就這點兒本事嗎?接到舉報吼,來了就直接抓人?”
“人都在這裡找到了!”警察不服氣,“難道還不能抓人嗎?”
“墨總替我們抓到了嫌疑人,我們感激他還來不及,怎麼可以抓他?”隊長爆吼,“是不是還要我給你聽電話的監控記錄?”
聽言,在場的警察們都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難道,北堂墨早就給隊長打了電話,讓隊長來接嫌疑人嗎?
“如果墨總真是非法拘禁,要解決今天下午的私人恩怨,這個男人身上怎麼沒有一點兒傷口?”隊長邊搖了搖男人,邊繼續吼:“你們還要給我捅出多少婁子來!”
先來的那一批警察都只能低下頭,不說話。
難怪剛纔北堂墨那麼胸有成竹地說沒人敢抓他,原來,是早就做足了準備。
跟在北堂墨身邊的保鏢也輕鬆了一口氣,果然,老闆纔不是會被人捏在手心裡的人啊!
“墨總。”隊長臉上的笑容更加殷勤了,“這都是誤會,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替我們抓到人,我們應該要感謝你纔對!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審出那個幕後主使,也會找出那個假舉報的人。”
“這些都是你們要做的事情。”北堂墨的語氣不冷不熱,“原來你們的工作效率就是這樣?可以將我一個有功的人說成是非法居留?也不看看這個被我非法居留的人身上究竟有沒有任何傷口,仗着權職,隨意污衊,這筆賬,我會好好和你們算算。”
“墨總!”大隊長急了,“是我的手下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我也有過錯,讓墨總受委屈了。你先別動怒,我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大隊長再看向那個之前一直頂撞北堂墨的警察,吼道:“是不是真要我給你看監控錄像和監聽電話你才肯道歉?”
警察來回打量着北堂墨,看樣子,在他行動之前,北堂墨就已經先行動了。
就算他還心有懷疑,但那個暈過去的青年確實沒有任何傷情,理虧的自然是他。
“墨總,實在很抱歉。”警察妥協,“我進來的時候,只看見嫌疑人被綁着,而且還暈了過去,一時言語過激,還希望墨總不要和我計較。”
“是你。”北堂墨的眸光微微一轉,指着警察,“你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如果有誤會,會在記者面前向我道歉。”
“至於他。”北堂墨身邊的保鏢指着昏迷的嫌疑人,再解釋道:“我和幾個兄弟抓到他之後,就近把他帶到公司這裡來。擔心他有同黨,我和兄弟們不足以應付,老闆就趕緊報警喊你們過來提他。他一個嫌疑犯,萬一跑了怎麼辦?當然得綁住!而他被帶到這兒來之後,就一直在大喊大叫,估計嗓子都喊壞了,也暈了過去。你可以隨時找醫生替他做身體檢查,我們沒做的事情,不怕!”
在場的警察們面面相覷,惹了北堂墨這樣的人,只怕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總,這件事是誤會,真的只是誤會,就不要找記者了吧?”隊長試探着發問,“我們以後一定改進工作態度,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已經沒有以後了。”北堂墨懶洋洋地出聲,“快把嫌疑犯帶走。如果你們在犯錯的情況下,還這樣延誤審訊的時間,我會找更多的記者來。”
隊長啞啞地張口,想再說什麼,但也知道北堂墨現在肯定在氣頭上,肯定是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這個情,並不好求啊!
“墨總,那我們就先將嫌疑犯帶走了。”隊長的語氣依舊謙和。
見北堂墨沒說話,他只得惡狠狠地瞪了那個小警察一眼,讓手下帶着嫌疑犯立即走人。
很快的,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北堂墨和保鏢兩個人。
“老闆。”保鏢還有些意猶未盡。
剛纔看老闆大顯威風,智鬥警察的場面,確實是太過癮了!
“就這樣讓那個小警察離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保鏢問,“他顯然就是和那假快遞員一夥的啊!”
“不需要我們出面,那些警察都不會讓他好過。”北堂墨低笑,“記住,記者那邊,不要鬆懈。”
“是!”保鏢應聲,然後,就去部署接下來的事情。
北堂墨輕輕地鬆了口氣,拿起車鑰匙,就快速趕回醫院。
他擔心宋恩燦會睡不踏實,醒來之後沒看見她,肯定會被嚇到。
而事實上,宋恩燦確實醒來了。
她環顧了一圈,沒有看見北堂墨,不由抱緊了被褥。
在夢裡,她被那會走會動的血娃娃嚇得不輕,醒來之後,自己一個人面對黑夜,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冰塊?”她輕喊了聲,卻不見迴應。
病房裡只有外面的路燈依稀透着光進來,她弱弱地打量着這四周的一切,總感覺血娃娃會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必須要隨時警惕着,不被它的出現再嚇壞。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打開,看見一個黑影走進來,宋恩燦不由又大叫了聲。
剛纔一時害怕,她竟然忘記開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