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恩燦那副心神不定的模樣，樂青城的心瑟縮着一疼，就像是有一把電鑽，在一直在鑽他的心。
“是我對不起你。”樂青城輕聲，“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青……青城？”宋恩燦詫異地連眼睛都瞪圓了，“你在……說什麼？”
“這一切都是假的。”樂青城繼續說，“是我演出來騙你的！我以爲如果我演了這齣戲，可以讓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我以爲，你會和北堂墨離婚，然後，就會將對他的深情轉移到我身上來。我能夠確定自己會帶給你幸福和快樂，可我卻忘記去想，你想不想要我給你的這份幸福和快樂。”
“……”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我確實是想要和你有些接觸，但是，我做不到。”他深吸一口氣，“恩燦，我做不到。你就躺在我面前，那麼安靜，那麼弱小，我根本就下不去手！我沒有碰你，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你！”
聽着樂青城的一字一句，宋恩燦感覺自己的渾身都軟了。
樂青城沒有碰她？
他說得那麼有板有眼，難道是真的？
難道，他真的沒有碰她？
“相信我。”樂青城輕聲，“我沒有騙你。”
宋恩燦怔怔地好久都沒有說話，她只是看着樂青城，腦子裡還是混亂地想不到任何。
“你自由了。”樂青城勾起脣角，“不需要再有任何包袱，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就按照你想過的生活過下去。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干預你。”
“證據呢？”宋恩燦忽然出聲，“你這樣突然跑來說這些，要我怎麼相信你？你有證據嗎？證據呢？”
“你仔細回憶看看。”樂青城說，“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和你身上是不是都穿着衣服？”
宋恩燦皺緊眉頭，努力去搜尋那天的記憶。
可是，當時她都被那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懵了，緊接着北堂墨還出來一頓大吵大鬧，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會去注意自己的衣服？
不過，她應該是穿着衣服的。
因爲她渾渾噩噩地離開酒店之後走在大街上，並沒有什麼異樣或者尖叫的人對她。
“你……真，真的……沒有碰我？”宋恩燦問。
她分明是要相信的，可在此刻，卻又那麼不確定。
“真的沒有。”樂青城確定道。
他的臉上涌出點點的笑意，當他決定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將事實說出來。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瞭解自己，而且，在說出來的此刻，他的心裡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原來，當天使會比當惡魔讓他感覺更加舒暢。
“那你拿我的性命發誓！”宋恩燦抓緊樂青城的胳膊，“如果你撒謊了，我出門就會被車撞死！”
樂青城的眉頭一緊，重重點了點宋恩燦的額頭，怒道：“我拿我的性命發誓，如果我撒謊了，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爲什麼不能拿我的性命……”
“你不能拿來當賭注。”樂青城打斷宋恩燦的話，“我不容許你再受一點點傷。”
說着，他又悻悻一笑，“現在我好像已經沒有說這話的資格了。”
“青城……”宋恩燦穩了穩心，她當然是相信他的。
“我可以拿我以後所有後代的性命發誓。”他想要打消她所有的疑慮，“如果我撒謊，他們都會和我一樣，不得好死！”
她心急地打斷他：“別說了！”
“你……恨我嗎？”樂青城問。
宋恩燦搖頭，緊接着，她再點頭。
這一來一回的轉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說恨還是不恨。
“你好好地就行。”宋恩燦別過眼，“經歷過這次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會成爲朋友了。青城，忘了我吧，然後，去找一個和你真心相愛的人生活。”
“連朋友都……”
後面的話，樂青城並沒有說出口。
雖然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但是，他也沒有資格再對她要求什麼。
“我知道了。”他勾起脣角，艱難地笑了，“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纏着你。”
宋恩燦揪緊了拳頭，她並不是擔心樂青城會纏着她，她只是，希望他能離開她身邊，去找尋一份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之前，她一直都認爲自己欠他太多，所以，沒辦法太狠心地對他。
可現在，這件事情應該是他們訣別最好的催化劑了！
她可以假裝自己很恨他。很討厭他，將他推走，他就總有一天會幸福吧！
“我能……再看看你嗎？”樂青城問。
宋恩燦沒有回話，眼中的淚止不住落下，看着樂青城，對於他提的這“最後”的要求，她心痛得窒息。
樂青城深深地看着宋恩燦，就像是看她最後一眼似的，將她的每一根眉毛都看得仔細。
分明她的樣子已經牢牢地記在他的腦海裡，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忘記，可還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遇見你。”樂青城輕聲說，“因爲你，我纔會明白很多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道理，這樣也挺好的。”
說着，樂青城深吸一口氣，聳了聳肩，眼眶裡不由也涌出些溼潤。
“謝謝你。”他的聲音哽在喉嚨眼裡，“謝謝。”
話音落下，他發現自己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
他和她見面的機會，好像，應該到此爲止了。
好吧！
他從來就不是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啊！
他的離開，對宋恩燦來說，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那麼，他就離開吧！
樂青城轉身，聽見宋恩燦嚶嚶的抽泣聲，他的心頭一緊，想要再回頭看看她，又擔心自己萬一看了就捨不得走了。
他放手了！
他決定成全她的幸福。
至少，她幸福了，對他來說，也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望着樂青城離開的背影，宋恩燦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一直到樂青城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的耳邊還回響着他離開之間說的那句話：“和北堂墨好好過日子。”
宋恩燦不由去想：如果北堂墨知道她和樂青城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宋恩燦趕緊起身，二話不說地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