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東心知肚明,太低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而且這一次還是和老闆一起吃飯,雖然只是分公司的負責人,但在他的眼裡已經是一個最高的領導者了。每句話說得都很有分量,連經理都不敢不正視他的教導。
“總公司還有人擔心你從總監升到經理會不習慣,最近的表現我看得出來,尤其是你帶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你做得很好。”
“謝謝老闆。”
看着老闆和經理之間的客套,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尤其是看見這麼多的事情交雜在一起,不能直截了當地想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在鄭宇東看來自己上次幫着經理做得事情肯定跟老闆有關係,說不定就是老闆在背後遙控指揮的。他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哪怕都是真的也不需要在意,至少自己在公司有存在價值。
“我們光顧着說了,望着笑鄭也在。”
“老闆客氣了。”
“小鄭啊,我沒少聽經理提起過你,年輕人好好幹,以後有的是機會。”
“謝謝老闆。”
鄭宇東覺得自己朝着未來的目標更近了一步,不管結果是什麼,總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實現。尤其是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更加需要多餘的精力去面對複雜的職場和龐大的工作量。加班最近也是家常便飯,最短三十分鐘,最長三個小時,有時候回答家裡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累是累,不過相對的收貨也很多。
“信封你收下,這是你應得的。”
望着經理嚴肅的笑容,鄭宇東點點頭,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放鬆的態度,而是飛快地離開了經理辦公室。放在西褲褲袋裡的信封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直接塞到了抽屜裡。一個上午都沒敢看,等到午休時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來看。
目光被紅色的鈔票吸引了,他詫異地盯着鈔票發呆,趁着四周無人,他稍微抽出來了鈔票的邊邊數了數,發現裡面有三十章之多,他頓時想入非非。要是辦經理幹私活,一個月能有個兩三次,收入可比薪水還要可觀了。
“沒想到這個錢比想的好賺。”鄭宇東自言自語地說着,眼神中帶着一絲審視的味道,在他看來如今的職場不必以前了,現在任何職位都不好過,不管是上司還是下屬,都有可能會因爲一個不起眼的小錯誤被記過。
鄭宇東放眼看來,自己現在認知的商貿公司雖然只有還不到五年,分公司只有一家,可是未開的發展勁頭還是很好的。當然不能跟慕容集團比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放在一起比較甚至很殘忍,他可不想因爲一點半點小過錯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如果被抓住了手腳,可能會連累經理。看在信封的份上我也不能跟經理過不去。”
綜上所述是他的想法,偶爾慌神到時候還是會想起曉安,想起和她上一次
見面的情景。越是無緣無故的想起來,越是擔心她和慕容煌發展到哪一步了。真的交往,情侶之間的事情都是一步步來的,他閉上眼睛很難去想象曉安和慕容煌的親密,越想越覺得心裡特別的不平衡,難受的同時只能把全身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慕容集團辦公室,白曉安的腦子裡反覆思考着崔明麗的一席話。從昨天到現在她還是沒能全都消化掉,尤其是想到爸媽,她的心就會疼上好一會,必須要深呼吸才能打消這種生疼生疼的感覺。
垂着腦袋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是自己的,無法控制住不去想,甚至但是出車禍的畫面就在眼前。她不敢看也不想看,聽到耳邊嗡嗡嗡的聲音,讓她全身上下認不出輕微地顫抖着。似乎事情就發生在昨天,過去了十年,她依舊無法釋懷。
“我……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十年了,十年的時間都不能讓我不重複做同樣的夢,我難道真的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慕容雷的眼神中帶着很濃重的不安,心裡面越是不相信自己還會曾經在夢魘中,現實中的一切總是提醒着他過去的都是真實發生的。即使過去了十年的時間,仍舊沒有任何改變,現如今他最想做的就是早點找到那個人,也好把事情畫下一個句點。
“真是讓人頭疼……”
冥冥之中想到曉安,慕容雷的腦海中呈現出曉安爲難的眼神,想到現在她一個人住在外面,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加上兒子上次氣沖沖地跑來質問他,當時就看出來他對曉安還是很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因爲太在意了,也不會一怒之下把曉安趕走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當時怎麼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趕她走。”
陷入自己內心糾結的慕容煌不能自拔,很多事情在他眼中是麻煩的,哪怕是在意一個人一件事他也不會違背內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來。可是在曉安和雨玲拌嘴打架的事情上,他看得很嚴重,甚至嚴重到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步。他微微嘆了口氣,因爲內心的衝動,居然傷害了曉安,如今傷害已經造成,他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我在和你說話,你是想當着我面開小差?”
面前男人的質問,白曉安從迷糊中緩過神來,她的眼眸順着男人的視線投了過去,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神失去了興趣,只是簡單地發出嗯的聲音,似乎早就想好了下面要說得話。現在的她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本來因爲崔明麗的話就讓她左右爲難了,現在多了一個慕容煌,她不知道要怎麼用剩下的精力去應付了。
慕容煌看到她的眼神,心裡頭的火氣猛然竄了起來,說不好爲什麼看到她板着一張苦瓜臉心裡很不舒服,淡定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能想到的就是她在孤兒院裡最單純最天真的快樂。爲什麼到了自己面前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上前一步的慕容煌很想從女人的嘴裡知道她現如今的
想法。是因爲總體來說,事情不能完全怪在白曉安,雨玲也有問題。她們倆在一起就會互相掐起來,真是越想越搞不懂了,爲什麼女人之間小氣的彼此容不下對方,還不如男人大氣。
“總裁,你問完了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慕容煌不停地搖頭,眼神之中帶着深不見底的寒意,盯着她的臉蛋開了話匣子:“你以爲我叫你進來真的是彙報工作,我告訴你,事情沒那麼簡單。你要是還是跟以前一樣笨,我說過的話不可以當做沒說過。”
白曉安依稀皺起眉頭,奇怪地聽着他的聲音,難以忍耐地冷着臉:“我是笨,如果我聰明的話也不會被趕出來了,你不要再說我笨啊蠢啊的了,我和你不是一類人,我沒你聰明,沒你有手段,可是我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就那麼難。”
“白曉安,你瘋了吧。”
“我本來就快被逼瘋了。到底是誰逼得我,我想你比我還清楚。”
白曉安的一些話讓慕容煌想入非非,在福利院過了兩天人就變了,真是沒想到她也會主動找人吵架,她這是又受了什麼刺激。肯定的回答讓他整個人對待女人的態度都改變了,一直以爲她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偶爾會叛逆是因爲鄭宇東在後面唆使的緣故,沒想到他們分手了,白曉安更加變本加厲,比以前還要激進。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沒有……誰會欺負我,無權無勢也沒錢。”
慕容煌聽着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蹙着眉頭按住她的肩膀。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猶豫,只是簡單地盯着她失神地瞳孔仔細地觀察着。整體去看白曉安,似乎沒那麼簡單,尤其是看到她臉上露出來的悲觀情緒,下意識地被感染了。
“行了,我不想看到你面無表情的冷臉,不適合你。”
白曉安冷不丁地把崔明麗從腦海中趕走,不耐煩地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多麼犀利又充滿魅力的眼眸。對她來說,正是因爲慕容煌的存在和從中挑撥,才讓她不得不放棄和鄭宇東之間的感情。被他威脅,被現實威脅,被內心的善良和道德威脅,走到現在還能埋怨誰,她根本誰都埋怨不了。
“白曉安,你用你的腦子想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能不能別露出一張木頭人的臉,我看着心裡不舒服。”慕容煌望着她的眼睛,感受到從她身上傳達而來的奇怪情緒,一種快要被女人看透的感覺,讓他陌生又缺乏安全感。
“不,我什麼都不要,我也要不起……我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誰都不要來找我,也不要跟我說話,我需要想清楚……想清楚。”白曉安斷斷續續地說着,就算不去想崔明麗的話,不去想父母當年的車禍,不去想爲什麼會被叔叔趕出去,她也想徹底清淨清淨。
慕容煌不受控制把她擁抱住,感覺她的身體很僵硬卻捨不得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