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看着周秘書拼命地使眼色不想理會,可是最後還是被周秘書找個由頭逮住了。她迎上週秘書嗔怒的眼神就忍不住在心裡叫囂,真不知道周秘書憑什麼自以爲是,真以爲辦公室是她當家了,說不準以後誰當家。
周文靜的眼神犀利地穿透小賀的眼窩,冷不丁地指着她交上來的文件說:“我說了讓你重新改,你倒好,改的都是一些小細節,大的地方一動不動,你真以爲你現在可以做主了。你把我放在哪?”
“周秘書,我覺得大的地方不需要改,改的話整個企劃書都要改,來來回回折騰了三回了也差不多了。”小賀這麼說着,很明顯地看到了周秘書臉上的青筋。
周文靜知道她不是個善茬,尤其是經過上次的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白曉安也不知道。越是這樣膽子越是大了起來,不在乎會不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有小賀當墊背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供出慕容雨玲,反正慕容煌不會跟自己的親妹妹怎麼計較。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明擺着白曉安把你當成朋友,你在背後捅她一刀也不是看在錢的份上,看來這幾年你在公司也沒多少存款。你不用瞪着我,我說得都是實話,你不用不好意思,像你這樣有一個子花一個的太多了。”
小賀被周秘書的話說得很是心虛,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越想心裡越覺得不舒服。都不知道要怎麼說好了,看着她心裡都覺得不得勁,更不要提其他的了,心裡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她冷不丁地衝着周秘書說:“就算你對總裁很愛慕也不用老是找小白的麻煩。”
被戳中了心思的周文靜尷尬地看着小賀,恨得咬牙切齒地拽住她放在大腿兩側的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手指頭,惡狠狠地拉近了距離說道:“你少在我面前裝了,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要以爲我看得起你讓你幫個忙,你就能抓住我的把柄了,就算你告到總裁面前我也不怕你。”
“你連總裁都不大,膽子真大。”
小賀說話的同時在思考周秘書的話,爲什麼她不怕,難道總裁知道?不可能的,總裁要是知道她老是針對小白根本不會沒動靜。除非周秘書有後臺,沒錯,肯定有後臺。
周秘書詫異地看着走來走去的其他人,故作沒事人一樣地鬆開她已經被捏的通紅的手,不在乎地盯着她懷疑的眼神冷冷地警告着:“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做得事情我自有分寸。還有,你最近的工作態度很不認真,拿回去重做。”
聽着她一句拿回去重做,小賀的心裡充滿了不滿。可是周秘書是她的上司她又能說什麼,只是暗自吃了啞巴虧。誰叫自己一開始被錢迷惑了雙眼,現在想要抽身離開都不太可能了。無奈地嘆了口氣,難受地看着從茶水間端着水杯走出來的小白,她嗅到了一股香濃的咖啡味道,乍一眼看到小白的黑眼圈,心裡更加愧疚了。
白曉安的手機一直在響,有兩
個未接來電,同一個人打來的,她瞥了一眼很不耐煩。正當她想要換個心情喝口咖啡的時候,短信接二連三地飛了過來。她頓時身子一僵,抓起手機滑動了一下屏保,冷冷地掃了過去。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知道你和慕容煌的事了,你不用躲着我。
老地方見,我會等你來,不見不散。
她的目光帶着一絲無奈,拿着手機放在額頭上,難受地想到短信的主人鄭宇東。看來是雨玲告訴他了,要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和慕容煌領證的事。以後在慕容家住肯定會見到他,就算現在躲得遠遠的,到時候見到面的還能裝作不認識嗎。
心裡的想法是好的,是正面的。一旦放到現實中去就不一樣了,越是在意越是小心翼翼,誰叫總裁辦公室裡的男人是她的老公,雖然老公這個詞白曉安到現在都沒有叫過。仔細品味起來最應該叫慕容煌老公纔對。
“老公……老公……。”
白曉安嘗試着從嘴裡發出這個詞,慢慢地有了不一樣的味道。在她眼裡許多事情都是新鮮的,包括和慕容煌相處,他可是個自大又狂妄的人。可是他有資本和能力狂妄自大,這也是外界對他的評價,這一點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的淋漓盡致。
“小白,小白我想麻煩你一下。”
看着侷促的小賀俯下身子靠了過來,她嘗試用再平常不過的表情面對同事。看着她手中拿着的壞水筆,可憐巴巴地沒有了筆帽,她從抽屜裡抽出一支遞給小賀:“我只能借給你一支,我也只有一支了。”
“謝謝你,問其他人借他們都不肯借給我。”
“還沒有到月底,每個人只有兩支筆,用完了要自己花錢買,你省點用。”
小賀聽着她的話頓時尷尬不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良多。本來還想着要怎麼跟小白開口,現在發現她還是很慷慨的,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心裡不好受,可是時間久了被工作佔據了心,許多不好的事情自然而然過濾掉了。
白曉安並不知道小賀的心思,一門心思地以爲她是自己在辦公室最說得上話的同事和朋友。只要是關於工作上的問題她都會主動和小賀討論,時間一長行程了一個慣有的模式。她知道的小賀也知道,她不知道的小賀有可能也知道。沒有多少防備心的白曉安卻不知道自己正在掉入一個沒有底的陷阱之中。
“下班一起吃飯。”
慕容煌的電話直接打破了白曉安的心思,本來就沒有打算去見鄭宇東,現在更加不用想着鄭宇東會不會在老地方等着了。一切都沒有必要,鄭宇東的身邊有雨玲,只要雨玲開心就好,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時間總是如流水一般涓涓地流淌着,沒有往後想,也不願意回顧過去。對於過去,白曉安最不願意回想的人就是鄭宇東,夾雜着慕容煌的折磨,她只願意憧憬未來。或許只有未來
纔是有任何可能性的,與其戀戀不捨糾結地面對,還不如拋棄一切不好慢慢適應。
“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知不覺身邊出現了他,白曉安一眼望去看得很清楚。身邊站着的披風男人是慕容煌,在夜色之中看起來猶如一個王者,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同時又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因爲他總是帶給人驚喜,每一次都讓她感受到與衆不同的世界。
慕容煌看了女人幾眼,知道她的世界太單純了,應該多見見世面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又不能一直護着她,她必須自己保護自己,不管是社會還是公司,保護自己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這一點恐怕她自己還沒有強烈的意識到。
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鄭宇東在老地方等着自己了,壓根已經想好和鄭宇東撇清關係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現在和慕容煌在一起作伴也挺好的。
此刻,在老地方等待白曉安的鄭宇東耐着性子,他知道白曉安不來的可能性大。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的路人。本來不打算再跟她私底下見面了,要不是慕容雨玲說漏了嘴,他還不知道慕容煌和白曉安已經領證了。
慕容煌的動作太快,乃至於他錯過了最後勸說白曉安的機會。他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也不會讓她改變心意,他始終相信白曉安和慕容煌在一起賭氣的成分更多。這個時候他攥緊了拳頭不能控制地望着夜幕下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怕孤獨了,甚至和慕容雨玲在一起都不能讓神經完全鬆弛下來。
“慕容煌,慕容煌……爲什麼總是你,爲什麼老是你。”
鄭宇東自言自語地低喃着,掃了一眼其他客人,大多數都是兩個人一起。年輕的情侶居多,還有一家子來的,其樂融融的畫面讓他嫉妒。越是這樣他越是把生活中的不好全都怪在慕容煌的身上,現在包括白曉安在內他都是怪的。
半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他只是續了一杯咖啡。
等待一個已經不可能來的人,鄭宇東的心越發涼了。
這一刻他的內心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對慕容煌,對白曉安,對慕容家,乃至於對身邊的一切不順,他整個人變得執拗起來,甚至有些偏激。
雙目死死地瞪着外面已經沒有多少路人的街道,冷不丁地擺手叫嚷:“服務員買單。”
鄭宇東哈着氣從裡面走出來,哆嗦地穿上羊絨大衣,他摸着大衣的料子,眯着眼睛回憶着大衣的由來。這是慕容雨玲送的,幾千塊錢的大衣對她來說就是很普通的零花錢,可是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將近一個月的薪水了。
他的城府是被現實一步步逼到角落裡了,以前的確沒有害人之心,除了防人之心之外他是心安理得的過日子。
“可是現在,我又得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