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三個女生白天在佘政面前的時候趾高氣揚的,這會被人抓了,隨着倉庫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三個帶着黑色面罩的大漢從暗中走了出來,三個女生臉色蒼白,驚恐萬分的瑟縮着身體不斷的後退。
“你們……如果要錢的話,我家裡會給的……你們不要傷害我……”高個子女生聲音哆嗦着,壓下心裡頭的驚恐努力的把話給說完了。
她們家雖然有錢,不過比起袁楠楠家境還要差一些,否則就袁楠楠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家世相當的女生絕對不會和她一起玩。
只有這三個背景差了一些,只好巴結着袁楠楠,所以這三個女生平日裡也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突然被綁架了,嚇到花容失色也情有可原。
“我們不是綁架你們,也不會要贖金,只要你們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就讓你們平安的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嘶啞的聲音透露着兇狠之色,於磊刻意改變了嗓音,這樣一來,即使日後碰面,相信三個被嚇壞的女生也絕對認不出他來。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們都說。”短髮女生聲音已經哽咽了,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好在知道對方不是要人命的,被嚇飛走的理智這才漸漸回到腦海裡。
“袁楠楠這段時間有沒有和你們聯繫?”於磊問出了的哥問題,看到三個女生一愣,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倏地陰沉下來,迸發出濃烈的兇光,厲聲一吼,“快說!”
“有聯繫我們。”三個女生被嚇的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不過在於磊那可怕的眼神之下也不敢分心了,快速的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楠楠退學之後,詢問過學校裡的人有沒有再議論她?”
“對,袁楠楠也問過我,還讓我把她們說的話都記下來,一字不漏的告訴她,袁楠楠以後要找她們算賬,讓她們在學校待不下去。”
“學校以前有幾個男生在追楠楠,楠楠讓我放出消息說她之所以退學,根本不是因爲假視頻的事情,是因爲她要去國外留學了,想讓我將她的名聲給挽救回來。”
三個女生快速的說了一遍,總結起來袁楠楠之所以聯繫她們,也不過是想知道學校的情況,一方面是爲了挽回面子,一方面則是打算報復那些背後說她壞話的人。
於磊聽到這裡並沒有聽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此時再次發問:“好了,第二個問題,袁楠楠聯繫你們的時候有沒有說她最近的近況?喜歡去哪裡玩,和什麼人出去的?”
三個女生想了一下,然後都搖搖頭,其中一個開口:“袁楠楠根本不是將我們當成閨蜜,她不過是仗着袁家的關係,將我們當成了小跟班,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還會喊我們一起去酒吧、去會所玩,但是她退學之後,就再沒有邀請過我們了。”
“是啊,我還問過楠楠晚上要不要出來散心,她說她有事。”另一個女生家裡頭有生意想要和袁家合作,所以她對袁楠楠格外巴結。
想着袁楠楠退學留在家裡肯定沒勁,原本打算約她出來玩散散心,趁機打好和袁家的關係,誰知道開口之後就被袁楠楠拒絕了,而且態度十分堅定。
於磊又問了幾個問題,三個女生也都如實回答了,卻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於磊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對着一旁的手下打了個手勢,“開車將他們送出去吧。”
三個女生神色再次驚恐不安起來,三人哆哆嗦嗦的擠到了汽車後座上,於磊的手下發動汽車出了倉庫,車速極快,十幾分鍾之後將車子停到了馬路中間,於磊的手下這才快步下了車,高大的身影片刻之後就消失在夜色裡。
汽車後座的三個女人此刻驚恐的對望一眼,這才慌忙的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回家,被家人安撫了之後,高個女生重新開車離開了。
三家人湊到一起,一番討論之後,最終決定不報警,畢竟對方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詢問袁楠楠失蹤的事情,他們三家雖然比不上袁家,不過也算是商界中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袁家的一點情況。
袁楠楠失蹤了,不管幕後兇手是什麼人,對方都不怕袁家,更不會顧慮他們三家,所以三家人決定將今晚上的事爛到肚子裡,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三個女生也被嚴令禁止對其他人說起這事。
而此時,倉庫裡間的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譚果和佘政走了出來,倉庫隔音效果很差,所以剛剛三個女生的答話,譚果和佘政也都聽到了。
“按照常理來說袁楠楠退學了,她肯定是心煩氣躁,這個時候她應該會選擇和這些同學出去玩鬧來散心。”譚果緩緩的開口,雖然三個女生並不知道袁楠楠的情況,但是實際上袁楠楠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佘政點了點頭,回想起之前問詢袁家人的口供,“袁楠楠母親說過這段時間袁楠楠經常出去玩,而且有時候還夜不歸宿,不過袁楠楠情緒好了很多,沒有在家裡大吵大鬧,袁家人也就沒有多管,但實際上袁楠楠並沒有和同學朋友一起出去。”
“所以首先要查清楚袁楠楠的去處。”譚果和佘政向着倉庫外走了去,“我和顧岸說一下,讓他查一下這段時間袁楠楠有沒有出現在這些酒吧會所。”
顧家在帝京那絕對是黑暗世界的皇者,有顧岸幫忙查這些就方便多了,當然譚果猜測袁楠楠應該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這讓譚果不由想到那個鳳眼手串,或許還應該查一下文玩圈子。
秦豫昨天半夜被胃痛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睡了一上午之後,身體也就緩過來了。
“小豫,差不多就行了,剩下的我空閒的時候再來弄。”童瞳將水杯遞了過來,越看秦豫這個小輩越是喜歡,明明看起來是很清冷孤傲的性格,可是因爲譚果,卻展現出最爲溫柔體貼的一面。
童瞳原本打算自己將這些花盆的泥土都給換一遍,畢竟是盆栽植物,時間久了,盆裡的土質都硬了,也沒了營養。
結果童瞳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秦豫就接替了她的工作,對於一個有潔癖的男人而言,做這些事的確有些的揪心,可是從頭至尾秦豫臉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和應付的情緒。
“童阿姨,沒事的。”秦豫將最後一個花盆換好了土,說起來也真的很奇怪,若是以前的時候,秦豫他絕對不會做這些事。
不是說秦豫沒吃過苦,在龍虎豹訓練的時候,秦豫比誰都苦都累,訓練的時候自然也是髒兮兮的,那個時候潔癖不是沒有,只是被克服了。
當然在大多數情況下,秦豫是絕對不會做這些事的,但是或許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童瞳和譚驥炎,所以秦豫絲毫不感覺給花盆換土有多麼難以接受。
“咦,媽,你和秦豫在幹嘛呢?”譚果一進院子就看見右側擺放了二十多個盆栽,地上還有散落的泥土還有些營養土。
“你還知道回來,不知道小豫胃不舒服嗎?”童瞳責備的看了一眼譚果,“快幫忙將院子收拾一下,我去做飯。”
“媽,我是你親生女兒,現在怎麼感覺我像是撿來的,我家秦總裁纔是你兒子呢!”譚果不滿的哼哼着,“果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三兩步走了過來,譚果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再看着雙手即使戴着了塑膠手套也沾到了不少泥土的秦豫,揶揄的眨了眨眼。
“秦總你果真會哄長輩開心,整個柳葉衚衕的女同胞都被你收買了,你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公憤嗎?”譚果不用想也知道昨晚上秦豫被灌酒就是因爲這個,誰知道秦豫會胃痛,老爸都被趕下牀打地鋪了,估計關叔和顧叔也是同樣的待遇,秦豫這拉仇恨值的本事真的刷刷的。
鳳眸一挑,秦豫將沾滿土的塑膠手套直接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大手寵溺的捏了捏譚果喜笑顏開的臉頰,低沉的聲音顯得魅惑而性感,“那你呢?被我轟開心了嗎?”
譚果笑着點了點頭,雙手抱住秦豫的脖子,微微踮起腳,湊到秦豫耳邊親密的開口:“當然,你猜我今天爲什麼一大早跑出去了?”
“不是因爲查案?”秦豫倒真不知道,可是看着譚果熠熠着光彩的黑眸,秦豫莫名的感覺緊張起來,心跳似乎都加快了,這讓秦豫突然無比期待譚果的答案。
昨晚上秦豫胃痛折騰了大半夜,譚果也照顧了他大半夜,按理說今天秦豫都是睡到中午纔起來的,譚果肯定也是如此。
誰知道秦豫中午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譚果早上八點不到就起牀了,吃了早飯就出去調查袁楠楠失蹤的案子了。
秦豫畢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理智成熟的男人,他倒不至於因爲譚果沒有繼續留下來照顧自己而吃醋或者不滿,畢竟他也清楚譚果既然選擇了出去,那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雖然有些時候,秦豫心裡頭總會有些變態的念頭,想要將譚果囚禁在自己身邊,讓她什麼人都不見,眼睛裡只有自己,可是秦豫更加明白那樣的譚果並不是他想要的譚果,他希望她笑靨如花,希望她自由自在。
譚果抿脣笑了笑,雙手依舊緊摟着秦豫的脖子,好在秦豫已經彎了腰,譚果倒不用再踮着腳了。
譚果略顯得有點羞赧,不過還是順從本心坦白:“早上我突然醒過來,然後怎麼都睡不着了,我這才發現原來是因爲你生病了。”
因爲秦豫病了,所以心裡頭掛了一件事,自然而然就無法安然入眠,譚果壓低了聲音,“秦豫,今天我才突然明白原來我比自己知道的還要更加在乎你、愛着你。”
秦豫身體猛地僵硬的繃直,譚果軟糯糯的告白如同一道白光在秦豫的胸口炸裂開,溫暖的感覺讓秦豫呼吸都急促起來,幽深的鳳眸死死的盯着譚果,然後猛地將人用力的摟緊在懷抱裡。
這段感情,秦豫一直認爲自己付出的更多,他愛的更深,譚果同樣也是如此認爲,可是今天,秦豫知道原來譚果也是這般愛着自己,只是這個笨丫頭之前沒有發現而已。
被秦豫抱着,真切的感覺到他的激動和喜悅,譚果也很高興,可是她這小身板被秦豫的雙臂這麼緊緊的勒住,譚果不得不開口提醒一聲,“你再抱下去,我就成爲史上第一個被自家男人給因爲激動而勒死的女人。”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再溫馨曖昧的氣氛,被譚果這麼一打岔什麼都沒有了,秦豫沒好氣的瞅着譚果,忽然沉聲一笑,“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給這些盆栽換土嗎?”
譚果回頭看了看地上的二十來盆盆栽,笑着的眨了眨眼,“當然是因爲喜歡我,所以要討好我媽啊,戰略方案是對的,可惜你絕對會得罪我爸。”
在譚家,任何得到童瞳關注的人,都是譚驥炎的階級敵人,曾經譚宸和譚亦就是,如今又多了一個秦豫。
“不,不是討好。”秦豫沉聲開口,峻朗的臉龐也浮現出溫柔繾綣之色,秦豫大手握住譚果柔軟的手,一字一字鄭重的開口:“爲了你,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
因爲在乎譚果,所以秦豫甚至不需要特意去克服潔癖,這是譚果的母親,是將她養大的人,所以對秦豫而言,他是發自內心的尊重童瞳,也將她當成了自己的長輩家人。
溫暖的情話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笑容從嘴角蔓延開來,譚果反握住秦豫的手,“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以後等我們結婚了,還會有孩子,秦豫,你一輩子都不會再孤單了。”
咳咳!故意的咳嗽聲在院子門口響起,下班回來的譚驥炎只感覺眼前這一幕是無比的辣眼睛!他的女兒,那個小時候會甜甜的喊着自己爸爸的小女孩,一眨眼竟然被另一個男人給拐走了。
之前譚驥炎還可以是眼不見心不煩,這會秦豫卻晃悠到了眼前,尤其是看着他一手攬着譚果的腰,一手還握着譚果的手,譚驥炎怎麼看怎麼的礙眼!在譚家,秦豫這臭小子還敢動手動腳的!
“爸,你回來了。”譚果略顯得的尷尬,快速的將手收了回來,三兩步蹦躂到譚驥炎的身邊,親暱的挽着他胳膊,嬌嗔的嘀咕:“幹嘛板着臉,我這不是給你拐回來一個女婿,你就當多了個兒子唄。”
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小丫頭!譚驥炎捨得不說譚果,眼刀子咻咻的往秦豫身上甩着,“身體沒事了?”
“是老毛病了,多謝譚叔關心。”面對童瞳的時候,秦豫還是比較好相處,一面對譚驥炎,秦豫莫名的就緊張起來,立正站好,回話也是一板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爲譚驥炎在訓斥下屬。
“爸,我媽在做飯,你快進去吧,我和秦豫把院子收拾乾淨就能開飯了。”譚果揶揄的看了一眼表情緊繃的秦豫,悶笑着將譚驥炎給推進了屋子。
說是一起收拾院子,其實譚果最多就是幫倒忙而已,基本都是秦豫再弄,譚果在一旁瞎搗亂,洗了澡,換了一身家居服的譚驥炎看着院子裡的一幕,原本冷肅的表情倒是鬆緩下來。
譚家雖然也重規矩,譚驥炎性子也偏冷淡,但是譚家倒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不過譚宸和沈書意這對小夫妻在部隊那邊,譚亦這段時間因爲黑色圓石的事情忙的不歸家,所以家裡也就剩下四個人吃飯。
“等小亦回來之後,讓他給你看看,調理一下身體。”譚驥炎沉聲開口,他倒不知道秦豫還有胃痛這毛病。
不過想到秦豫在秦家的成長,雖然出於對秦豫的尊重,譚驥炎並沒有仔細調查他以前從秦家失蹤,後來在龍虎豹所經歷的一切。
但是譚驥炎清楚的明白,秦豫能在短短六年的時間將龍虎豹保全發展到現在的規模,而且身手也算是頂尖的,這其中肯定吃了很多苦,受過許多非人的折磨,所以他身體會有些暗傷也在情理之中。
“對,小亦擅長中醫,吃些藥膳慢慢調着。”童瞳也關切的說了一句,不過這事是不指望譚果這丫頭了,煮個麪條都不行,更比說做藥膳了,到時候只能請藥膳師傅來做。
“謝謝譚叔、童姨。”秦豫領下這份來自長輩的關切之情,他生性清冷,但是來自譚家的關心,依舊讓秦豫感覺到心裡頭暖暖的。
秦豫明白以自己的身份至少是配不上譚果的,在帝京,譚果身份只要擺出來,多少世家豪門子弟會將譚家的門檻都給踩斷了,不管是從錢而言還是權利而已,在譚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秦豫的那點成就簡直不值一提。
可是譚家人卻沒有絲毫的看不起秦豫,甚至因爲秦豫對譚果的好,他們對秦豫也如同小輩一樣的愛護,這也讓秦豫在領下這份情的同時,也愈加堅定了要愛護譚果一輩子的念頭。
袁楠楠的失蹤的確成了一個謎案,顧岸這邊也派人調查了,袁楠楠經常會去的那些酒吧會所,她退學之後這段時間都沒有來過,至於其他的娛樂場所,袁楠楠也沒有涉及。
而文玩圈這邊,顧岸也打聽了,同樣沒有人見過袁楠楠,否則的話,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一旦和人接觸了,圈子裡的人肯定會知道,所以袁楠楠的那串鳳眼菩提手串也成了謎,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買的。
譚果再次接到佘政的電話時,秦豫和譚果已經離開譚家大宅回到他們自己的公寓,秦豫已經去新能源集團工作了,譚果這會兒還懶在牀上沒起來,“你說袁家那邊裝潢是袁楠楠自己的主意?”
“是的。”佘政剛從袁家別墅離開,此時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一邊繼續和譚果開口道:“袁楠楠退學之後,很是惱火,在家裡頭鬧了幾天,有一天她忽然要裝修房子,而且還打算怎麼土豪怎麼來,袁夫人知道袁楠楠這是通過花錢在發泄不滿,也就沒有阻攔,隨便她折騰,只要人高興了就好。”
“而且袁家已經在給袁楠楠辦理出國留學的手續了,袁夫人只等袁楠楠去了國外之後,再重新將房子的裝修給改過來。”
所以說白了就是袁楠楠被退學了,心裡頭憋屈的厲害,所以她花錢來發泄,當然,大部分女人是通過瘋狂購物來排解負面情緒,袁楠楠卻選擇了裝修,這就有點奇怪了。
不過袁夫人心疼袁楠楠,左右不過是幾十萬的裝修費,自然沒有干涉,只要袁楠楠高興就好。
譚果靠坐在牀上,聽着佘政的話之後,越想越感覺蹊蹺,袁楠楠這段時間的行蹤成謎,和什麼人接觸過,去了什麼地方,一切都查不到。
那麼是不是自己可以懷疑,袁楠楠之所以會通過裝修來發泄情緒,也是被人指使的,譚果猛地坐直了身體,“佘隊,看來我們要充當一次城管去拆房子了。”
“嗯,我也有這個想法。”佘政笑着回了一句,身爲一個破案經驗豐富的刑偵警察,佘政自然也感覺到袁楠楠裝修臥房這件事非常的怪異和奇怪。
“行,你等我半個小時。”譚果掛了電話之後又撥通了秦豫的手機,和他說一聲,這才急匆匆的換衣服。
袁家大宅。
女兒雖然失蹤了,袁寶國很是焦急不安,但是家裡頭的事業也重要,所以袁寶國和袁衾還是去公司上班了。
真正着急的只有袁夫人,母女連心,袁楠楠失蹤好幾天了,袁夫人越想越是不安,偏偏警方那邊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最開始心急如焚的袁夫人也懷疑譚果和秦豫,但是理智之下,袁夫人也清楚秦豫他們沒有必要對袁楠楠一個小姑娘動手,可如果說被綁匪給綁架了,一個勒索電話也沒有。
而且袁家在商界雖然也有一些仇人,但這是在帝京,還沒有人敢這麼膽大包天,隨意的綁架,所以袁夫人也慌神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綁架了袁楠楠。
當佘政帶着兩個手下出現時,袁夫人立刻迎了過去,“幾位警官,是不是有楠楠的消息了?”
客廳沙發上,袁老太爺和老夫人也不由的看了過去,失蹤的是他們的親孫女兒,兩個老人也很擔心着急。
“抱歉,已經問詢果袁楠楠的同學和朋友,她們都不知道她的下落,以前常去的地方我們也已經派民警走訪調查了,暫時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佘政這邊話音剛落下。
客廳裡,袁老爺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氣惱的叫罵起來,“你們是怎麼查案子的?這都幾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你是不是沒有盡心盡力的在調查?你信不信我讓你明天就捲鋪蓋滾回家!”
“老頭子,給老張打電話,我們袁家的人失蹤了,竟然隨便派個年輕人來忽悠我們,哼,真當我們袁家好欺負!”袁老夫人同樣趾高氣昂的板着乾瘦的老臉,陰森森的目光不悅的盯着佘政幾人,“你們一點線索都查不到,還賴在我們袁家幹什麼,快滾出去,呸,都是羣沒用的東西!”
“抱歉,幾位,老人家太擔心楠楠的安全了。”袁夫人雖然恨不能將袁老爺子和老夫人的嘴巴給封起來,但是在外人面前只好當孝順的兒媳婦,低聲給佘政道歉之後,快速的走了回來。
“爸媽,你們這幾天擔心楠楠都沒有睡好,你們先回去休息一下,不要楠楠沒有找到,你們身體垮了。”袁夫人陪着笑臉,說着好話,袁老夫人和老爺子這才罵罵咧咧的回臥房休息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了,佘政也說明了來意,“袁夫人,袁楠楠的失蹤有可能是突發性的意外事件,之前我看到臥房是新裝修的,而這些裝修工人都是臨時工,有些已經去了外省,我擔心會不會是其中某些人見財起意。”
袁夫人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這倒是也有可能,“佘隊長,那些裝修工人都能找到嗎?楠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袁夫人是真的擔心,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這一兒一女,爲了兒子和女兒,她哄着袁寶國,奉承着老爺子和老夫人,目的就是想要讓袁衾和袁楠楠可以過的好。
日後兒子繼承家產,女兒嫁到門當戶對的豪門,袁夫人感覺自己一輩子就圓滿了,可是袁楠楠如今失蹤了,甚至可能是被那些裝修臨時工給綁架的,袁夫人不但擔心袁楠楠的生命安全,也擔心她會被綁匪給欺辱了。
“其中有三個人是下落不明,目前還在追查他們的下落,我們要去樓房的臥房重新檢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佘政再次開口,“或許需要將之前的裝修重新拆掉,袁楠楠會失蹤,也有可能臥房裡被人安裝了監控設備。”
“你們去吧。”袁夫人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同意了,這暴發戶的裝修風格,她也打算在袁楠楠瞿國外上學的時候就重新拆掉,更何況爲了查案子,別說拆一間臥房了,就算是拆整幢別墅,袁夫人也不會阻止的。
“多謝袁夫人的配合。”佘政道謝一聲之後,帶着兩個手下上了樓。
樓上臥房。
佘政先用電子檢測裝備掃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設備,看着一旁消極怠工的兩個手下,佘政冷聲道:“先將所有的傢俱都挪開。”
袁楠楠屋子裡都是純木質的傢俱,重量可不輕,而且要重新將所有的裝修都拆掉檢查,不但是體力活,還是個很髒的體力活。
兩個手下對望一眼,一個一個都不願意出力氣,其中一人更是開口:“我說隊長,追查這些裝修臨時工的下落也就罷了,有必要重新檢查臥房嗎?”
“是啊,我感覺這就是浪費時間而已。”另一個人立刻附和,擺明了就是不聽從佘政的指揮,不想出力氣,“又不是設計大師的室內設計,還能通過設計找到設計師,哪個裝修工不都是這樣工作,所有的東西都拆了也是做無用功。”
佘政肅殺着峻臉,冷眼看着不配合工作的兩個手下,“可以,你們不願意做,那麼你們去各大建築工地,繼續去找三個裝修工人的下落。”
比起在這裡吃灰塵拆房子,兩人寧願出去打發時間,“那好,隊長我們去找裝修工人的下落,他們畢竟是犯罪嫌疑人。”
說完之後兩人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佘政冷眼看着,聽到門外的動靜,佘政不由一笑,趕緊打開門,就看見譚果一溜煙的進來了。
“佘隊,你那些手下可不服管教。”譚果調侃的了一句,再次看着金碧輝煌的臥室,依舊感覺無比的辣眼睛。
“等煦橈回來了,我至少不是孤軍奮戰。”佘政不由笑了起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關煦橈聯手合作破案了,“我先來挪傢俱,然後再拆牆紙,地板和天花板放到最後。”
純木質的傢俱重量不輕,佘政畢竟是個男人,看着白嫩嫩的譚果,他也不好意思讓譚果搭把手,梳妝檯和桌子一類的小傢俱,佘政還可以搬動。
可是當他鼓足勁了抓着牀腿想要將公主牀挪開時,佘政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努力了三次之後,佘政粗重的喘息着,看向一旁的譚果,“我去下面叫個傭人上來幫忙,一會你先進衣帽間躲一下。”
“不用這麼麻煩,我來吧。”譚果豪邁的一擺手,隨後大步向着公主牀走了過來,讓佘政退到一旁。
看着譚果這架勢,佘政有些傻眼了,譚果這是要幹什麼?她難道打算一個人將木牀給搬開?這牀是用金絲楠木的,而且是實打實的純木質,佘政估計一下這兩米*兩米二的大牀,至少得有四五百斤的重量。
佘政正詫異着,然後他就看見譚果一手抓着牀腿,身體微微下蹲,然後穩如泰山的木牀就被譚果一點一點的給搬開了,再看譚果臉上那輕鬆的表情,佘政一度懷疑剛剛自己剛剛搬的是鋼鐵牀,而譚果搬的是豆腐牀,否則譚果怎麼能這麼輕鬆的就將四五百斤的大牀給挪開。
嘎吱嘎吱幾聲之後,大牀被譚果挪到了房間的中間位置,好在袁楠楠的臥房極大,否則這大牀還真沒地方放。
“我繼續去檢查。”譚果拍了拍手,然後繼續回到剛剛梳妝檯這邊檢查着。
佘政眼角狠狠的抽了兩下,呆愣愣的看着被譚果搬到臥室中間的大牀上,猶豫了一下之後,佘政再次鼓足了勁,用力的抓住牀腿,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惜大牀沒有挪動分毫。
剛回頭的譚果見到這一幕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佘政只感覺老臉一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繼續檢查起來。
身爲男人竟然沒有一個女人的力氣大,若是比不過那種相撲或者摔跤女選手也就罷了,關鍵譚果看起來白嫩嫩的一小隻,佘政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袁夫人中間上來過一次,那個時候剛好在撕牆紙,滿屋子的灰塵,袁夫人也就沒有進來,只是再次道謝了兩句,讓傭人送來一些水果和糕點放在走廊裡,又離開了不打擾佘政工作。
所有的傢俱都檢查了,牆紙也撕了,天花板也拆了,最後就剩下地板了,譚果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看向同樣灰頭土臉的佘政,“不管了,就算是無用功,也要做到最後一步,拆地板吧!”
木質板拆起來也比較快,拆着拆着,譚果眉頭一皺,看向佘政,“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
“味道?”佘政放下手裡頭的木地板,仔細的聞了聞,除了灰塵的味道,就只有裝潢材料的味道而已,“什麼味道?”
譚果仔細的聞着,她五感強於一般人,“不是屍體的味道,像是那種防腐劑的氣味。”
“或許是木地板做了防蟲。”佘政回了一句,只可惜他什麼都沒有聞到。
“不是,繼續拆吧。”譚果搖了搖頭,這味道雖然很淡,但是氣味很古怪,不過因爲味道太淡了,一時半會的譚果也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麼味道。
隨着木地板的拆除,十來分鐘之後,譚果和佘政看着深埋在地下的一個鐵盒,兩人對望一眼,此刻佘政也聞到一股股淡淡的味道。
“我先拍照。”佘政先拿出手機拍照取證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四四方方的鐵盒從地板下給搬了出來。
鐵盒是正方形,上下大概二十釐米,佘政將鐵盒的蓋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塊顏色豔麗的錦緞,摸起來如同絲綢一般的光滑,顏色極其鮮豔,似乎都能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佘政小心翼翼的將錦緞打開,一旁譚果眼睛猛地變大,佘政手都抖了幾下,“這是?”
錦緞包裹的同樣是一塊正方體的玻璃磚,可是真正讓譚果和佘政震驚的是在玻璃磚的中間赫然鑲嵌着一個心臟。
“不可能是袁楠楠。”佘政回過神來,袁楠楠失蹤不過才幾天,裝修是之前做的,所以這心臟絕對不可能是袁楠楠。
譚果點了點頭,“不過至少可以證明一點,袁楠楠之所以做裝修,絕對是被人慫恿的,而且幕後人慫恿袁楠楠裝修目的就是將這顆心臟放在這裡。”
佘政仔細的觀察着手裡頭的玻璃磚,玻璃的質地很透明,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心臟上的血管,而且玻璃狀是整體的,心臟並不是後來放進去的,而是通過玻璃磚鑲嵌進去的。
“這技術可不容易。”譚果指着佘政手心裡頭捧着的玻璃磚,“玻璃是將材料在一千七八百度的高溫熔化成玻璃液,然後再塑形,可是裡面竟然鑲嵌了一顆人類的心臟,這真是活見鬼了!”
關鍵是心臟保存的極其完好,血管清晰,完全沒有受到損害,譚果真感覺是大白天見鬼了,這心臟到底是怎麼鑲嵌到玻璃磚裡面的?
“國內有這個技術嗎?”佘政看向一旁的譚果,對於破案佘政還算比較在行,但是對這些,佘政瞭解的絕對沒有譚果廣泛。
搖了搖頭,譚果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然後將照片發給了譚亦,“佘隊長,這顆心臟交給我處理。”
“嗯,我明白。”佘政點了點頭,這技術估計國內都沒有,那麼涉及到的層面就不同了。
譚果面色也凝重了幾分,她也感覺到袁楠楠的非同一般,再次用錦緞將玻璃磚包裹起來放到了鐵盒裡,譚果嘆息一聲,莫名的感覺一張大網無形的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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