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叫囂的崔明正,秦豫就跟看白癡一樣,滿臉的嘲諷和不屑,希望一會等知道了譚果和周亦揚的身份,崔明正還能這麼囂張。
“秦副部,還請不要干涉我們辦案。”樸道成自然不會像崔明正這樣衝動,雖然他是鐵了心投靠崔家和桑家,和秦豫自然成了敵人,但是秦豫畢竟也是新興黨的核心領導者,而且還在經濟部任職,樸道成要對付秦豫也要名正言順,纔不會落人話柄。
“行了,樸總警你不用說了。”秦豫冷聲打斷了樸道成那冠冕堂皇的話,看向一旁的譚果,“你玩夠了嗎?”
她要鬧騰是她的事,別害得小胖墩不安寧,晚上連牛奶都不喝了,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看着大門口,那委屈可憐的小模樣,讓秦豫都跟着心疼。
“他們那裡還有我之前的口供,拿回來我們就回去。”譚果故意的提了一句,小手拍了拍小胖墩挺翹的小屁股,這脾氣真夠大的,除了進門的時候看自己一眼,到現在都是用屁股對着自己,而且乖巧無比的趴在秦豫肩膀上。
譚果的確存了讓小胖墩和秦豫多接觸的心思,但是真的看到這一幕了,莫名的又有些吃醋。
一聽到口供兩個字,樸道成眼神晦暗了幾分,口供就是鐵證,目的自然是要將盧東峻拉下臺來,口供肯定不能交給秦豫,否則一旦被他撕毀了,那之前的忙碌都成了無用功了。
想到此,樸道成對着一旁的韓警監開口:“小韓你去將口供拿過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觸犯了我們尼拉國的法律法規,我們絕對不能姑息。”
韓警監會意的點了點頭,“是,總警,我馬上就過去拿。”
三分鐘之後,韓警監雖然拿了兩份口供過來了,但這明顯是複印件,原件他特意鎖在了自己的抽屜裡。
“秦副部。”樸道成無奈的嘆息一聲,將複印件遞給了秦豫,“秦副部,你看這兩人已經承認了最新,按照規定必須將他們暫時收押。”
秦豫冷眼看着虛僞無比的樸道成,一開始秦豫還認爲是崔明正這個紈絝太蠢,但是現在看着同樣被耍的團團轉的樸道成,秦豫忽然明白原來是譚果這個女人太奸詐。
“什麼口供?那都是你們逼着我們簽字摁手印的。”譚果突然開口,快步一個上前,一把將口供給搶了過來,然後摺疊了兩下塞到了秦豫的西裝口袋裡,“走吧,我們回去吧。”
“還想走?進來這裡你還想走出去?”崔明正張狂一笑,高傲的昂着下巴,鄙視的看着似乎搞不清局面的譚果,“你是白癡嗎?今天別說是秦豫來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你!”
“譚小姐,我感覺你最好還是送我去一下醫院。”一直站在一旁當壁畫的周亦揚不得不開口插了一句,自己可是被電棍打了好幾次,這會周亦揚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上直冒冷汗,他已經撐不住了。
呃……譚果抱歉的看着連嘴脣都發白的周亦揚,心虛的笑了笑,“你放心,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哼,你今天就算要死也死在這裡!想拿受傷當藉口逃走,你這點手段還太嫩了。”崔明正得瑟冷笑着,挑釁的看着抱着小胖墩的秦豫,“秦副部,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你也沒這個本事管,你再他媽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擔心老子連你一起抓了!到時候你懷裡這個小雜種只怕就沒奶喝了!”
聽到小雜種這三個字,秦豫和譚果眼神陡然一變,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腳,崔明正只感覺腹部劇烈一痛,身體直接被踹飛了出去,砰一聲撞到身後的牆壁上,然後掉在了地上,太痛之下,崔明正佝僂着身體,雙手捂住腹部,蒼白的臉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崔少!”樸道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的衝到了牆邊,而此刻崔明正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了,臉上都是冷汗。
“回去!”秦豫再次責備的瞪了一眼譚果,這才抱着小胖墩大步向着門外走了去,若不是她胡來,小胖墩怎麼會被人罵。
譚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吧,自己果真失寵了!想當初在帝京的時候,秦豫還一本正經的說不要孩子,對一個佔有慾極強的變態男人而言,秦豫一度認爲有了孩子之後,譚果的注意力和關心都會給了孩子。
但是此刻,譚果感覺原來失寵的人是自己,現在秦豫可寶貝小胖墩了,至於自己這個小胖墩的娘,那純粹是礙眼的存在,譚果甚至感覺如果不是因爲沾了小胖墩墩的光,秦豫說不定直接將自己掃地出門了。
樸道成和韓警監都擔心被踢傷的崔明正,而這些衛兵也不敢攔秦豫,但是也不敢放他們就這麼走了,正猶豫裡,聽到樸道成突然陰冷的開口:“讓他們走!”
秦豫幾人這才順利的出了警衛所,而周亦揚果真是扛不住了,坐到副駕駛位置上,人就軟了下來,顧大佑發動汽車直奔首府第一醫院而去。
“你竟然……讓他們走了……”崔明正痛到極點也怒到極點,仇恨的眼神猙獰的盯着放任的樸道成,若不是腹部太痛,動一下都痛的厲害,崔明正絕對會給樸道成一巴掌,他們崔家養的一條狗竟然還敢背叛主人!
“崔少,如果只是打架鬥毆,這罪名還是太輕了,但是他們襲警又逃走,這樣才能將事情鬧大。”樸道成低聲解釋着,既然要做就該狠到底,而且這樣一鬧甚至能將秦豫給牽扯進來,這兩個罪犯爲什麼敢襲警之後逃走?不就是背後有人撐腰,而爲虎作倀的人不就是秦副部。
崔明正愣了一下,原本難看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送我去醫院,老子這一次要弄死他們!”
第二天早晨,首府的早報和新聞電視臺就將消息播放出來了,平江郡郡長盧東峻罔顧法律法規,竟然找人圍毆平江郡警監崔明正,而且打人的兩個暴徒在警衛所裡依舊囂張無比,甚至還將五個衛兵給打傷了,最後揚長而去。
畫面上有餐廳的照片,桌椅碗碟都砸了一地,也有問詢室裡血跡斑斑的照片,地上都是殷紅的鮮血,染了血的椅子腿還是放大的高清照片。
新聞報道里還有醫院的現場採訪照片,五個衛兵都是重傷,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有兩個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搶救。
當然,崔明正的照片也出現了,只不過放的是他的病歷,腹腔出血,幸好送醫及時,否則都會有生命危險。
盧東峻在第一時間就被停職接受組織的調查,所有工作暫時由副郡長接手,至於打人的兩個罪大惡極的兩個暴徒,首府高層這邊也下達了命令,讓樸道成親自負責調查。
“膽子夠大啊,還敢和我住同一家醫院。”躺在病牀上,崔明正猙獰冷笑着,早上新聞裡播放的病歷一點都沒有作假,一想到自己竟然被秦豫給踢成了重傷,崔明正就恨不能立刻將秦豫給抓起來。
“估計是仗着有秦副部撐腰,所以有恃無恐。”趙烈將手裡頭的水果放到病房角落的桌子上,昨晚上知道譚果和周亦揚離開之後,趙烈立刻利用商界的人脈關係開始製造輿論,將事態擴大。
而崔家也同樣如此,否則早間新聞和報紙不會同時報道這一件事,當然了,初步的報道只是針對打人的兩個暴徒,然後將盧東峻給拉下臺,隨着深入調查,整件事最終將會指向一個幕後黑手,而這個人正是秦豫。
早上十點鐘,首府這邊有不少人來醫院探望受傷住院的崔明正,有些是因爲和崔家的私交,有些則是相關部門派來慰問的,畢竟這件事突然鬧了出來,聲勢如此之大,相關部門總要調查,也要安撫“受害者”。
“感謝各位,都是這小子平日裡工作沒有做好,這纔有了今天這一劫,吃一塹長一智,明正以後你也要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和上級領導好好相處。”崔父打着官腔,說是在斥責崔明正,但是在場這些都是人精,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崔家佈置的局,目的就是要將盧東峻拉下臺。
“崔叔叔,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打傷明正的暴徒好像也在醫院裡。”趙烈抓住時機說了一句,因爲早上的新聞和報紙都沒有曝光譚果和周亦揚的模樣,所以趙烈說這話正合適。
樸道成此刻也在病房裡,畢竟他負責調查這一次的案件,做戲做全套,樸道成肯定要來醫院這邊取證,此時聽到趙烈的話,樸道成嚴肅着表情開口:“果真膽大妄爲,竟然還敢來醫院,我看他們是想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請各位放心,我立刻就帶人去抓罪犯逐步歸案!”
病房裡的衆人看着出去的樸道成,都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崔家的陰謀,但是盧東峻的人也太蠢了,竟然會這麼配合。
崔明正肚子上那淤青的痕跡做不了假,更別說還有五個重傷的衛兵,盧東峻明明行事很謹慎小心,這一次怎麼如此大意的被崔家給算計到了。
病房裡,周亦揚經過一晚上已經緩過來了,此刻,大使館的人也過來了,他們早上接到周亦揚的電話這才知道他住院,只是周亦揚並沒有多說什麼,大使館的人也不好在電話裡多詢問,只好來醫院這邊瞭解情況。
“亦揚,你這是?”呂館長皺着眉頭開口,周亦揚雖然年輕,但是畢竟是周家嫡系,行事老練,工作能力也強,而且並不會依仗周家的背景,平日裡和同事相處也很謙恭,呂館長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纔會讓周亦揚受傷。
就在這是,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譚果走了進來,手裡頭還拎着廚師煲了幾個小時的人蔘老雞湯,給周亦揚補身體,也算是譚果的歉意,畢竟昨晚上週亦揚的確捱了好幾電棍。
至於小胖墩,因爲是醫院,所以秦豫將小胖墩留在了車子裡。
一看到譚果來了,呂館長也顧不得詢問周亦揚了,立刻向着譚果迎了過去,“譚小姐,沒有想到把你也驚動了。”
“呂館長,昨晚上是周大使也是代我受過。”譚果回了一句,抱歉的看着靠坐在牀上的周亦揚,將食盒放在牀頭櫃上,“剛煲好的燙,趁熱喝……”
譚果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踹開了,一羣荷槍實彈的衛兵突然衝了進來,而呂館長几個大使館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都已經被衛兵給控制住了。
“崔內閣,那兩個暴徒就是打傷崔警監的兇手,也是暴力襲擊五個衛兵,導致五人重傷的兇手。”韓警監瞄了一眼病房,雖然看到了呂館長几人,但都是生面孔,崔警監也沒有在意,他詫異的是譚果竟然也站在病牀前,這倒是巧了,正好將兩人一起抓捕歸案。
樸道成陪同崔父還有其他幾個部門來慰問的相關領導一起走到了病房門口,看到牀上躺着的周亦揚和站在牀邊拎着食盒的譚果,崔父眉頭皺了一下,沒有想到會是兩個年輕人。
譚果到達尼拉國的時候,雖然尼拉國這邊也在富麗宮舉行了歡迎會,但出席的都是尼拉國各個家族的嫡系後輩,目的自然是想要和華國譚家聯姻。
所以崔父雖然知道譚果這號人,但是他還真沒見過譚果,崔明正雖然是平江郡的警監,但根子上還是個紈絝,而且崔父知道這個小兒子的尿性,他絕對不會願意娶一個帶了拖油瓶的女胖子,即使崔家拍馬都趕不上華國譚家的權勢,但是崔父也不敢高攀,他更擔心崔明正過去了會適得其反,到時候不能和譚家交好,反而會因爲他的脾氣而成了仇人。
至於一起過來的其他人,他們身份都不夠,自然沒有資格參加富麗宮的宴會,因此也不認識譚果,此時聽到韓警監的話,也都順着門口瞄了一眼,這兩個年輕人估計第盧東峻的朋友吧,只可惜被捲入到了崔家的陰謀裡,下半輩子估計就要在牢房裡待着了。
“還不將兩個暴徒拷起來!”樸道成威嚴的發號施令,畢竟這些人裡,他是警衛廳的總警,也是負責調查這一次案件的負責人,他自然有資格開口下命令。
呂館長几個大使館的人根本沒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此刻看到幾個衛兵凶神惡煞的要去抓捕譚果和周亦揚,呂館長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怒火蹭一下冒了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突然的喝斥聲讓站在門口的崔父幾人都是一愣,病房裡因爲擠滿了人,所以剛剛他們都沒有注意被衛兵控制在角落裡的呂館長几人,此刻聽到他的怒喝聲,崔父和樸道成幾人不由側目看了過去。
“閉嘴!”看守的衛兵對着呂館長斥責了一聲,手裡頭的槍托隨即就要向着呂館長的額頭砸過去。
“住手!”崔父畢竟已經做到了內閣,雖然他負責的是最沒有實權的教育這一塊,但是他身份畢竟擺在這裡,崔父和大使館打交道的並不多,但是有些重要場合也會出席,自然也認識呂館長。
呂館長此刻鐵青着臉,直接推開面前的衛兵走了出來,憤怒的目光掃了一圈,“我倒是不知道我們華國大使犯了什麼罪,竟然出動崔內閣帶領警衛廳的衛兵來抓人!”
崔父和樸道成等人都是愣住了,看了看牀上的周亦揚和一旁的譚果,估計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即使周大使真的犯了什麼罪,他也有外交豁免權,而且什麼證據都沒有,崔內閣你也沒有權利抓人。”呂館長冷着臉拿出手機,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尼拉國的外交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