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大局

這些天曾奕煒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力氣才按壓下那顆想要去見鄭安寧心,已經在即將要瘋和瘋掉的臨界點。秘書美琳也不好過,曾奕煒越來越瘋狂,總經理辦公室,會議室,天台,樓梯口只要沒人,就會被粗暴的施虐,遍體都是紅青的咬痕。

“曾總,這是一週以來的報表,門店和各大商場銷售數據顯示終端消費者數量呈爆發性增長,至少增長了5個百分點。”美琳興奮地報告說。

曾奕煒淡淡的掃了一眼:“只是降價2%而已,看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告訴市場部,下週在現有基礎上再降3個點。”

美琳有些擔憂:“聽說茂晟那邊已經有所動作,不知他們會採取什麼措施應對?”

曾奕煒其實早就知道茂晟那邊早於他一步決定打價格戰,董事會上所謂的先人一步不過是哄哄那幫整天無所事事的老傢伙們,事實上,他知道茂晟的經銷商正陷入大量積壓庫存的狀態,茂晟應該會忙於應付焦頭爛額的經銷商,所以他要搶佔先機爭奪終端消費者,這些彎彎繞繞他沒空和董事會的那幫老傢伙解釋。

“這是你該問的嗎?出去!”曾奕煒沒好氣的對美琳低吼。美琳不敢反抗,默默的退出關上總經理室門的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

九點,茂晟集團總裁辦公室,溫睿、市場部經理、財務總監幾個核心人員齊集在裡面。

“總裁,飛鴻那個空降的總經理行事果然狠辣,一回來就敢降價2個點,聽說門店、商場消費者都快擠破門檻了。”市場部經理道。

溫睿接過話:“是啊,任總,如果再繼續降下去,飛鴻就要吃掉原本屬於我們的很多市場份額了。”

任譯淡定的聽他們說完,悠聲道:“我知道你們的擔心,但是我提醒你們一點,空調這個行業,銷售的主要渠道並不是我們自己的門店和商場,大部分來自於經銷商,明白嗎?”

財務總監有些疑惑:“您是說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經銷商?”

任譯:“沒錯,我們目前的價格比市場平均高出15~20個百分點,而飛鴻至少高出10個百分點,如果茂晟選擇和飛鴻一樣的決策,卯足勁打價格戰,雙方都降到底,就算最後茂晟險勝,最後勢必會造成行業惡性競爭,對於我們茂晟的品牌定位會有很大的損壞,只能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

溫睿看任譯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有底了:“任總,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你的打算吧。”

任譯拍了拍溫睿的肩膀,桀驁不羈道:“曾奕煒雖說是一把利劍,但虧在格局太小,他根本沒有想清楚爲什麼打價格戰,這個行業和市場的核心資源是經銷商,屬不可擴張的資源,而不是消費者,我們允諾各經銷商一步到位,降8個百分點,放他們去打促銷,前提條件是要簽署排他協議,時間五年,代理茂晟獨家,有8個點的利潤空間,我想沒有人會不同意,這些不可擴展的資源就是我們的核心競爭力,我們對這些獨佔資源有完全的掌控力,並且牢牢的鎖住這個資源!”

聽完任譯的這一席話,在座的幾位包括溫睿都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由衷欽服,熱血沸騰,似古代的士兵跟着懷有家國天下的威武將軍平叛亂守衛家園的豪情壯志。

任譯繼續吩咐道:“溫睿,請策劃部按照我的意思明日下班以前出一份方案,請法務部門同步配合起草一份新的合約。”溫睿點頭。

遂又轉向市場經理:“郭經理,市場部全部動員起來,帶着方案和合約儘量低調的接觸目前茂晟合作的經銷商以及這些以外新的經銷商,務必在兩週儘可能多的簽下。”

待所有人接了命令一個個離開,任譯拿起手機和車鑰匙一秒也不耽擱的離開,他太想那個小女人了。

任譯沒有給鄭安寧打電話,也沒有要司機送,自己親自開車,直接殺到鄭安寧宿舍門口,才掏出手機。

“安安,是我,我在宿舍大門口。”任譯那顆雀躍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此時鄭安寧一個人待在宿舍,苗苗被他師父呼走了,有些無聊。

“好,你等我一下。”鄭安寧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到任譯了,趕忙拿出一件黑白條紋縐織短袖連衣裙換上,攏了攏微卷的長髮,背上一款小巧白色真皮的單肩包,衝出門去。

今天任譯開着一輛悍馬H1,鄭安寧暗罵太高調,想想也奇怪,任譯對於平時居住的房子沒什麼高要求,除了建設路那個一百四十多平的公寓,其他房子很少上心裝修過,大都是投資用,剩下的就是任氏老宅的那棟別墅了,但他卻非常喜歡車,就鄭安寧所知,單單在蘇市任譯自己開的車就有兩輛保時捷、一輛英菲尼迪FX45,還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別提各地住所存放備用的豪車了。想比之下曾奕煒倒是會享受生活多了,那個半山別墅就是例子,裝修的很舒適溫馨,難爲他每天往返兩個多小時從市區到家,只能自嘲有錢人的世界她不太懂。

鄭安寧不敢耽擱,趕忙鑽進副駕駛:“快快快,快開出去。”她可不想像大猩猩一樣被人圍觀。

任譯嗤笑:“安安,你這樣我倒覺得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見我,想我沒……”一副忠犬模樣期待着。

鄭安寧發現自己的領口在慌亂中被安全帶綁偏了,加之這家衣服是深V領,此時某人正像一隻狼綠着幽光森森的眼睛盯着她胸前的雪白和那條溝,喉結幾下上下滑動,鄭安寧有點想逃,突然,她靈機一動:“任譯,伯父伯母早兩天打電話過來說讓我去吃飯,我答應他們今天去,正好,你陪我一起去吧,時間不早了,正好趕上吃中飯。”

任譯看鄭安寧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忍拆穿,再說他也要爲鄭安寧在父母那裡鋪路,雖然兩腿之間……一言難盡,但來日方長:“哦,是嗎?那好吧。”任家的老宅在蘇市城西偏南的位置,任譯半道拐去了一家珠寶行,遞給鄭安寧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緻珠寶盒。

“打開看看。”任譯邊開車邊說。

是一條淡紫色的手珠,鄭安寧以爲是任譯送給她的禮物,剛要拒絕,就聽任譯補充道:“回到家就說這是你看上的,央求我買給我媽的,我媽最近迷上了南非蘇紀石,她又愛聽佛經,我就託人從拍賣行拍了來,並定做成一串手珠。”

“這樣繞着圈幹嘛?爲什麼不直接說是你送給伯母的?”鄭安寧不解。

“安安,你不要多想,照我說的做就是了,本來可以直接說是你買的,但我媽識貨,應該不會相信你有這個經濟能力買這個,所以,就說是你留心我媽的喜好,到處替她蒐羅,最後拜託我買的就好了。”

鄭安寧心裡變的不那麼輕鬆,她也知道任譯在爲他們的未來做努力,不想辜負他的苦心:“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