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故人

出了機場,溫睿和司機已經等着了。

溫睿看着任譯千年冰坨子臉堆着閃瞎人眼的笑容攬着鄭安寧春光得意地走出來,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擡起手,喊道“”任總,這邊。”

跟來的司機趕過去接過行李放入後備箱。

鄭安寧認得溫睿,“你好,溫睿。”

鄭安寧的聲音聽在耳朵裡,軟軟糯糯,很舒服。

“你好,安寧小姐。”溫睿說着伸出手。

啪的一聲,溫睿不由吃痛,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總裁。

任譯理所當然輕描淡寫一句“我的女人,不許碰,一根手指都不行!”

溫睿感覺內心一萬匹草尼瑪奔過,總裁這佔有慾!變態!死變態!

良好的職業素養使得溫睿回給任譯一個得體的微笑,“好的,任總,我們上車吧。”

邊說邊瞄向一邊的鄭安寧,只見她無可奈何聳聳肩,不由覺得好笑。

車行至市區,鄭安寧和任譯說“任譯,前面路口停下,我在這裡下車就可以了。”

任譯不樂意了。“安安,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不是老宅,是我在建設路的家。”

“我幹嘛要和你回去啊,我要回宿舍,再說我明天有面試,我得回去準備一下。”鄭安寧理所當然地說道。

十分鐘以後,任譯站在鄭安寧宿舍樓下,巴巴的看向宿舍樓的走道,翹首以待,完全一幅毛頭小夥子等待心上人的做派,不遠處,溫睿坐在車裡的副駕駛位置上,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和司機老何說,“這還是我認識的任總嗎?”

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宿舍對面的路邊,勞斯萊斯的司機匆忙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一個男人緩步踏出來,膚色白皙,頎長的身材,俊秀的五官透出一股溫柔。

司機向這個男人躬聲道,“曾總,查清楚了,鄭小姐就是在這所學校,前面就是她住的宿舍樓。”

曾奕煒微微頷首,不說話,徑直走到宿舍樓下,卻又踟躕不前,似乎有點猶豫。

六年多了,他的小寧兒是否還記得他?

經年傷痛她是否會記恨他不曾陪她一起捱過?

任譯對於旁邊多出來的這個男人淡淡掃過,未多留意。

這時他發現鄭安寧拎着包包出來了。

“安安!”任譯立刻粘上去。

鄭安寧不由臉紅,大庭廣衆的,真是。

她不經意的視線和曾奕煒的目光撞到一起,整個身體僵直在原地,手裡的包滑落。

任譯察覺到鄭安寧的不對勁,轉頭看向她,鄭安寧滿臉淚水,那一瞬間,任譯感覺有一把利刃插入了他的心臟,疼痛感蔓延全身。

是誰能夠讓向來雲淡風輕的她如此情緒失控?冰冷的雙眸凝向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一眼就認出了他,曾奕煒心下雀躍。

“寧兒……”曾奕煒有些艱難地開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他看到攬着鄭安寧腰腹的那個男人的手,有些怔住。

他想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只有他和他的小寧兒兩個人,他迫切地需要訴說分開這些年的相思,還有,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曾奕煒感受到來自那個男人的冰冷目光,同時聽到他對寧兒不容置疑地話語。

“安安,我們回家吧。”任譯不落痕跡地用力想帶走鄭安寧。

鄭安寧太過震驚,當初無聲無息消失的奕煒哥哥就這麼突然來到她面前。

她從任譯懷中掙脫,一步一步走到曾奕煒的面前,嘴脣有些哆嗦,勉強壓下心中的震動,顫聲問道:“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曾奕煒不知該從何說起,這些年過去了,當他在異國他鄉備受煎熬時千萬次地想過和鄭安寧再重逢時要如何解釋,但當他真正走到鄭安寧面前,那些理由他突然一個字也無法說出口。

爲了他相依爲命的哥哥,當年他選擇了沉默。

卻揹負了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那年,她還小,少不經事的她,父母離世,孤苦無依。

他刻意想要回避,現在他回來了,他要傾盡所有去補償她,疼她,愛她。

“寧兒,這兒不方便說話,跟我走。”曾奕煒上前拉住鄭安寧作勢要走。

任譯冷冷地開口:“慢着,我的女人誰也帶不走!”

溫睿看情形不對,圍上前來。

近看到曾奕煒的臉,不由一驚,才認出是飛鴻新露面的總經理,遂在任譯耳邊低聲告知。

任譯聽了,薄薄的嘴脣勾勒出冷酷的弧線,嘴角透出一絲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曾總,不知我太太爲何要跟你走?”

曾奕煒對上任譯深邃而冷漠的眼神,其實他一開始就認出了任譯,茂晟集團如今的當家人,也是飛鴻集團這些年緊追慢趕的競爭對手。

他爲何稱寧兒是他的女人,他的太太,據他手中的資料,鄭安寧今年大四,即將畢業,未婚,幾天前的資料還顯示她還沒有男朋友,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舍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漸漸聚在一起,好奇地看着被兩個男人拉着手的鄭安寧。

鄭安寧有點窘迫,她想迅速結束這尷尬的場面。

“任譯,你先回去,這是曾奕煒,景市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我有些話要和他說。”鄭安寧有點心虛地看向任譯,帶着乞求的神色。

任譯心下氣急,這個小女人,竟然要拋棄他。

他也知道此時此處不適宜再僵持下去。

任譯在曾奕煒看不到的角度,略帶撒嬌的口吻,“安安,那去star咖啡廳吧,我回公司處理些事情,一個小時後我去咖啡廳接你,好不好?”

鄭安寧想笑,看着任譯此時似一隻貴賓犬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微撇的嘴巴,生怕她拒絕可憐兮兮的樣子,心情莫名好起來, Star咖啡廳是任譯名下的產業,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鄭安寧不自覺地捏了捏任譯的臉蛋,點點頭,轉頭看向曾奕煒。

曾奕煒有點氣悶,這些親密專屬的小動作落入眼睛,硌的生疼~,面對鄭安寧只能點頭應允。

任譯沒有讓鄭安寧上曾奕煒的車子,而是繞道吧鄭安寧送到了咖啡廳後再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