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我會等你,即使知道,你此番離去,很有可能回到他的身邊,可我依舊不會讓你爲難。
只要你回頭,我一定會站在原地,等着你。
未說的話,在心尖盪漾,卻永遠無法傳入那早已飛走的人兒的耳中。
kk冷着一張臉,坐在機艙,機座空蕩蕩的,只有她孤身一人的身影,很快,整個城市淪爲了小小的黑影,飛機直衝雲層,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卻驅不散kk內心的陰霾。
兩個小時的高空履行,私人飛機在羅馬的機場降落,kk輕裝簡行走下機艙,機場內人來人往,她在附近的酒店定下一間單人房,囑咐前臺,不論任何事不要進來打擾她後,便利落地進入房間。
動用境外戶頭上存放的金錢,在羅馬黑市購買了重火力的武器,一轉眼,近五億美金徹底消失,可kk卻絲毫不覺得心疼,如果她無法保護好心頭最重要的人,即使擁有再多的金錢又如何?空無一用。
與地頭蛇在羅馬的貧民窟接頭,冷靜的將支票遞給對方,換取了一個大箱子,此時,已是夜幕四合。
“希望下次能繼續合作。”地頭蛇殷勤的笑着,誰會同錢過不去?
kk一邊清點購買的武器,一邊不動聲色的詢問道:“能向你打聽一些事嗎?”
地頭蛇眼眸一亮,沒有出聲。
kk見此,將一百萬的支票遞了過去。
“你問,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
兩人的對話是國際通用語言,中間還參雜了一些意大利語,kk多年在外執行任務,對於語種,她掌握了不少,足以在全球橫行,至少不用擔心到了某個陌生的地方,發生語言不通的問題。
“四天前,碼頭是不是發生了失蹤案?”kk漫不經心的問道,果不其然,發現地頭蛇的臉色變化了一下,雖然微小,卻依舊沒有逃脫她的雙眼。
“你爲什麼會問這件事?”地頭蛇危險地眯起眼,手掌已探向腰間的手槍,四周埋伏的同伴,同時戒備。
kk暗暗清點着人數,至少有二十人,也對,這樣一筆龐大的交易,對方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前來呢?
她並不着急離開,將武器清點完畢,合上工具箱,慢悠悠地站起,“只是好奇,你是黑手黨的人?”
她的視線匆忙掃過地頭蛇手背上的複雜紋身,這是意大利黑手黨成員的標誌。
這件事,黑手黨也參與其中?
眉心暗暗一皺,不自覺的,她聯想到梟墨騫似乎同意大利黑手黨有所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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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頭蛇一臉戒備:“你究竟是誰?”
他在暗中悄悄打了個手勢,只要kk有所異動,立馬就能讓她慘死此處。
“帶我去見你們教父!”kk身影一閃,速度近乎詭異,衆人只來得及發現眼前一道虛影閃過,下一秒,便看見他們的老大被一把手槍抵住了太陽穴,那美麗的東方女人,冷靜地握着槍柄,彷彿要一槍打穿地頭蛇的頭顱。
“你快住手!”埋伏在四周的馬仔再也忍不住,紛紛衝了出來。
二十人從四面八方將kk包圍,漆黑的槍口瞄準她的身體。
氣氛驟然間變得僵持,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濃郁的火藥味。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身手,這個女人絕不是一般人。
“有事想要問你們教父的普通人。”kk笑了笑,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是一片涼薄,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如同黑暗的深淵,叫人不寒而慄。
地頭蛇一臉倔強,一副任由kk動手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帶kk去見約翰的意思。
“這麼義氣?”kk莞爾一笑,驀地打開手槍的保險栓,作勢要開槍。
“住手!”一名馬仔驚聲尖叫,誰會想到,以爲只是一場普通的交易,卻會變成這副場景?
kk動作微微一頓,挑眉看向對方:“怎麼樣?要帶我去了嗎?”
馬仔暗暗咬牙,“你爲什麼要見教父?”
“問問他,四天前發生的事,以及,他在暗中尋找失蹤人口究竟爲了什麼。”kk在來羅馬前,已經打聽到,黑手黨教父在暗中尋找夜鷹的事,她必須知道,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夜鷹和黑手黨不僅沒有私交,甚至可以說還有些許恩怨,當初,爲了執行任務,他們曾炸燬過黑手黨一個秘密堂口,這仇恨,可以說結大發了。
她擔心夜鷹的身份已經暴露,而黑手黨,是想要落井下石,更何況這裡是黑手黨的地盤,如果能制服約翰,找到夜鷹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是爲了打聽失蹤的男人的事?”地頭蛇愣了一下,依稀感覺到,這個女人同那男人不同尋常的關係,眼眸微微一閃,阻止了準備動手的馬仔,冷靜地點頭:“好,讓我和教父聯繫。”
“可以。”kk滿意地笑了笑,雖然不清楚對方爲何會忽然改變態度,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
手腕一翻,手槍利落地別到她的腰間,她甚至還笑容滿面的退後了兩步,似乎是想要示意自己的安全,但這樣的距離,對kk而言,根本無關緊要,如果對方想要反悔,或者有所動作,她都有把握在第一時間,讓對方付出命的代價!
馬仔戒備地用槍口對準kk,地頭蛇拿出電話,撥通了堂口的私人手機,通過層層關係,電話終於轉到了約翰的手裡。
“哈嘍?”約翰玩世不恭地嗓音從聽筒裡傳出。
地頭蛇背對着kk,低聲地同他交談幾句後,這才結束通話。
“教父要見你。”地頭蛇冷着一張臉,沉聲說道。
kk微微頷首,示意他爲自己帶路,手中提着放滿重火力武器的工具箱,跟隨着地頭蛇,朝着黑手黨位於羅馬的分部行去。
羅馬市中心,西班牙廣場旁,一座摩登大廈靜靜坐立在夜幕下,高聳入雲的建築,氣勢磅礴,懸掛着的國際金融中心幾個大字,蒼勁有力,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街燈漸次連成一片,美輪美奐。
地頭蛇走在最前方,幾名馬仔尾隨在後,kk則被他們前後夾擊在中央,謹防她有所異動,進入大廈,地頭蛇同警衛交談幾句後,又朝着kk指指點點,似乎在說明他們的來意。
“舉起手。”警衛拿着探測器走上前來。
kk眉梢一揚,她可不想被人進行並不紳士的搜身:“我是來見你們教父的,放心,我會把武器留下。”
純淨的意大利語從她的紅脣中劃出,利落的將身上所有的武器放在櫃檯上,她笑得風姿卓越,對方不放心,想要上前檢查,卻被kk一個冷眼震懾在了原地。
好犀利的眼神。
警衛心頭咯噔一下,總覺得這個女人恐怕來者不善。
“可以放我進去了嗎?”kk笑靨如花地問道,只是那笑不達眼底。
衆人一時間有些猶豫,畢竟,他們是看着她摘掉身上所有的武器的,再看看kk單薄的衣衫,以及嬌小的身軀,似乎並沒有任何可以私藏槍械的地方。
警衛正欲與kk糾纏,誰料無限耳麥裡傳出了約翰的聲音,他的神色驀地變得恭敬起來,用意大利語同對方交談後,便讓開了一條通道來。
“教父在頂層等你。”
kk眼眸一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走進了電梯。
“她究竟是什麼人?”警衛看向帶kk前來的地頭蛇,沉聲問道,餘光卻瞥了一眼放在櫃檯上裝着武器的工具箱,一般的女人會帶這種東西出門嗎?
地頭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帶她過來是教父的命令。”
聞言,警衛沒有再詢問,在黑手黨,約翰的話,就如同君王下達的聖旨,無人敢反抗。
偌大的大廈內,燈火通明,卻沒有員工,電梯在頂層叮噹一聲停下,kk剛踏出門,便感覺到了埋伏在四周的人,耳廓微微一動,根據那些沉穩的呼吸,點算着究竟有多少暗中埋伏的人。
一二三四.
足足有二十人。
不愧是黑手黨的分部,kk面色不變,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優雅的笑容,邁着沉穩的步伐,悠然走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安靜的走道內,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正迴盪在空氣裡。
每一步,都走得極爲沉穩。
腳步停頓在房門外,手剛剛舉起,房門已然從內打開,kk眉梢一挑,笑着走了進去。
一間宛如總統套房般奢華的辦公室,映入眼簾,一道人影正坐在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上,大理石辦公桌,擺放着年代悠遠的紅酒,高腳杯裡,盛放着殷紅色的液體。
kk明顯感覺到,這間辦公室內,還有除了他們兩人外的第三個人存在的痕跡,餘光飛快掃過一旁的休息室,嘴角的笑容有加深的跡象。
約翰是第一次同kk見面,碧綠色的眸子散發着戲謔的微光,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頭璀璨的金髮充滿了活力,但kk卻一眼看穿了他面具下的陰鷙與冰冷,能夠成爲黑手黨成立以來最年輕的教父,這個男人怎麼可能如表面上這般放蕩不羈?
兩人的目光隔空相遇,第一眼,就已給對方下了定論。
“能夠見到曾經殺手界的第一人,是我約翰的榮幸。”約翰一句話便揭穿了kk的身份。
她眼眸一顫,嘴角的笑愈發冷冽,“彼此彼此,偉大的意大利年輕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