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見她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夜鷹的聲音不由得沉了幾分:“你知道的,如果七天內無法完成任務,boss絕不會對你再次留情。”
boss懲罰人的手段,他們都見過,他真的不想看見kk因爲一個梟墨騫,而被組織處罰。
“阿拉,”見他神色凝重,kk故作輕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失手的。”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梟墨騫不死,等待她的就是組織的恐怖懲罰,爲了一個將她貶到一無是處的男人,值得嗎?
夜鷹見她說得篤定,稍微心安了一些,爲她做了午餐,才起身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囑咐一句:“千萬要小心。”
“你越來越像老媽子了。”kk聳了聳肩,送他離開後,臉上的笑終於卸了下來,軟軟的靠在門後,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七天啊……
只剩下七天。
她要怎麼才能殺掉梟墨騫呢?槍殺?炸彈?近距離搏殺?
不知道,完全無從下手。
或許她真的該離開房間去公司報道了,只有接近梟墨騫,才能拿到機會。
微微握緊拳頭,將心底的複雜情緒全部壓下,如今kk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除掉梟墨騫!
草草吃過午餐,她在洗手間洗漱了一通後,從衣櫃裡翻出工作裝給自己換上,仔細檢查了一下裝扮,確定沒有什麼紕漏後,剛準備出發前往公司,客廳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他?”看着顯示着“總裁”兩個字的來電顯示,kk頗有些意外,難道是因爲自己曠班三天,特地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了?
不管怎麼樣,接了再說!
“喂,老闆?”她謙順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梟墨騫心底原本想要責怪她因爲私事罔顧公司制度的念頭,忽然就這麼消失了,又想起在餐廳,自己一時失言,傷害了她,頓時,不由得緩和了一下語氣:“在家嗎?”
“恩。”齊珊兒淡淡的點頭。
“爲什麼沒來公司?”即使是質問,比起平日來也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溫和。
喲,今天這條暴龍改脾氣了?換走溫柔路線?
齊珊兒頗爲錯愕的揚起眉梢,“我……我這幾天有些不舒服……”
這樣漏洞百出的藉口梟墨騫怎麼可能聽不出?她多半是被自己給打擊到了,揉了揉眉心,冷峻的面容這時浮現了絲絲無奈,畢竟錯在他,是他說話傷了她,依照她單純的個性,恐怕會胡思亂想幾天的。
這麼一想,梟墨騫也沒再計較齊珊兒曠班的事:“今天你不用來公司報道,等我下班後,直接到我的別墅來,我有其他事和你商量。”
其他事?別墅?
kk心頭咯吱一下,她剛剛還在爲不知道怎麼殺梟墨騫煩惱,他就親自給她送上枕頭了?如果能弄到梟墨騫住宅的地址,她動手的成功幾縷就大了不少。
安耐住心底的激動,她誠惶誠恐的問道:“總裁,難道出了什麼事嗎?”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梟墨騫沒有明說,只是讓她務必要和他私下見一面,有些事當面談纔有效果。
掛斷電話,梟墨騫看着剛剛從公關部送來的文件,嘴角冷冷的翹起。
“莫天逸……”
他居然敢直接撕毀兩個公司的合作,用這樣的方法來威脅他?
不惜賠上一大筆違約金,也要爲齊珊兒討個說法?
“哼!”刷拉拉幾下,乾淨利落的將文件撕成了碎渣,洋洋灑灑揮落一地,梟墨騫扯着脖子上的領帶從旋轉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着下方車水馬龍的都市,冷峻的容顏此刻一片陰霾。
有齊珊兒這個軟肋在自己手中,他就不相信,莫天逸當真敢真的和梟氏撕破了臉!
這筆合作對梟氏的意義非凡,絕不是一筆違約金能夠補償的!
爲了合作,爲了公司,他不介意用一些小手段,逼迫莫天逸收回撤銷合作的想法,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也得看他梟墨騫答不答應!
夜幕降臨,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着昏暗的光暈,有成排的汽車飛馳在街頭,車聲呼嘯,齊珊兒離開公寓,看着手機上剛接到的一條短信,上面寫着梟墨騫的住址。
“北區南路鳳鳴山6號。”
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上地址,“師傅,北區南路6號。”
“咦?那邊可是無人區的。”司機師傅奇怪的打量了一眼深更半夜往深山裡跑的齊珊兒。
“恩,我知道,麻煩你了。”
“好勒。”見她說得篤定,司機怎麼可能放着錢不賺?腳一轟油門,車子迅速駛離街道,在前方的十字路口九十度拐彎,朝着北面駛去。
北區南路的鳳鳴山,據說那裡曾經是亂葬崗,因爲城市開發,被當做原生態深山保留下來,附近是還沒有開發的郊區,平時別說是人了,就連車子,也很少見到。
難怪啊……
kk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角抵住車窗,難怪不論組織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住所,原來是藏在鳳鳴山裡,誰會想到堂堂梟氏的總裁,居然住在一個與人隔絕的地方呢?
只不過梟墨騫有什麼和她商量?非要讓她單獨去他的別墅?
眉頭猛地皺緊,然後又緩緩鬆開,或許這是她的機會。
鳳鳴山。
四周綠蔭環繞,冷清的月光穿透密集的枝椏,一地斑駁的光亮,出租車順着山道停在山巔,在喬木林的包圍中,一棟歐式的小洋樓立即映入眼簾,下了車,聽着四周時而竄起的蟲鳴鳥叫,齊珊兒有種身在恐怖片現場的錯覺,深深吸了口氣,邁開腳,剛到洋樓的鐵門外,大門哐噹一聲自動開啓。
她低垂着頭,小心翼翼的朝着裡面走着,鏡片後的雙眼卻在不停掃視着四周,左側是休息的草坪,放着遮陽傘,巨大的游泳池旁,擱着白色的歐式圓桌,另一邊則是高爾夫球場,看上去和普通的私人住宅沒什麼兩樣。
但kk卻格外警惕,她感覺得到,隱藏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的危險!紅外線的掃描儀用肉眼根本無法看出,但卻隨處可見,沒有保鏢的保護,但卻有着極爲先進的防衛系統。
抵達大門,她伸出手輕輕一推。
“吱嘎”一聲輕響,門根本沒上鎖,從客廳裡投射而出的陽光,讓她細細的眯起眼睛,進入大廳,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暗色沙發組上,正慵懶的斜靠着品茶的梟墨騫。
換下了筆挺的西服,只穿着鬆垮的浴袍,乾淨利落的短髮還有着水珠,白色的浴袍下,小麥色的胸膛敞露在外面,冷峻的臉廓在刺目的燈光中,顯得尤爲性感,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腿部,即使一句話沒說,但他渾然天成的冷冽氣勢,卻讓人心尖發顫。
聽到腳步聲,梟墨騫眼皮也沒擡,“來了?”
“是,總裁。”kk謙順的開口,貓着步子走到他面前的大理石茶几前,垂着頭,整個人顯得有些忐忑,有些緊張。
“坐。”梟墨騫隨手指了指左手邊的沙發,然後從沙發上直起身體,提着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試試,最近送來的碧螺春。”
齊珊兒莫不清楚他真實的目的,只能一邊戒備,一邊飲茶,即使再美味的茶水,對她來說,此時都如同嚼蠟。
“別這麼緊張,我不吃人。”梟墨騫低沉的笑聲在她的耳畔響起,齊珊兒背脊一僵,機械的扯了扯嘴角,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是,總裁。”
“知道你曠班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嗎?”梟墨騫鋒利的眉梢微微揚起,沉聲問道,話並不尖銳,但卻帶着一股壓迫感,直直朝着齊珊兒襲來。
她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公司裡能出什麼事?梟氏要破產了?還是合作取消了?可不論是哪一種,似乎都和她沒什麼關係吧?
梟墨騫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沙發後,翹着二郎腿,整個人顯得極爲悠然,透着絲絲放浪形骸,“莫天逸撕毀了上次的合作。”
“什麼?”齊珊兒驚呼一聲,“怎麼會!”
見她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梟墨騫頓時扯開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話語微微一頓,“你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齊珊兒不是笨蛋,莫天逸撕毀了合作計劃,梟墨騫特地讓她前來別墅,將兩者一聯繫,她得出了一個讓她不敢相信的答案,猜測道:“因爲……我?”
纖細的手指指着自己,聲音極小,有些無法置信。
梟墨騫聳了聳肩,笑着道:“看來這幾天的休息,你的腦子還沒生鏽。”
怎麼可能!
齊珊兒根本無法想象,莫天逸會做出這種事,那次合作是她親自和他洽談的,對於梟氏,對於天逸集團,都是極爲重要的一個項目,而且,不論是禮儀還是長久合作,對兩個公司來說,都有利無害!莫天逸爲什麼會突然反悔?難道他不知道撕毀了合約,他要賠償多少違約金嗎?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梟墨騫涼涼的笑了:“他是在爲你出氣。”
齊珊兒一臉茫然,“啊?”
“不相信?”他深邃的眼眸隱過一絲諷刺,“他覺得你在梟氏受了委屈,用這樣的方法爲你找回場子,說實話,我也無法理解,爲了一個女人……”話語裡暗藏着譏諷與嘲弄,對於梟墨騫,或者說,對於如他這樣,成功、帥氣,而又多金的男人,女人從來都是調味劑,是生活中的配角,而公司、事業,纔是他們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