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不明所以的眨巴着水潤的眼眸,看着桌上的紙條,再看向身邊的服務生。
只是,轉眸間那個服務生已經退開。
只剩下一杯牛奶和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白紙條……
她微微的蹙眉,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打開了紙條。
紙條上面的內容,瞬間讓她澄澈的瞳仁微微一顫抖。
紙條上寫的是一段中文————
“陶笛你就是一個被矇在鼓裡的傻女人,回國看看。你家有大事發生,跟你身世有關,你其實不是你父母的親生女兒!你身邊最愛的男人,其實隱瞞了你很多。你想知道你親生父母的情況嗎?如果你身邊的男人不肯告訴你真實情況,回到國內我會找機會告訴你一切!”
在這樣一個雪景如畫的早晨,看見這樣的紙條,無疑是給人當頭一棒的感覺。
陶笛感覺到自己的心口都涼了一大半,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這是什麼情況?
她簡直懷疑這個根本就不是寫給她的,可上面陶笛兩個字清清楚楚的寫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堯接完了電話,重新回到餐桌前,看着餐桌上多了一杯牛奶後,有些疑惑的蹙眉。
陶笛主動解釋,“餐廳贈送的。”只是她故意沒提收到紙條這件事,在男人轉身往這邊走的時候,她就已經把紙條攥成一團放到羽絨服口袋裡面了。
這個紙條上面的內容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
季堯淡淡的點頭,問她,“吃飽了嗎?吃飽了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陶笛依然笑容清甜,脣角淺淺的揚起,收斂了內心一切的情緒波動,跟往常一樣跟他開玩笑,“老公,你是不是把我當小豬一樣養着了?我現在好像除了吃就是睡了,真的有點像小豬了。”
季堯揚起脣角,黑瞿石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可愛就行!”
陶笛又笑,“纔不要變小豬呢!”
季堯起身,陶笛也站了起來。
他優雅的拿起紙巾,動作溫柔的幫她擦拭脣角,然後牽起她的小手,“回房間!”
他對她的細心照顧,完全是無意識的,像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潛能!
餐廳內其他的酒店客人,都不由得被這一對東方男女給感動了,紛紛側眸看向他們。
陶笛乖巧的任由男人牽着一路走向電梯,然後上樓。
回到房間後,她舒適的躺在房間的搖椅上面。
季堯遞給她一條暖暖的毛毯,她接過,很有默契的蓋好自己嬌小的身軀。
“休息一會,我去開個視頻會議。”
他如是說道,起身幫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陶笛闔上眸子,蝶翼型的睫毛在白皙細膩的小臉上落下一排淺淺的倒影。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頰上,忖的她白皙臉頰有些淺淺紅暈,淡淡的粉紅像是冬天枝頭綻放的梨花。
季堯本來打算轉身離開去另外一間書房工作了,不經意的看過去,竟被此刻甜美的畫面給震懾到了。眸底閃過一抹癡癡然,然後眸光越發的明亮,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差不多站了兩分鐘,才轉身去工作。
他轉身後,陶笛慢慢的睜開眼眸。睫毛輕輕的顫了顫,那雙無辜的眸子裡慢慢的浮現了一抹深思……
季堯開視頻會議一直開到中午才結束,結束之後就出書房問她午餐想吃點什麼?
陶笛懶洋洋的躺着看孕媽媽書籍,懶懶的擡起眼皮,軟軟的道,“老公,你做主吧。不過,我不想出去吃了。你叫餐到房間吧。”
季堯點頭,“好。”
午餐他叫的都是她愛吃的,現在他已經很熟悉她的口味了。
只是,她孕吐的還是很厲害,只能吃點清淡的食物,太油膩的吃不了。
吃飯的時候,季堯看着她,眼底有一絲歉意,“我下午需要回國一趟,很多重要文件等着我簽署。”
陶笛吃着米飯,微微的擡眸看着他,點頭,“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季堯卻道,“不,你安心待在這裡看雪景。下午岳父會來陪你,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陶笛微微驚訝,“我爸爸下午過來陪我?他不是工作很忙嗎?”
季堯重複,“我不放心你待在這裡,所以聯繫了他,他說這段時間剛好很累,很想來陪你散心。我讓秘書幫他訂了機票!”
陶笛看着他,認真的道,“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國的。我們出來這麼久了,我也想家了,想我們臥室的舒適大牀了。”
“不用,你安心度假。我忙完就回來陪你,之後我會安排新的旅程。”季堯堅持。
雖然,國內的那條大魚已經釣到了。可是他不敢保證蘇紅失去左膀右臂之後,會不會跟施心雨一樣喪心病狂的報復,所以暫
時他還不能帶她回國。
陶笛只好退讓,“好吧,你也別太趕行程,別太牽掛我,我會好好的,有我爸爸陪着我也好。他那麼辛苦,難得願意出來度假。”
季堯點頭,“恩,我儘快忙完!”
陶德寬果然下午就趕到了酒店,再次陪着寶貝女兒度假。
陶笛暗中觀察着父親,總覺得父親跟之前有點不太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只是很明顯的感覺到父親跟以往有點不同。
父親看她的眼神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了,眸底透出比以前更加濃烈的慈愛。
這種慈愛似乎有些沉甸甸的……
這讓陶笛心底更加有點不踏實,不由得又想到了早晨那個紙條。紙條上面說她的父母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這是真的嗎?
眼前這個寵她疼她的男人真的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嘛?
回想起母親平時對她的態度,她倒有些相信她不是親生的了。
陶德寬在陶笛面前儘量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可心底的哀傷和疲憊是無法驅散的。
陶笛像以前一樣幫父親按摩肩膀,儘管陶德寬心疼她懷孕不捨得要她按摩,可她堅持。
在幫父親按摩的時候,她突然哇啦一聲哭了出來,“爸……”
陶德寬有些慌亂的看着她,“怎麼了?小笛……”
陶笛幫父親按摩的時候纔看見父親已經滿頭白髮了,只是他刻意的染髮了,她是近距離的看到髮根的白色才注意到的。她抽噎,“爸……你一定有事情瞞着我。上次在馬來西亞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這纔多長時間,你的頭髮怎麼會白光了?我們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有季堯他也不對勁,我怕他擔心,一直不敢多問什麼。你是我爸爸,你不要隱瞞我好不好?”
陶德寬的脊背僵住了,抓着女兒的大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陶笛看着父親的反應,更加確定家裡的確是有事發生,她繼續哭道,“爸……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我是你的女兒,我們朝夕相伴了那麼多年,你的不對勁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你告訴我,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若是不告訴我,我下午就訂機票回國去。”
陶德寬刻意僞裝的堅強,全部被女兒的淚水擊垮,他不忍心讓女兒着急,卻也不敢說出最關鍵的重點,只說,“小笛,你媽媽生病了……是你媽媽生病了……”
陶笛震驚,“媽媽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