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小診所

當開車趨馳之時,我開始整理思緒,回憶我見到的一切。那些女人試圖用極富衝擊力的情景迷惑我,但我卻慶幸自己衝破了迷霧。

薩佛林問:“什麼迷霧?這事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

我說:”薩佛林小姐,若你仔細辨別,你應當知道,這些女孩兒並非常人,而是屍鬼。”

薩佛林“啊”的叫了一聲,問:“屍鬼?你怎麼知道她們是屍鬼?”

我說:“她們的脈搏與常人略有不同;她們光着身子,待在沒有暖氣的房間之中,冒着低於零度的嚴寒,絲毫不露出寒冷之態;她們力氣驚人,與她們纖弱的身材不符;她們見到我手持槍械,卻絲毫不覺驚慌,也許她們試圖掩蓋情緒,又或者她們確信子彈無法將她們殺死。”

薩佛林反駁道:“既然她們是屍鬼,那爲什麼不一上來就攻擊你呢?”

我答道:“她們也許本有此意,但當我虛張聲勢之後,她們改變了主意,打算用聲色犬馬的伎倆來矇混過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和爭端。”

薩佛林想了想,又問:“那麼這些女孩兒。。。。。是那個叫瑞斯特的血族製造出來的屍鬼嗎?”

我苦笑着說:“你見過對主人毫不在意的屍鬼嗎?你見過膽敢將主人五花大綁的屍鬼嗎?你見過膽敢將致命伎倆的麻藥注入主人體內的屍鬼嗎?不,恰恰相反,她們不是瑞斯特製造出來的屍鬼,她們是瑞斯特的看守者,更是瑞斯特命運的主宰。”

薩佛林冥思苦想,笑着說:“麻藥?血族怎麼會被麻藥麻醉呢?你的思維跳躍的太快,我根本跟不上你啦。”

我伸出一隻手,比劃道:“在下也不過是暗自揣測罷了,比如說:瑞斯特並非強大的妖魔,而僅僅是體質異於常人的弱小血族,一位介於真正血族與屍鬼之間的弱血者,不折不扣的邊緣人物。他被這些屍鬼囚禁在這兒,我不知道被囚禁了多少年,但艾倫堡幾乎與世隔絕,無法與外界聯繫,因此,我懷疑自從他來到此處定居之後,就一直被囚禁至今。

那些屍鬼也許用某種欺騙伎倆,或者使用麻藥,或者用情·色·誘·惑,或者用武力蠻幹,將瑞斯特囚禁於此。瑞斯特身體虛弱,雖然試圖逃走,但在周圍鎮民層層包圍之下,一直未能得逞。今天我上門尋找他的時候,他燃起希望,再度企圖逃亡,但屋外的陽光令他產生猶豫,那些屍鬼將他放倒,注入劑量驚人的麻藥,從而讓他陷入昏迷,但那些麻藥數量太大,以至於有一股淡淡的氣味。隨後,她們用最狡猾的僞裝來掩蓋事件的真相。在那樣的情況下,只怕任何調查者都會被她們迷惑的。”

薩佛林嘴角翹起,露出調侃的表情,她說:“你又在大言不慚的自誇啦,好像你是個不受**的清教徒似的。而且那些女屍鬼吃飽了撐的嗎?爲什麼要將血族囚禁起來呢?我倒覺得這事兒很簡單,瑞斯特不過與那些屍鬼在玩。。。。古怪的遊戲罷了。”

古怪的遊戲?我先前情緒激昂的長篇大論,誰知卻彷彿對牛彈琴,我再度受到打擊,悶悶不樂,索性專注着繼續開車。薩佛林又嘰嘰喳喳的吵了一會兒,見我發呆,生氣起來,不再理睬我了。

我駕車來到鎮中心,發現這兒人頭攢動,遊客紛紜往來,似乎興趣盎然。但這雪地中的小鎮實在有些沉悶,別說旅館數量嚴重不足,便是街邊的商店也毫無特色,過不多時,這些遊客百無聊賴,又無法使用手機和網絡,只能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閒逛閒聊,苦悶的打發時間。

艾倫堡的鎮民和遊客之間服飾差異顯著,幾乎一目瞭然。我忽然又感到不對勁,站在街邊四下張望,暗想:似乎少了好些女孩兒。這兒到處是遊客,但艾倫堡的年輕女孩兒卻難覓蹤跡。

薩佛林大爲不滿,嚷道:“大·色·狼!我陪着你還不夠!腦子裡還想着那些本地女孩兒!我原本以爲你比克萊蒙多好呢,現在看來,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我心底大喊冤枉,辯解道:“薩佛林小祖宗,勞煩你仔細瞧瞧,這大街上全是外來的遊客,卻幾乎連一位艾倫堡本地的女孩兒都沒有。但昨晚情況卻迥然不同。本地女孩兒與街上游客相談甚歡,並非封閉保守之人。”

薩佛林連看都不看,反而怒道:“好哇,原來你自從來到這兒之後,就一直盯着那些狐狸精看個不停。大混蛋,大·變·態,不許和我再說半句話,聽明白了嗎?不要再玷·污我純潔的心靈了!”

我一愣,不知她爲何大發雷霆,連忙求饒道:“小祖宗,在下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又如何得罪了你?”

薩佛林哼了一聲,說:“你沒得罪我!你哪兒會得罪我!是我不對還不行嗎?變·態,怪·胎,色·魔,無·賴,流·氓,豬·狗。”

我低聲下氣的試圖解釋,她話中帶刺,欲言又止,巧舌如簧,卻又指鹿爲馬,我苦不堪言,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得後來,只能裝聾作啞,試圖擺脫她的嘮叨。

我抽空想道:此時尚是白天,莫非艾倫堡的鎮民習慣晚上出遊?但爲什麼其餘鎮民都很正常,唯獨少了年輕女孩兒的蹤跡?

但我隨即放心下來,因爲我瞧見幾位年紀很輕的艾倫堡女孩兒攜手走來,她們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和薩佛林外表年紀相仿,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見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們,羞澀一笑,垂首走開。

不過除了這些未成年的少女之外,其餘女孩兒彷彿在一夜之間從此地蒸發了。

我想起瑞斯特屋內所見到的一幕,不知爲何,即使在溫和的陽光之下,我也感到驚懼難言,心中漸漸被一層莫名的陰霾籠罩。

我對異常的事物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這也許是我智慧的結晶,也許是我瘋狂的補償,我忽然覺得我有些像末卡維族系的那些瘋狂先知,那些末日的代言人。

薩佛林見我不理她,施展空間法術,用小手對着我耳朵一陣撕扯,我苦苦忍耐,幾乎向她跪下求饒,她才總算消停了些。過了片刻,她忽然哭着說:“面具哥哥,對不起。我想起我的遭遇,又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我。。。。我控制不住,我不想離開你。”

我安慰她說:“咱們共處至今,可謂風雨同舟,頗爲不易,多過一天,便有一天的樂趣,且行且珍惜吧。”

她嗯了一聲,乖巧的抱住我,彷彿考拉熊般慵懶溫順,我心頭不滿頓消,瀰漫着誠摯的真情,就彷彿她真的成了我愛逾性命的女兒。

就在這時,我突然望見街上匆匆走過一個高大的身影,我認出他是基督教法王廳的聖殿騎士——被稱爲“裂喉救星”的達蒙,他遮遮掩掩,神情慌張,東張西望,似乎怕被熟人見到。我一見他這般模樣,立即躲藏起來,只見他找街邊騎馬的巡警問了幾句話,朝巡警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頓時將緹豐王子佈置的任務拋在腦後,暗念:林間旭陽起,晨霧亦迷離,隱豹間影現,來客緣何急?

我散發出排斥偵測的信號,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匿起來,在衆人的潛意識中,我成了被視而不見的隱形人,我開始緊緊尾隨達蒙,只見他繞過主要街道,在一棟兩層樓的玻璃房前停下,微微猶豫,敲開了房門,與一位護士打扮的女人說了幾句話,我辨別他的脣語,知道他是來看病的。

這原來是一座診所。

我見四下無人,正是潛入的好時機,於是躡手躡腳,沿着灰色的牆磚爬上屋檐,在二樓的窗戶處瞧了一圈,恰好找到一座無人的空房,我變換手掌形狀,放出細線,撬開窗戶,溜了進去。

我的運氣不錯,這傢俬人診所的更衣室中有幾件合身的護工制服,我套上制服,戴起口罩,拿起紙筆,像模像樣的走下樓去,發現樓下等了好些病人。護士和護工們忙碌成一片,我識趣的躲在角落,毫不起眼,彷彿掉落在地上的廢紙屑。

聖殿騎士達蒙端端正正的坐在長椅上,面色侷促不安,捂住大腿和胸口,嘴裡小聲祈禱,唸誦着聖經的經文。我意識到他在意的部位正是指骨擊中他的地方,看來指骨在他體內也種下了寄生病毒,經過長時間的孵化生長,此刻已經逐漸成形。

我知道神術無法消除這樣的寄生病毒,神術並非萬能,僅能治癒傷口,延續性命,注入神力,提高人體的抵抗力,但卻無法消滅這些狡猾至極的寄生種子。它們受到神術威脅之後,會將自己巧妙的隱藏起來,用厚厚的皮質凝膠將自己僞裝成脂肪粒,延長潛伏的時間,直至最終爆發的時刻到來。

達蒙身爲聖殿騎士,天生擁有不俗的疾病免疫力,也許正因爲這樣,他認爲罹患疾病是一件羞於啓齒的事,是他信仰不堅定的證明。他無法求助於同伴,只能自己一個人悄悄的過來問診。

這人好歹救過我的命,我應該想法報答他,將他體內的寄生病毒消除,但問題在於,我該如何不爲人知的接近他呢?

十三 一代宗師二十七 陰暗屠宰場之鬼二十 刺客的信條五十一 夢四十一 惑六十四 惡魔的詭計四十四 巨妖白蟻獸七十五 逃命的蟲人四十四 金光閃閃二十六 娜娜小姐與萬獸王十 淺海掠奪者七 電子的語言二十三 德古拉現出面目三十三 恐懼魔王七 外骨骼五十二 德古拉與海爾辛四十 進入亞舍之墓二十八 鬥豔場八十七 背叛者面具十二 反擊四十 艾諾亞化作的陽光二十一 病毒學三十九 喬凡尼靈魂的滅亡二十六 契三 變二十一 氓二十四 諾菲勒親王的請求三十四 審問十九 笑握手三十 月神祝福下的面具三十二 黑暗吞噬靈魂十三 一代宗師三十四 無瑕的蟲神二 墜深山十五 聖騎士二十九 狼人們在巢穴狂歡五十 會師與入城十 夜卉十七 木蘭傷懷七 殺人十六 罪孽與瘋狂的詩篇二十七 運氣三十四 不停唱歌的低語球二十三 黑暗的空間二十八 鬥豔場三十二 言四 魔降臨三十二 風波又再起三十五 影十五 聖騎士四十一 德古拉的回魂曲二十八 揭露真相的日記十七 大天使號的獵殺者四十 出謀劃策七十七 雙竹的經歷三十八 老婦人十二 玻璃房三十三 心十 靈魂水蛭二十一 幻想中的危機四十一 德古拉的回魂曲十六 剷除魔影之源十六 知交好友二 教徒們的狂歡二十七 陰暗屠宰場之鬼十一 火玫瑰三十八 剝離靈肉之道十六 剷除魔影之源二十二 指九十 母蟲的降臨十四 雷霆震怒二十八 靈魂已然入魔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四十八 叛徒可悲之境二十七 玫瑰花二十九 獵物反噬七十四 淺螳的援助二十三 德古拉現出面目十二 三隻爬蟲六十七 光明的復仇二十 裂三十八 返回避難所三十一 狐狸露出他的尾巴十 暗影之王教你做人十八 消疑團二十七 約二十三 卡杉德羅之夜二十三 盤絲洞四十四 局勢漸漸微妙五 進擊中的厄夜使者三十九 鬥十六 神十三 一代宗師五 暗月中的狼影五 暗月中的狼影四十七 昏二 墜深山二十七 漫長的人生十二 憶四十 黑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