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遠古戰爭

緹豐王子小聲說:“面具,你還在聽嗎?”

我忽然回神,連忙嚷道:“當然,當然。”

她懷疑的說:“我看你的眼神不像,我說到哪兒了?”

我說:“格倫德爾遇見了卡恩,卡恩想讓他繼承自己的血統.......”

她臉色驚變,雙目凝視着我,過了許久,她才說:“沒錯....可我還沒說到這兒,我甚至還沒提到卡恩的出現。”

我嚇了一跳,恨不得狠抽自己的嘴巴。那是我通過信息素預見的景象,可我沉浸在尋求記憶的探險之中,在短暫的瞬間,我已經徹底忽略了她的訴說。

她的眼神越來越凌厲,她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面具,老老實實說出來,你怎麼探聽到我的過去的?你能夠讀出我的心思嗎?”

在內心深處,我恐慌的團團亂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不停的告誡自己:“鎮定,鎮定!面具,如果你此刻露出恐慌,你就死定啦。”

我閉目不語,須臾之後,我緩緩說道:“我依靠的是推測與聯想,王子殿下,多愁善感的詩人總善於此道。通過你活靈活現的講述,你充滿感情的描繪,我恍惚間彷彿見到了你的過去,甚至整個故事的走向,我都歷歷在目。”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嘆了口氣,說:“說下去,讓我看看你所謂的‘推測與聯想’。”

聽她的口氣,我算是暫時保住了小命,我心中狂喜,但表面卻依舊沉着,於是搖了搖頭,說:“景象消失了,王子殿下,請您繼續說下去,在下洗耳恭聽。”

她伸手拂開擋在臉前的秀髮,鬆脫了我的手,說道:“卡恩的全名爲卡恩·摩多·緹豐,他是緹豐家族的祖先,是一位相當古老的血族。他制服了暴怒的格倫德爾,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緹豐王子走到一張油畫邊上,仰望着它說道:“油畫上這個人就是卡恩年輕時的模樣。”

我凝神一瞧,發覺此人果然與格倫德爾十分相似,緹豐王子的臉型與他們截然不同,我從中看不出任何血緣的聯繫。

緹豐王子說:“當時,卡恩已經取得了卡瑪利拉的許可,他獲准製造一位子嗣,而他選擇了格倫德爾,這位緹豐家族年輕有爲的繼承人。他催眠了我的父親,借我父親的手殺死了豪宅中所有人,除了我和格倫德爾之外。格倫德爾被我父親用尖刀刺傷,他報了警,警方到來的時候,發現了正在負隅頑抗的父親,他們當場殺死了他。”

我問:“那您呢?王子殿下,您沒有向警方透露一切嗎?”

緹豐王子忽然空洞的笑了起來,她說:“我?卡恩長老將我帶離了格倫德爾身邊,我根本沒有機會再和警方說一句話。他似乎在我身上察覺到某種狗·屁天賦,因而將我如同實驗室老鼠一樣折磨。

他將我浸泡在據說是元祖梵卓血液複製品的溶液中,用鉗子鉗着黑血禁錮,在我身上劃出道道傷痕,梵卓的血液感染了我。無數荊棘簇擁着我,彷彿小桑吉特殘忍的復仇幽靈一般。我渾身癱瘓,皮膚和血管都在發炎,他將我製造成屍鬼,以此延續我的壽命,直到我十八歲的時候,他轉化了我,我活了下來,並獲得了黑血禁錮的認可。”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爲她的命運如此殘酷,任何假情假意的安慰對她而言都蒼白無力。

她側過腦袋,我見到她眼角淚光閃爍,月光灑落在她臉上,她身上的憂鬱藉此瀰漫開來,顯得如此狂亂而震撼。

她說:“從那以後的幾十年,就是一些令人厭煩的政·治鬥爭,無窮無盡的猴子把戲。我背後捅格倫德爾刀子,他暗地裡想要將我碎屍萬段,卡恩長老像看透一切的智者那樣任由我們兩人內鬥,他總在我們怒氣衝衝的時候扮演調停者的角色,自以爲賜予我們可貴的恩惠。可我已經恨透了他,格倫德爾也是,其實我的兄長說的不錯,如果我找到機會,我一定會親手宰了卡恩這個老畜·生,只可惜他卻搶先下手了。”

她可愛的臉上露出極端扭曲的表情,這讓她彷彿成了一頭飢餓的母狼一般,她吞噬了曼龍·英格爾的靈魂,她能夠如同貝雷特一樣變化爲狼人的擬態。她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厲害,但她需要訓練,需要誘發自己的潛力,而非一門心思的尋求外界的力量,那些古老的遺物。

她說完故事,扭過頭,靜靜的朝窗外看了很久,說:“看?格倫德爾對我而言就是這麼可怕,我欠他一條命,我毀了他一生的幸福。因此我總無法狠下心來與他決一死戰,這可笑的良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凡人的弱點。”

我忽然伸出手,在她腦門上用力點了點,她有些痛,急促的呼吸了一聲,捂住腦袋,喊道:“你做什麼?”

我說:“緹豐王子,你,包括世上幾乎所有人,你們都太急了。”

她問:“急?”

“力量,強大的力量,血族總免不了追逐這樣的利益。有了力量,你們就擁有了權利,擁有了生命,擁有了律法,擁有了領地,擁有了一切。你們強化自己的體魄,吸食旁人的魔力,尋找可怕的聖物,學習神秘的咒語,甚至不惜破解危險的封印,養育恐怖的怪物.....當你們看見別人的強大時,在內心深處,你們會動搖,會急促,會不安,會嫉妒,這就像凡人追逐金錢一樣,血族也有自己的貪·欲,甚至要更勝過卑劣的人類。”

她嚴厲的說:“收起你的說教吧,如果你想勸我停止追逐力量,那隻不過是白費脣舌。我比任何人都需要力量,不然我將被格倫德爾撕成碎片。”

“聽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一個關於追逐力量的故事呢。”

她眉頭一揚,說:“說來聽聽?”

我以罕見清醒而莊嚴的姿態鞠了一躬,說道:“這是一個古老的神話故事,關於一羣異想天開,敢於挑戰自己造物主的狂徒。

他們的這位造物主,他厭惡了他的造物,這羣濫用自己力量的背叛者,於是他降下帶有詛咒的暴雨和洪水,派下毀天滅地的使徒,開始清理世界上所有由他一手創造的危險的子民們。

那些真正順服的子民,雖然他們都相當強大,但卻死在了劫難之中,唯有一位天生弱小的牧民得到了眷顧,保住了性命,此人名叫諾亞,他是目前世上所有人類的祖先,舊巴比倫的締造者。

但除了此人之外,我之前所說的那些狂徒,他們也活了下來。

他們找到了造物主派下凡間的破壞神,這個破壞神在永無止境的帶來腐朽和毀滅的衝擊波,總有一天,連這些不敬的狂徒也會死在這破壞神的威力之下。而這位破壞神身邊有成千上萬的熾天使守護,狂徒們即使能夠消滅這些熾天使,但他們也無法承受破壞神散發出來的詛咒。

狂徒的首領階層一共有十七人,其中一人是最高的領袖,三人是他寵愛的子嗣,另外十三人則是那位領袖最倚仗的能臣,請允許我稱他們爲.....魔將。

偶然之間,這十三位魔將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當他們十三人在同一時刻聯合在一塊兒,各自使用各自的力量時,他們可以抵禦破壞神的毀滅波動,這讓他們有了獲勝的機會。於是他們將各自的魔力注入十三件物品當中,並切割自己的血肉,由其中最善於雕塑的女魔將把物品中的魔力以及這些血肉融合在一塊兒,創造了一位屬於他們自己的魔神。

這位魔神很快甦醒過來,並由強韌的軀體與魔力鍛造出屬於自己的靈魂。

他強大極了,無論天堂或地獄,都沒有任何生物能阻擋他的力量。有了他的幫助,這十三位魔將展開了野心勃勃的計劃,他們開始反抗造物主,與天使的軍團和破壞神進行戰鬥,並且最終戰勝了破壞神,贏得了生存的權利。

戰爭的代價異常慘痛,世界上所有已知的人類和生物幾乎全部滅亡,僅有那些被選中的人,以及那些敢於抗爭的人,活了下來。這些狂徒原先的城市在戰爭中被摧毀,但他們並不沮喪,因爲他們自認爲獲得了與造物主抗衡的力量,他們建造了第二座城市,並打算建立一個嶄新的、永遠不會消失的帝國。”

緹豐王子說:“你在訴說血族遠古的歷史嗎?我發誓我沒聽過類似的故事。還是說,你僅僅在講述一段編造的寓言?”

“相信您所願意相信的一切,緹豐王子,並從中感悟屬於自己的感悟。這正是我故事的初衷。”

緹豐王子用手指點着紅脣,若有所思的說:“繼續。”

“問題在於,對於那位被創造出來的魔神而言,他的力量來的太過輕而易舉,他的靈魂相對而言着實脆弱,在一開始,當他僅僅面臨戰鬥與魔法的時候,他天生具備的強壯體魄與堅韌抗力庇佑着他橫掃千軍,但事後發生的一切證明,他對發自內心的情感毫無準備,他不過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卻被狂妄之徒們趕鴨子上架般的推上了殘酷的戰場。

緹豐王子,縱觀人類與血族的歷史,對那些偉大人物而言,最危險的戰場並不總是伴隨着刀劍炮火,而往往來自於防不勝防的政·治鬥爭與層層陰謀。我們所描述的這位戰無不勝的魔神,他的消亡,正源自於他脆弱的心靈,以及看透命運的天神所佈下的陷阱。”

十三 餐館中急來的暗殺五十一 真理二十九 媚四十四 局勢漸漸微妙二十一 事後諸葛七 主二十二 石像鬼翱翔天際三十八 返回避難所十八 劫三十二 言五十 惡魔哭三十 兄弟劫九十二 羲太與墨慈十三 暗影淹沒一切二十二 指四十三 道路清潔工三十四 靈魂在此暗語四十二 神之力四十三 迷途之書的陰謀七十四 淺螳的援助九十二 羲太與墨慈三十九 鬥四十六 窒息的等待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二十七 漫長的人生二十三 黑暗的空間四十八 叛徒可悲之境十六 知交好友十四 風雨欲來時的天氣二十七 飲血的小惡鬼四十三 研九 艾倫堡一 約會四十九 愛情魔咒的囚徒三十九 探病四十二 神之力四十五 推論四十四 新人六十九 教會的底細二十七 運氣二十六 娜娜小姐與萬獸王九十二 羲太與墨慈四十二 一場荒唐的訂婚宴九十五 友情的面具三十七 扭曲靈魂之怒七 羅馬尼亞的邀請四十六 魔神裝甲八 面對制裁的薩巴特十九 關於梵卓的小辯論一 海爾辛家族五十二 德古拉與海爾辛六十九 教會的底細三十九 靈魂女二十八 揭露真相的日記七 羅馬尼亞的邀請四十九 愛情魔咒的囚徒二十四 飛行四十三 道路清潔工六 行刑場四 魔降臨四十一 扭曲的執着十五 救護生還之人十七 人性與獸性之別三十七 後果二十七 食屍之犬三十六 第二血族城的禍端十九 染二十七 食屍之犬四十五 逃三十四 亮底牌三 獻血人七 羅馬尼亞的邀請四 熱血布魯赫的重拳五 另一位敵人十一 救贖之人二十七 玫瑰花十八 劫十八 爲何來到惡魔城十四 吸骨怪四十 爆五十 功虧一簣五十一 薩佛林四十六 阿加斯的編年史四十五 白麪具三十八 開鎖九十一 黑色的惡魔五十 火三十一 囚禁室十九 關於梵卓的小辯論三十一 爲鬥米折腰二十九 獵物反噬十七 魔三十九 靈魂女八 狙擊手十六 威脅與妥協四 消失的英雄七十一 昆蟲外骨骼四十八 黑顏五十五 於是我們訣別了三十 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