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459睜開眼,雙竹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聲音發顫,問道:“昨晚....我表現還成麼?你有沒有滿足?”
雙竹笑了起來,輕輕用手拍打我的臉,說:“我算是瞧出來了,你是在裝死,這一次,又讓你逃過了差事,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沒用的‘哥哥’!。”
她雖然嘴裡說的滿不在乎,但語氣隱隱有些森然,我誠惶誠恐的說:“下次,下次有機會,咱們通宵達旦的幹活,不把我掏空了,我寧死不屈。”
她扭過頭,哼了一聲,羞得臉耳根都紅了。
我望着她海棠般的面容,卻感到心底北極般的冷靜,親情、愛情、友情甚至柔情被無底深淵吞噬,在那個時刻,我明白過來,我不能接近她,不能擁有她,也許我們可以暫時表現的親密,如新婚夫妻般說話親暱,但我不能再深入下去了,有某種深遠、浩瀚、宏大的力量在阻隔着我和雙竹,慢慢隔絕了我與這個世界。
天雅打着呵欠,伸着懶腰,舒展了好一會兒,說:“早上好,雙竹姐姐,白癡面具。”
我倍受打擊,悽慘的喊道:“你叫我什麼?難道不知道感恩嗎?你這無情的鐵處.女!”
天雅氣憤的說:“誰是鐵處.女!我....我早就不是....”
我點點頭,說:“我看得出來。”
天雅羞憤交加,隨手抓起手邊的一塊布,揉成一團,朝我扔了過來。我也懶得躲閃,被那塊布打個正着,雙竹狠狠擰了擰我的背,說:“對人家小姑娘說話,怎麼這麼沒禮貌。向天雅道歉!”
我心下悽苦,無處伸冤,只能勉強推脫,此時,一鶴.拉巴特站了起來,他重傷未愈。勉力站穩身體,說:“大家,我們出發吧,趕緊去救音初。”
塔利老頭當頭潑來冷水,他說:“我沒有意見。但你們知道該怎麼前往黑色城堡嗎?”
其他人面面相覷,一鶴說:“我總得試試,我建議我們走過餐廳,如果這次能抓住城堡中的屍鬼或血族,我們也許能從他們嘴裡問出點信息。”
他們點頭表示贊同,但我卻死死盯着那塊布,心中驚訝得無以復加。
天雅說:“你看着那塊布幹什麼?”
我說:“天雅小姐.....這塊布是....斯密茨的那塊人皮嗎?”
天雅啊了一聲,歉然道:“沒錯。我可昏了頭了,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手亂扔。但好在它牢固的很,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我顫抖的將它舉了起來。說:“地圖....上面有阿加斯城堡的地圖。”
這些傢伙一下子圍攏了過來,一鶴拿着地圖看了半天,驚喜的揮拳說:“沒錯!這是地圖!上帝,我們一開始怎麼沒注意呢?”他動作一大,頓時牽動了剛剛接上的斷骨,痛的彎下了腰。天雅立即攙扶住他,關切的噓寒問暖。讓我看的酸掉了大牙。
我說:“是鮮血,昨天天雅小姐的鮮血流到了人皮上。所以地圖顯現了出來。這地圖不完整,還有三塊人皮上肯定也有地圖的其餘部分。”
他們連忙將人皮取出,一鶴迫不及待的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人皮上,正如料事如神的我所判斷的那樣,一沾上他的鮮血,人皮上的地圖立即顯現了出來。
我說:“只有你們這些聖騎士後裔的血液才行,天雅小姐每個月都要流血......加上受了傷....”
天雅怒吼一聲,一腳踢在我屁.股上,這一腳力氣不小,讓我屁.股幾乎開了花,我哀嚎了幾句,又說:“一鶴小弟.弟也受傷不輕,奈特,你擠點血出來,塗在剩下的兩張人皮上。”
奈特冷笑一聲,說:“沒門兒....”
塔利說:“奈特,照辦。”
奈特露出苦惱的表情,割破手指,染溼了人皮,過了片刻,人皮上的地圖完整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我將地圖拼湊在面前,說:“我們現在正處在....阿加斯城堡羣中的火紅城堡,處在餐廳的位置,離入口不過一百米遠的距離,這座城堡上面寫着“僕役區”,這麼說來,它是專門給下人住的。”
雙竹也是看慣了冒險地圖的,和其餘那些笨蛋大不相同,她看了幾眼,立即把握住了訣竅,說:“這城堡並不是迷宮,從這兒出去,我們會來到城堡之間的又一座花園,穿過花園,我們....走上血腥森林城堡,再想法抵達記憶城堡,從那裡似乎有捷徑可以抵達黑暗城堡。”
一鶴振奮的說:“似乎也不麻煩,地圖上能看出有多遠嗎?”
雙竹說:“如果要抵達黑暗城堡,至少還有兩公里的路程,而且這僅僅是各個城堡塔樓之間的縮略圖,並沒有每一座城堡的詳細記載,我們不知道其餘城堡有多大,有多危險,更不知道城堡之間是如何相連接的。但只要我們沿着大致的方位走,我相信總能到得了目的地的。”
天雅對着地圖橫看豎看,迷茫的說:“這地圖上的文字根本不是英語,你們怎麼能看得懂呢?”
雙竹和我相視一笑,我得意的說:“這是昂古語,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傢伙,自然是看不懂的。我和雙竹都是最權威的考古學家,當世之中,除了我們兩人之外,只怕沒有第三個人能夠解開這謎團了。”
雙竹急忙說:“別聽他吹牛,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門語言我纔剛剛學會呢。”
天雅酸溜溜的說:“我只不過不願意把精力浪費在這麼無聊的學問上面罷了,本小姐受歡迎的很,可不想把自己關在家裡當書蟲。”
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呀!她自己貪圖享樂,生性懶惰。卻偏偏要把別人貶低一番,要不是她長得漂亮,我肯定不留情面的把她一頓好罵。
.....
我們有了地圖,雖然細節不足,但好歹有了大致方向。我們穿過餐廳,沿着走廊找到樓梯,上到三樓,在一座陽臺上發現了一座長長的凌空長廊,它通往那座地圖上描述的花園,花園是建立在一座遼闊的平臺上。走過平臺,就是血腥森林城堡了。
長廊兩旁圍着高高的黑色鐵柵欄,頭上是一片弧形拱頂,兩旁種着奇異的花草,空氣中充滿着詭異的花香。我有些擔心這花香中可能含有劇毒。但仔細想想,德古拉壓根兒就不在乎我們這些闖入者,而廚師帕吉已經死了,應該沒人會多管閒事,費盡心思來暗算我們。
走到半路,我遙遙見到在遠處空中花園的入口,半蹲着一位穿着拘謹僕人裝的女人,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一鶴抽出長刀,奈特裝甲上伸出槍筒,天雅也摸着口袋中的手槍。所有人都站立不動,望着對面那個女人。
我看着那女人的臉,一張秀麗卻冷漠的臉,她似乎沒注意到我們,雙手在整理花葉,一邊自言自語道:“今天傍晚。我也許澆血澆得多了,這些花灌得太飽。萬一因此萎靡,主人難免會怪罪下來。”
奈特朝前推進了十米。來到這女人身前五米的地方,手臂上一管槍筒,肩上的衝鋒槍孔,一起對準這位女僕,他罵道:“給我們讓路,女吸血鬼!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女僕喃喃的說:“上一次我死亡的時候,那個闖入者也是這麼說的...我記得他似乎叫瓦朗....他們有四個人——瓦朗、海爾辛、拉巴特、巴貝,到底是誰殺死了我呢?”
奈特嚷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女僕繼續說:“我死了,重生的過程需要整整一百年的時間,啊,太久了,久到我那些心愛的花兒全都枯萎,我的主人因此處罰了我,哦,多麼痛苦,多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我不能再死了。我不能讓他們再破壞我的花。”
一鶴走上前,深深鞠躬,說道:“抱歉,女士,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不會破壞你的花,更不會對你無禮,只要你對我們沒有敵意的話。”
女僕說:“他在和我說話?可是,做主的不是我,而是主人。主人,你說,我應該讓他們從這裡通過嗎?”
天雅想起帕吉那陰險的鐵鉤,至今心有餘悸,她握緊手槍,快速朝兩旁晃動,並沒有發現她周圍有人,於是說道:“你在和誰說話?你的主人在哪兒?”
女僕說:“主人....主人就在這裡,他說...他說你們全都得死在這裡,一個都別想活下來。”
她頃刻間仰天尖嘯,手裡如變戲法般出現了一柄大剪刀,那剪刀至少有一人高矮,刀鋒閃着寒光,她雙手握住剪刀柄,朝前一送,向一鶴的手臂咬下。
一鶴長刀一轉,躲開她的攻勢,他本可就此反擊,但他昨晚斷了好幾根骨頭,此時行動不便,動作緩慢,那女僕又叫了一聲,剪刀再度剪來。
奈特大聲喝罵,身上火力全開,頓時槍聲炸裂,那女僕驚奇的喊道:“這是什麼東西!”一時之間,她被散彈槍的子彈打飛了出去,鮮血如雨點般濺射出來。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幾下,爬了起來,呼喊道:“主人,主人,這些人有可怕的武器,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天雅喊道:“這女人是血族,普通子彈對她效果不大。”
女僕撲了上來,她靈活的彷彿野貓一般,在長廊的拱頂與柵欄間彈來彈去,忽進忽退,不停尋找破綻,她的速度極快,動作輕盈,也許使用了天堂神速,看樣子要麼是布魯赫,要麼是託利多,但她神志不清,又有些像是末卡維族。
奈特雖然是弱血者,但養尊處優,缺乏鍛鍊,槍法差勁,毫無戰鬥經驗,這裝甲的威力完全發揮不出來,這女僕找到破綻,朝奈特撲了下來,剪刀鏗鏘一聲,陷入奈特的裝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