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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着身子一臉痞氣靠在邊緣的羽凌峰墨色眼眸微微一縮。
那個女人竟然要跟肖臨落回家住?
她發什麼神經!
這麼急着就當別人家的媳婦?
“肖總真是對白小姐太好了,要是我能夠找到這樣的男人該多好。白小姐真是幸福慘了!”
“是啊,之前你們看到那報紙沒有,聽說白小姐以前是nt集團總裁的情婦,後來那個男人很不要臉的把這個消息公佈出來,還把白小姐的祼~照也發在了網上,這樣的人渣,真不是個東西!”
羽凌峰眉頭豎起。
這羣女人不想活了,敢說他不是個東西。
“肖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對白小姐不離不棄,看着真是感人。你不知道,肖總看白小姐的眼神真是寵溺到了極點。真羨慕白小姐,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
“其實她長得也不是很漂亮啊,怎麼會讓肖總那麼過目不忘!”
“聽人說他們兩個很久前就認識了。肖總一直想着她。不知道以前對那位林小姐的寵愛是不是也是因爲兩個人長得相似的原因?”
“是啊,那兩個人的確長得很像!”
一羣人嘰嘰喳喳議論個沒完,電梯正好到了17樓。
羽凌峰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幾個擋在前面磨磨唧唧不願意下電梯的女人,步伐越走越急。
白淺淺,你現在最好乖乖地在裡面!
按門鈴,沒有聲音。
羽凌峰按門鈴的頻率越來越快。
“這位顧客,請問你找誰?這房間裡的人剛離開!”
砰——
羽凌峰一臉氣惱地瞪着那個人,拳頭狠狠地擊在了門上。
她敢走!
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她竟然敢冒冒然地住進別人的家裡?羽凌峰臉色陡然沉下去,鬍子拉渣的臉上閃過一絲鋒銳。
“什麼時候走的?”
“就一分鐘前!”
話未落,羽凌峰邊走邊拔通了john的電話,“呆會白淺淺下來,你勿必要把她攔下!”
……
這又是一個無比艱鉅的工程。
john將帳結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
他哪裡會想到,白淺淺和肖臨落走的是後門……
車裡。
白淺淺的眼睛一直溫和地看着外面,眼底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她最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表情,看什麼東西都是淡淡的,也許羽凌峰真的傷她太深,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誰跟她說的話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肖臨落放了很舒緩的二胡音樂,聽起來動聽,但是特別的傷感。
這樣的音樂,再配上她現在的心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傷。
察覺到她的異樣,肖臨落趕緊又換了別的音樂,聽起來很快樂,正好可以撫平她心裡的悲痛。
“肖落,你的爸爸好像不喜歡我。”白淺淺突然側過頭。
上一次他很清楚地記得他的父親跟她說的話,他不喜歡她,所以更不會接受她這樣平民出身的女孩。
肖臨落的笑意沒有減,聲音溫柔,“他是一個老古董,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地得到他的喜歡。”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他的父親誰也不喜歡,就連對他唯一的兒子,他都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寵愛。
因爲沒有他的寵愛,所以他極寵愛別人。
“就連你也是嗎?”白淺淺突然來了興趣,側頭望着他。
“嗯。小的時候,他總是會打我。”肖臨落微側下頭,墨色的眼眸裡還帶着淡淡的羞澀。他每次被打,每次都會躲起來。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羽凌峰就是一個暴力狂,每次他被肖老爺子打了,羽凌峰都會把他拽出來,還說幫他教訓他的父親。
年幼時的孩子,都是那麼沒輕沒重。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童年啊,我以爲像你們這樣含着金勺子的人都是被萬千人捧大的。”
肖臨落搖頭,“不僅我,就是阿峰,他也是被打大的……”
阿峰?
白淺淺的心微微沉了一下,臉上好不容易浮起來的一絲笑意沉了下去。
這個名字現在就是他的禁區,她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肖臨落默默的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身後,羽凌峰一個人駕着寶藍色的轎車,默默地跟着他們的蘭博基尼後面。
肖臨落擡頭通過後視鏡看到了他的車子,眉頭微微挑了挑。
剛纔早在羽凌峰進酒店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專門帶着淺淺從後門離開,他還以爲羽凌峰追不過來的。
不過,按照羽凌峰的性格,他現在不是應該快速駕着車,然後直接撞過來嗎?
他是不是轉性了?
不僅不發瘋,而且還很悠閒地跟在後面。
看到他的執着,肖臨落便覺得有些頭疼。爲什麼阿峰永遠要跟他愛上同樣的東西……每次與阿峰爲敵,他都會糾結得要死。
羽凌峰就靜靜地跟在後面,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肖臨落的車開得有多慢,他的車就有多慢。
看到車廂裡浮出來的兩個人影,羽凌峰眉頭皺得死緊。
肖臨落突然轉了一個彎,在一家商場門口停下,側頭對白淺淺說,“淺淺,商場到了!”
白淺淺嗯了一聲,自己打開門出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正常的呼吸過新鮮空氣了。
沒有羽凌峰的空間裡,她覺得空氣特別的好聞。
羽凌峰擡頭看了一眼商場名稱,拿起墨色眼鏡擋住了憔悴的面龐,這才大搖大擺地從車上走了下去。
他原本就長得高大威梧,加上這一墨鏡的搭配,更顯得整個人英氣逼人。要不是他頭上還若隱若現的淤青,估計就是令人豔羨的完美雕塑。
“哇……好帥的男人!”
身後的女人時不時朝他拋了個媚眼。
羽凌峰無聲無息地往前走着,要是換了以前,他肯定對身後的保鏢說:剁了!
哪隻眼睛看他的,挖了!
哪張嘴巴說他的,毒啞了!
肖臨落微微側過頭,眉宇不自主的蹙了一下。
阿峰到底想幹什麼?
“淺淺,你先進去看看有什麼生活用品要挑?”
肖臨落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得雲淡風輕。
這一片都女性生活用品,他們男式進去不太方便。
白淺淺愣了下,沒有問太多,轉身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肖臨落便回頭,目光直直地落在羽凌峰的臉上。
這一路,他無聲無息地跟着,是不是太安靜了一點點?
“阿峰——”肖臨落一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兩個男人,同樣身高,一個溫潤優雅,一個冷冽霸道,氣場不一樣,但是誰也不比誰遜色。
很快,兩個男人便成了過路人的焦點。
“芊芊說你病得不醒人事,我還以爲你現在在醫院裡療養。”肖臨落聲調不高,但句句落在心上,擊得心裡無聲的疼。
羽凌峰微挑起下頜,冰冷的聲音從嘴裡吐出,“芊芊告訴過你我不醒人事?”
很好,肖臨落是知道的,那那個女人卻沒有去看他。
是他沒有告訴她呢還是她知道而沒有去?
他現在真是特別想知道這個答案。
“嗯。”肖臨落很老實地回答。
“那她呢,她知不知道?”羽凌峰的目光掃過白淺淺,語氣強勢霸道。
她確實知道。
肖臨落雖然不想他死,但也不想讓他這麼輕輕鬆鬆地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帶走,“她知道。”
垂下兩側的拳頭不自主的捏緊,羽凌峰強忍着胸口的怒火,一臉厭惡地瞪着肖臨落,語氣狂妄,“你騙我!”
死女人怎麼可能知道他不醒人事的時候還不去看他?
“你要是不信,你呆會可以問她。”肖臨落退後一步,很坦然地迎對他的眼睛。
問她?
那個女人巴不得現在離他遠遠的,問她有什麼用!
羽凌峰的眼神裡充斥着血一樣的顏色,一把擰住了肖臨落的衣領,聲音冷冽,“你知不知道她跟我做交易?她是我的女人,你敢把她從我的身邊帶走,嗯?”
他花重金買她回來,她什麼都沒有給他,她就拍拍屁股想跑路,哪裡有那麼容易?
“我知道你和她的交易,一億一百萬?我替她還給你。阿峰,淺淺她不是商品,我希望你不要再用這樣看貨物的眼睛看她。她是一個人!”
自己怎麼看她需要他管!
羽凌峰冰冷的眸死死地瞪着肖臨落,“你憑什麼替她還錢?肖臨落,不要以爲你有錢就能夠帶走她。當初是她跟我籤的約,合約上面並沒有說過只要還夠錢她就能夠恢復自由。”
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帶走她!
肖臨落上前攔住他的身子,“阿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他的樣子怎麼了?
羽凌峰冷漠地挑起眉頭。
他很憔悴,他自己知道,但是肖臨落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初,你爲了芊芊跟我大打出手,現在,你又要爲了淺淺跟我爭?你有沒有想過芊芊心裡的感受?還是阿峰,你對一個女人的**就只存在那麼短短的幾年?”
羽凌峰眼神裡的憤怒越來越重。
他對一個女人的**能保存多長時間關他什麼事?
他憑什麼以老師的態度來這樣訓斥他?
“肖臨落,你談過戀愛嗎?你怎麼知道你不會在一年後就厭惡了她,你怎麼知道你會跟我一樣過幾天就喜新厭舊?你不要跟我說你找了她九年,那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有跟她在一起過……等你們天天在一起後,你能保證你會容忍她所有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