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思芳離開楊思成來到思絲集團總部,門衛室只有一個剛來的小保安,見來了個打扮不俗的漂亮女人就攔住問:“你找誰?”
楊思芳聽了笑下說:“我找夏淺淺,她來了嗎?”
“來了,在和我們隊長說話。”
“那我找她去了?”
“去吧去吧!”小保安擺擺手,然後嘟囔了說:“當個龜孫隊長都能隨便沾女人便宜,這又來一個,女人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不知道她們一天到晚在想啥。”就這麼嘟嘟囔囔進了屋,關門時還把門摔得很響。
楊思芳很少來這裡,也不怎麼過問哥哥的事業,她只在縣北關開了個美容店,掙多掙少也不在乎,反正有她這個紡織巨頭哥哥頂着呢。她在乎的是早上一睜眼的心情,在乎和來她這美容的姐妹聊聊天。雖不關心哥哥的事業,但這個總部她還是來過幾次,知道清潔女工的宿舍在一樓的最南邊,整個一樓也就那面還亮着燈。
“咚咚、咚咚”楊思芳輕輕敲門。
王子來在屋裡拉了夏淺淺的手正在說情話,恰說得夏淺淺歡喜門就響了,嚇得夏淺淺趕緊抽出手去問:“誰呀?”
“是我,找你有點事。”
夏淺淺沒聽出是誰,王子來可聽出是楊思芳來,一下子就從牀上溜到牀下去了說:“我的奶奶也,她咋來了。”
夏淺淺聽了問:“是誰啊?”
王子來忙把食指放到嘴上“嗤”了聲說:“小點聲,是楊總的妹妹。”
夏淺淺聽了拿手捂住了張大的嘴巴。
“去開門,去開門。”王子來一面說着讓王曉妹開門一面抓起醫院裡免費發放的雜誌抱在懷裡,整了整衣服等着楊思芳進來。
“楊總晚上好!”
“你怎麼在這?”楊思芳見了王子來本能地問。
“我——我——我來借本書,學習學習。”
楊思芳一進門見王子來在裡面,本沒想別的,可見王子來說話吞吐那麼緊張,地上還撒落了一地的撕碎紙片,再看王子來懷裡抱着的書,便覺他有鬼說:“你不再坐會了?”
“不坐不坐,我還要去看門,楊總你坐。”說着就往外走。
“你回來。”楊思芳喊住他。
王子來聽了後背一陣發麻,轉回身笑了下說:“楊總還有話?”
“以後見我不要再叫楊總了,我不是你們的楊總,只是有我哥哥在那你們怕我。”
“是是是。”
“去吧。”
“你就是夏淺淺?”等王子來一溜煙地跑回保安室,楊思芳問。
“我就是。”
“你坐下。我來也沒啥事,只是吃飽了轉悠到這,看你這屋亮着燈就過來望望。”說着看了看另外三個牀鋪說:“回來這麼早,家裡都好吧?”
“都好。”
“這三個沒回的也都是外地的吧?”
“小翟不是,家好像離這不是很遠。”
“小翟,咱們公司這個姓不多吧。”
“不多,就她自個,名還很農民叫棉花。”
楊思芳聽了假裝笑起來說:“是夠農村的,那她人怎麼樣?”
“人挺好的,和善愛幫助人,還有她長得很漂亮,是我見過女孩中最好看的一個。”
“是嗎?讓你說的連我都好奇都想見了,那她在哪個牀睡?”
“靠窗那個就是。”
楊思芳聽了站起來向棉花的牀鋪走去,第一眼就看枕邊有沒有頭髮,可那裡很乾淨。牀上整齊地疊放着一個紅色被子,牀單枕套也都是紅色,楊思芳過去摸了摸被子說:“這都是廠裡統一發的吧?”
“是的,這是給住宿職工特製的。”
“這枕頭的花樣也好看。”楊思芳說着就拿起棉花的枕頭看了看,這一看便是心中一喜,只見那枕下有一小綹黃頭髮,便趁夏淺淺不注意拿來塞進兜裡。看了看夏淺淺輕鬆地說:“你染的頭髮挺好看的。”
夏淺淺摸了摸頭髮笑了說:“有白的了,染了壓一壓,要不染它幹嗎,還費錢。”
夏淺淺後來說的這些話,楊思芳根本就沒聽進去。她的任務是來拿棉花頭髮的,拿到了也就想着走了,也就沒弄明白什麼黃頭髮黑頭髮的,更沒有心情和夏淺淺聊天。
“那你歇着吧,坐一天車也累了,我再到別處轉轉。”說着楊思芳便去了。
那麼,楊思芳拿到的是棉花的頭髮嗎?不是,是夏淺淺的。夏淺淺的頭髮怎麼會到了棉花的枕下了呢?
還記得思絲集團放假的那天下午嗎,夏淺淺拿紅包與王子來相約,棉花如果晚上走了就在宿舍裡等王子來。後來,棉花被李傍晚接走了,夏淺淺和王子來也就約成了。幹那事時王子來便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那就是要到棉花的牀上蓋着棉花的被子做那事。夏淺淺很不理解說:牀和被都是一樣的,怎麼須要到棉花牀上去。可王子來就是堅持,要麼做要麼不做。夏淺淺已被撩起慾望,只好依了他。過後儘管夏淺淺給棉花重鋪了牀疊了被,又仔細整理過,但還是遺落下一綹頭髮。
楊思芳拿到頭髮高高興興交給楊思成,企盼着她的侄女還活着。楊思成見拿到棉花頭髮也很高興,小心地把頭髮放進袋裡,開車送到馬照福那裡,讓他一早送到省人民醫院做DNA比對。從馬照福那裡出來,楊思成看看錶離步行去東寨村還有足夠時間,就又約了姬局長在“羊家莊”。
姬局長接電話時正在“羊家莊”應酬,散席後就在那裡等着楊思成。
楊思成進到“羊家莊”一見姬局長便笑了說:“這回兄弟神速呀。”
姬局長也笑了說:“哪裡哪裡,我剛在這和朋友吃飯,不曾離開。”
楊思成聽了說:“那真是太巧。”話剛落一服務員走來問:“楊總,今天吃些什麼?”
“烤羊排,羊雜湯,還有……”
“大哥,我可吃不下酒也喝不下了,大哥要是還沒吃就要些,若吃了就要點茶,咱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