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村的?剛來兒打電話,我一急也沒聽明白。”上了車張來媽又問。
“嬸,我們是東寨嘞。”
“東寨嘞?咋沒聽來兒說過。”
“那你聽他說過撞死人不?”傍晚媽瞪着倆大眼珠子問。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撞死人?沒聽他說過。”
“哎,沒聽他說過不知道我們也就不怪了。認識我們跟撞死我們的人有關。”
“撞死了人,還成了好朋友?”
看張來媽一臉不解,傍晚媽就拉過棉花說:“撞死的就是她爸,你兒一看閨女也漂亮,就也看上啦。”
“我兒能幹出這事來?”
“幹得出來,幹得出來,爲了棉花啥都幹得出來。”
李傍晚聽了忙說:“嬸,別聽我媽胡說,那都是誤會。”
“我說嘞,撞死人了咋還不聲不響。這閨女是夠好看,不知我們攀得攀不得。”
“攀得,攀得,這就是她媽。打你兒把她爸撞死後就剩她們娘倆啦,日子那個苦哇。”
“姐姐對不住了。這一說撞死人我心裡呀怪撲騰的。”
“她是個啞巴,見了生人也不愛說話。”
“我說呢,上來這半天也不見說句話,阿彌陀佛真真可憐。”
楊思芳見棉花紅了臉,又聽了念這個“阿彌陀佛”心裡非常彆扭,忙笑了說:“嫂子,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你死活這次跟來不就圖個玩開心嗎,那過去的不開心就忘記,從現在開始我們每個人都有新的開始了。”
李秘書聽了也過來說:“對對對,我們都有不可預測的人生。”
張來媽也是個明白人,見這兩人說話穿着都不一般,便知是有身份的人,儘管很想刨根知底,但還是知趣地轉了話說:“我聽說你們村有一個了不起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就當了村長。還會寫故事,賺了許多錢,連咱們省委書記中央領導都見過他,還把思絲集團老闆的閨女弄到手啦。現在正擼起袖子探索咱們農村綠色致富的路子嘞,我們都好期待呀,不知道他弄嘞咋樣啦?弄成弄不成?”一車人聽到這話都笑了,笑得張來媽莫名其妙,笑得李傍晚直撓頭。
傍晚媽笑過之後很自豪地問:“妹妹,你光聽說我們村有這麼個年輕人,就沒聽說過這個年輕人有一個高大尚的母親?”
大夥聽了這話都止住笑,看張來媽怎麼回。
“他媽?”
“啊。”
“沒有,沒聽說過。”
一干人聽了又都笑起來。
傍晚媽見了心不虛也不急躁說:“這麼跟你說吧,妹妹聽了不要驚慌也不要握手,只有一樣,妹妹你可要坐穩當嘍。我……”
“媽,又胡說啥嘞。”李傍晚見媽媽的嘴要把不住門了,忙攔了一下。
“沒事沒事,這又不是啥丟人嘞。”傍晚媽擺了擺手說完把腿往座上一盤又說:“我就不信了,兒在外那麼出名,媽就沒人知道,願不得人們常說默默無聞的母親,這回我算知道了,我就……”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高嘍又直上的母親。”沒等傍晚媽把話說完,張來媽說。
“恭喜你猜對了。我實話告訴你吧,能坐在這車上的都不簡單哩。”說着拉過李傍晚說:“這個,就是那個你們傳說中的那個年輕人我的兒;這個,就是思絲集團的閨女,我準兒媳婦兒;這個,就是思絲集團的李秘書;這個,就是思絲集團的妹妹,也就是我兒媳婦兒她親姑,我親家妹妹……”
“就是思絲集團的那個老閨女?”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楊思芳裝作不高興說。
此時楊岸香看着窗外跳了起來說:“看!又香又白的槐花。咱們那槐樹剛發芽,這兒的都滿樹開花了。”大夥聽了也都往外看。
李秘書帶着楊思芳楊岸香都去了南方,並且還帶走了思絲集團的多半安保,這突來狀況讓王子來都很不安,忙打電話給叢晚玫。叢晚玫又忙打電話給楊岸香,問清原尾。偏楊岸香有個毛病,就是去了哪不會對叢晚玫說的太清,只說去南方玩幾日,再問她就嫌囉嗦了。叢晚玫只好又向王子來發命令,要他趕緊摸清除安保之外,還都有誰跟了去。
王子來就又掉門口監控,一個一個又瞅了一遍,問了保安又問了夏淺淺,這纔有了個眉目,便忙回叢晚玫電話說:“也不用太擔心,那不過是東寨村裡的一幫老孃們見世面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不知該不該說,或者看的對不對。”
“你說說看。”
“這次同去的還有咱廠的一個保潔工,她也是東寨的。由楊岸香帶來,和李傍晚走得很近。一開始我只覺得她很漂亮,可後來看多了,我突然覺得她像一個人。”
“誰?”
“張絲依。”
聽到張絲依這個名字,叢晚玫已是心驚膽戰,手機一抖差些滑出手掌。略一沉默後叢晚玫緩緩地說:“人長得相似的有之,比如這裡有個大馬雲,頂不住哪裡又跑出來一個小馬雲。不過,這一羣土老帽怎麼還值得動用安保?”
“那不是楊岸香和楊思芳都去了嗎,還有個網絡大神,楊總也是疼女兒疼妹妹的。”
“那你弄清楚他們去南方的目的了嗎?”
“聽夏淺淺說有個周棉棉娶了個南方媳婦兒,而這個周棉棉也是東寨的,此行我看和他必有關。”
“東寨,又是東寨,東寨的一切都把我的一切打亂了,這都是因爲東寨有了個李傍晚,這次我要讓他從南方回不來。”
“是!我找小陀螺,小陀螺再找七色彩虹弄死他。”
“這事小陀螺辦不了,他們頂多也就是個混混,地痞流氓。”
“那咱們再找大黑。可現在打黑掃惡那麼緊,誰還敢出來稱黑社會。現在連不識字的老頭都會站大街上大喊一聲“掃黑除惡,還我心安!”現在的黑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個咱還得好好想想,我就不信有錢還涉不出黑來。”
“我知道了,黑了更有錢,有錢了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