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青弦微凝了眉,原來她們並不是沒看到她,只不過,卻只做了他們打情罵俏的工具,遙看到那男子似是起身進了車子,女子輕笑出來,似乎說了一句什麼,卻隨即陷在含混之中,窸窸窣窣中夾雜着不斷的輕笑,雖然離的不近,聽的也不太清,卻不難猜到兩人在幹什麼。
囧啊,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打賭贏了,也不用這麼迫不及待吧……不過這兩人駕着車子亂竄至此,可能正是爲了偷情,只不過隨手借了點由頭而已……管青弦苦笑一聲,靜靜的躺了下來,看着天空。不論在哪兒,終究還是求人不如求已,小腿的傷再重,也總有好的一天吧?輕輕嘆口氣,閉上眼睛,良好的睡眠,對傷勢應該有幫助吧?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腿上一痛,管青弦急張開眼睛,面前一張放大了的俊臉,白衫的男子正俯身看着她,帶着一絲玩昧的笑。
這張臉實在眉秀脣薄,清俊已極,好似美玉,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與笑都太過邪氣,管青弦真要小小的心跳一下,可是,此時,她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這男子笑出來:“好怪的丫頭,這種時候居然也睡的着……你不想我救你嗎?”
管青弦不答,心說你們兩個那H段子也太漫長了,我總不能爲你們耽誤午休吧?那男子嘖嘖兩聲,用腳尖在她身上不輕不重的踩了一圈,好像在驗貨,一邊回頭笑道:“蝶兒,只是小腿骨折,沒什麼別的毛病。”
那女子嗯了一聲,聲音帶着一絲慵懶:“瞧瞧生的怎麼樣,若是俊,便帶她回去。”
那男子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帕子,把手中的酒壺中的酒澆在那帕子上,然後擲給她:“擦乾淨你的臉,看看你值不值的我救。”
管青弦有幾秒的猶豫,咬了脣看他,實在不知這個身體生的如何,就算真的國色天香,這對男女行事如此邪氣,完全沒把人命當回事兒,被他們救,也未必是件好事。還不如躺在這兒等老天開眼,華麗麗滴穿越是爲了華麗麗滴宮廷嘛!這兩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大官兒微服私訪什麼的……
這男子索性蹲下身來,細細的看她,一邊笑道:“眼睛會說話,看起來蠻聰明的。”
那女子笑道:“太聰明的不好。若只是尋常姿色,就不必救了。”言辭間仍是漫不在乎。
那男子笑出來。自顧自地拿了那帕子。緩緩地去擦管青弦地臉:“小丫頭。聽到了沒?咱們藍大姑娘發話了。若你不是絕色佳人。可就慘嘍……”
一句話正漫漫地說完。他眼神卻是一怔。懶洋洋地手指忽然快了些。細細地把管青弦地臉擦地乾淨。然後俯身去看。他微微凝起了眉心。眼神也專注起來。管青弦反有點疑惑。心想這是什麼表情?說是驚豔吧。又不太像。說是驚醜吧……又太專注了些……
良久。他忽然脣角一勾。笑了出來。管青弦正凝神看他。不由微微面紅。這邪魅地笑。在這美玉般地臉上。不知爲何。竟是如此生動。他笑對她挑了挑眉。一邊回頭道:“蝶兒。你來看。”
那女子似是微訝。笑道:“怎麼?便算是國色天香。難道咱們賞盡風月地葉非花葉大公子一個人還做不了主不成?”
葉非花一笑。卻仍是道:“你來看看便知道了。”
腳步細碎。一個紅衣地人影已經到了面前。管青弦倒對那聲音地主人有些好奇。擡起眼睛去看。這女子一身紅衣。亭亭玉立。臉上遮着一層粉色地面紗。只露出一對秋水也似地眼睛。明眸流轉間。訴不盡地萬語千言。
那女子俯身細細的看她,眸中的的笑意隱去,變的專注。管青弦看着面前兩對不眨眼睛的注視,感覺自己像是待價而沽的某種動物,實在無語,索性閉上了眼睛,那女子忽然輕輕一笑,柔聲道:“小葉,帶她回去吧。”
葉非花哈哈一笑,伸臂一抄,管青弦已經到了他懷裡,這男人好像天生適宜抱人的,動作雖快,卻絲毫也沒碰痛傷口。管青弦實在忍不住又張開眼睛,葉非花光潔的下巴便在眼前,笑盈盈的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管青弦不答,葉非花低下頭,對她展開一個微笑,眉目間邪魅瀰漫,聲音帶着十足的誘導:“乖,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可堅持的,對吧……人家這麼拼小命散發魅力,不買人家帳似乎不太好,管青弦漫不經心似的道:“我叫管青弦。”
那女子回頭一笑:“不錯,這名字宜男宜女,倒不必再改。”
什麼宜男宜女,這明明是很典雅的女子名字好不好!情形好像有點怪,管青弦心裡莫名的不安,轉了轉眼睛,卻不開口,葉非花一直把她抱上車,放在榻上,然後折身出來,鞭聲一響,馬兒打了個噴鼻,便潑刺刺的跑了出去。
車中充滿了暖昧的暖意,榻上錦被尤自鋪展。車內空間狹小,那女子坐在一邊,幾乎與管青弦體膚相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管青弦被她看的發毛,情不自禁的扭開頭避開,只覺滿身不自在,卻苦中作樂的想,不管怎麼樣,這錦被總比那草被舒服吧……雖然沒法連躺加吃,卻勉強可以邊躺邊聞。
那女子忽然笑起來,靠過來相依相偎:“很好,我喜歡聰明沉默的姑娘。”
無語,這女人動作太暖昧了,擠這麼近幹嘛呀……管青弦有點臉紅,緊緊的閉着眼睛不答,這女人居然還伸出手緩緩的撫過她的眉間脣角,手指柔若無骨。管青弦只覺寒毛直豎,實在忍不住,急移移身子,叫道:“喂!你……離我遠點!”
“哦?”
“我……我不習慣跟人家挨這麼近,喂喂,你聽到沒呀……”被女人輕薄,太詭異了……
那女子輕輕的笑出來,“青弦,我不叫喂,我叫藍鳳蝶,你可以叫我藍老闆……還有,你必須習慣與我親近,因爲……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