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七天假期稀裡糊塗的就沒了,唯一的好處是嗓子好了,可原計劃回家看看老媽並且好好休養生息一番的設想卻統統的泡了湯。
因爲東郭的提醒,若他們一齊坐着馬車回到學院,必會被前來‘迎接’武林盟使者的同年們堵個正着。因此,乘着武林盟馬車的甄小乖一行人是在學院外十里左右的位置下的馬車。
實際上到了這個地界,乘不乘馬車已經沒了所謂,東郭一隻紙鶴祭出,朱小五踩上他的拂塵,傅某人則往他的腳上貼上他常備的悠遊符。一行四人回到學院的速度倒也不必馬車慢上多少。
而在見識到不疏於開啓龍門那日的人潮後,甄小乖甚是嚴肅的對正指揮着紙鶴的東郭道了聲謝謝。
翌日一早,甄小乖早早的洗漱完畢,打開自己寢室房門時,眼角的餘光恰巧瞥到這組套間的另一個單間房門——門是微開着的?
這難得一見的情形讓甄小乖怔在了自己的房門口。要知道,他隔壁的那個單間,自他入住這組套間起就沒見那裡有過任何一絲的動靜,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幾乎都要以爲那裡其實只是一間空屋了,可這會兒他居然看到了那個單間的房門微微開着。
好奇讓他忍不住的往那個單間的方向走了兩步,可沒等他踏出第三步,那個單間的房門就倏地關了起來,其速度奇快用力之猛甚至讓那扇門的門框都顫抖了兩下。
看着那微微發顫的門框,甄小乖無言的朝那個房門豎了根中指。
自踏出先天園的那道拱門起,甄小乖就覺得今天學院的氣氛有些古怪。平日裡就算他小心再小心,一路上也總會遇上那麼幾個以輕功飛來飛去,並且同時進行打架鬥毆這種行爲的學員。可今天他這一路走來,別說打架鬥毆了,連僅有的幾個以輕功飛行的傢伙也清一色是他的師兄前輩。
沿路走來,所有己丑屆的學生都異常的安分守己,讓甄小乖恍惚間升起了一股穿越的詭異感覺。
踏進己丑屆先天班的教室後,那種自己其實穿越了的詭異感覺就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他看到了什麼?他的同窗們都安安分分的守在自己的矮几前面,一個個或跪坐着發呆,或搖頭晃腦的讀着一本線裝古書,還有提着毛筆寫寫畫畫的……
喂,他其實是走錯教室了吧?
甄小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中覺得甚是古怪。要知道平日裡這些傢伙這個時間大都在教室裡替自己療傷,偶爾有幾個勤奮的也不是看書而是運用他們各自的法門在練功。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甄小乖放輕了腳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在理清書冊之後,他瞥了眼自己後座的那位,輕輕敲了敲他的矮几。
第一次,後頭看似認真用功讀書的勤苦學生毫無反應。
第二次,後頭看似認真用功的勤苦學生將書拿了起來,轉了方向,繼續搖頭晃腦用功讀書。
第三次,後頭看似認真用功的勤苦學生皺了皺眉頭,剛向再換個方向,一擡頭,在見到甄小乖的面癱臉後,垮下了臉,無力的將書丟回
了他的矮几之上。
“……親愛的小乖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般盯着我瞧是爲何?”那名勤苦學生一臉苦瓜相,做足了溫良恭儉讓的架勢。
默默的朝天瞥了兩眼,下一刻甄小乖沉聲道:“……我以爲,你平日熱愛使用的自稱是‘本大爺’?”
一句話,憋得後頭的那名勤苦學生噗通一聲趴到了矮几上,渾身癱軟的樣子像是骨頭散了架一般。
“小乖熊,你不覺得在今天這種時刻應該爲你親愛的同窗我保留一點優雅的形象嗎?”軟癱在矮几上的某個勤苦學生幾乎是以哀號的形式說出這句話的,伴隨他這句話的出口,周圍憑空出現了幾句不和諧的笑聲,可等他轉頭四顧時,那不和諧的聲源早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這勤苦學生是甄小乖在這己丑屆先天班中認識的第一個人,起因是這傢伙看不慣他的面癱臉,非要和他‘切磋’一番,在他啞着嗓子嚴正聲明他的先天異能尚未開發出之後,這傢伙又轉身說要認了他做小弟。
跟着本大爺少不了你吃喝玩樂的!
這是渠右這傢伙當時要認他甄小乖做小弟時的原話,可當他得知甄小乖身負三十一學分債務時,幾乎一眨眼就跳到了十步開外,並且同情的發出了‘原來你就是傳說中一入學就欠下鉅債的先天班學員?久仰久仰,請讓我尊稱你一聲小乖熊!’的慨嘆。
“今天這種時刻?”甄小乖轉頭又掃視了一番教室裡的情形,頓了頓,問道:“或許你該告訴我今天究竟是哪種時刻?”
“嚇?!”聞言,渠右一副備受驚嚇的模樣,拍着胸口道:“小乖熊,你不知道今天是武林盟諸位使者暗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