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韓小姐,我是不是要重新評估一下了?”柳零被孟觀源摟着轉身退回大堂的時候,正好看到韓月月轉身離去的背影。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是她能感覺她並沒咬牙切齒,甚至有一絲輕鬆。因爲空氣中都帶着一絲輕鬆,就連北風都好像不再那麼冷冽了,而是輕輕的吹過。
“她只是長大了。”孟觀源本來不想接話的,不過韓月月不是江海心、謝婷婷之流,所以他願意浪費一點口水。
柳零點頭贊同,突然笑起來,“她是不是該感謝我,不然韓老大哪裡會這麼爽快的就幫她決定了她以後的人生呢?哈哈,是我的出現,加快了她成長的速度。”
好像挺有成就感的,雖然自己什麼都沒做。
好吧,好像也做了點什麼。咳,確定是做了點事的。不僅僅是自帶光環的刺激了她,那啥,她好像……,還坑了她一筆錢。
柳零帶着點假意的不好意思乾咳了一聲,“至於我從來她那裡贏來了錢,就當做是給我的報酬好了。”
自己也不是沒付出的,至少選了四首自己喜歡的詞背給她聽……
孟觀源無語的捏了捏柳零的鼻子,他家女人財迷起來火力也是挺足的。明天去韓老大家收債去……
至於剛剛自己在上面說的讓韓老大有事沒事都不要找自己,他並沒有說自己不能找他。
有債沒有不收的道理!
柳零使勁扭頭,躲開孟觀源魔瓜。她現在是帶妝的,那啥,嘴上的口紅應該是沒了,但是鼻子上不能再缺一塊了。再說了,這傢伙不是有潔癖麼?能忍受手沾上粉嗎?何況隔着妝,手感應該也不好吧?咳……
眼角餘光從玻璃牆掃過,看到外面還有個人影沒走,柳零分神0.01秒挑了挑眉,就直接收回目光。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她是孟太太又不是韓太太。
周冰晶像根柱子一樣杵在那裡沒有動,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態;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這裡。她想移眼走開,可是她移動不了自己的眼神與腳步。
而轉身進去的兩個人,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直要緊盯着不放。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從他們身上看到一點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的,因爲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扭曲的。或者她一直是扭曲的,只不過在看到到韓月月真誠的看着擁着柳零的孟觀源笑時,她的扭曲被激發了。
剛剛轉身離去的韓月月好像真的已經放下了。現在細想起來,她與自己聊天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會偶爾出現海偉兩個字。慢慢的由偶爾變成了時常,再然後就變成了主題。
而觀源哥三個字雖然沒有徹底從韓月月的嘴裡消失,但是這三個字也從一開始的重咬音變成了平音,到剛剛直接成輕音。
周冰晶有一絲慌亂。不僅是孟觀源夫婦,還有韓猛夫婦,現在連韓月月都開始會被標爲李海偉夫婦了。她慌亂,她不甘,她不憤,她……
她又能怎麼樣?
在這棟燈火通明的風華大樓的側門方向,她突然抱膝蹲下,嚎啕大哭!
大樓外北風呼呼的吹,裹着哭聲飄遠;大樓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沒有人聽到外面的風聲,更沒人聽到風聲裡夾雜着哭聲。
眼淚,在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在在乎你的人面前,最多隻不過是無情的一眼憐憫而已。自己哭過,擦乾淚,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吧。
周冰晶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她的路,已經不在這裡了。在韓月月結婚前,她的路已經定好了,這次她也不過是存着幻想,任性又無知的試圖改變而已。可是現實呢,無情地啪啪啪抽了她幾個響亮的耳光。從一個四歲的孩子開始……
“她不會有事吧?”大堂的沙發上,柳零看着擦乾淚毅然決然地起身離去的陳婷,有點擔心。
“不會,她也長大了。”孟觀源跟本沒有看外面,而是盯着他家女人看。他沒記錯的話,她對那面那位周小姐並沒什麼好印象的吧?現在是什麼意思,在關心她?
至於那位周小姐會不會有事,他根本沒心思管。哪有那麼脆弱?畢竟林思強那樣的公子哥不多的,韓家就算有草包,但是不會有溫室裡的花骨朵。
周小姐是長大了,總不過她的心思比韓月月要重要複雜,所以她是由痛苦催着長大,而韓月月是由幸福領着長大。
有痛苦伴着,流點眼淚很正常。
“你擔心她。”沒有打問號,孟觀源看着柳零。
柳零咧嘴一笑,“只是馬上要過年了,不希望看到什麼悲劇發生。從小被我媽影響的,一到12月了,禁忌多得嚇死人。咳,這個嚇死人的死字是不就該出現的,我媽會說,嚇人就嚇人,爲什麼非要說成嚇‘死’人?!”
本來是胡謅的,說到後面,柳零不自覺地縮着脖子笑了。
她和周冰晶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平時總是對那位周小姐冷言冷語無非是因爲自己不耐煩而已,她本來就不是愛搭理陌生人的性格,周冰晶那樣湊上來,她堅銳的外殼就會出來傷人了。
“我丈母孃還是這麼可愛的人呢?”孟觀源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他不禁有些擔心,自己要是犯了丈母孃的禁忌,會不會被嫌棄啊?
他現在就得開始時時注意才行,一定要養成‘好’習慣,好好學習一下柳家的禁忌字眼。雖然他不是第一次上門了,但是會是第一次去拜年啊;而且他大舅哥,和柳家的親戚都會是第一次見,也得知道一下他們的禁忌才行。
大過年的,他一定要給柳家上下留下絕好的印象。
“在媽面前,還有什麼字是不能說的?”
柳零不可思議看着孟觀源,然後笑得像只狐狸。這個男人是在擔心嗎?不過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又不像自己一樣在親近人的面前會口無遮攔的,話少就不說了,還是高素質男神,從來沒說過什麼髒話。不過,他要擔心就讓他擔心好了。
“死字就不說了,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連高興死了這類都不行。然後……,所有她覺得不好的話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