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說着,側身坐回原來的電腦前,開始調出書店的視頻,選擇時間後按下播放。
書店的畫面確實比超市清晰,而且人少,少了那種嘈雜感。
蘇沐輕易在畫面中找到那在超市監控中看到的相似身影,同時也看出了那看似自然,卻是故意被餘夕撞到的動作。
微微眯起眼,蘇沐目光落在他遞給餘夕的那本書上,“暫停!”
周睿連忙按下暫停,疑惑的掀起眼,“怎麼了沐哥?”
“手!”蘇沐指着男人的手,隨即有些激動一個轉身看向餘夕,“餘夕,那本書呢?”
餘夕愣了一秒,瞬的回過味來,“在家裡!”
蘇沐直起腰,對餘夕道:“我們現在就去拿。”
“恩!”
周睿一臉的疑惑,剛想問到底怎麼回事,蘇沐和餘夕已經不約而同的轉身就往外走。
嘴張了張,周睿一臉無語的看向聶思琪,而聶思琪則看着餘夕和蘇沐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外後才轉頭,對着周睿談了口氣,“還沒想明白?”
“想明白啥?”
“指紋啊!”
指紋?周睿剛想問什麼指紋,忽的眸子微張,一個轉身看向視頻裡的畫面,指着那本書道:“他沒帶手套!!”
聶思琪搖了搖頭,“我繼續是查看亨特家族的資料。”
哎,申請協助資料還沒下來,查起來還真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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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多,蘇沐開着車進入餘夕家的院子。
保全室的門關着,外面立着黃色的警戒線,蘇沐打着方向繞開將車開到餘夕家樓下停下。
蘇沐才熄了火,轉頭對解開安全帶的餘夕道:“等一下,我先下。”
餘夕的手一頓,點了點頭。
蘇沐先行下了車,然後站在車門前,藉着院子裡的燈光和車燈環視了一圈四周。
院子裡很冷清,出了積雪和掛了霜的樹木沒有一個人影,蘇沐關上車門,走到副駕車門將車門打開,“下車吧。”
“恩。”餘夕輕應了聲,彎腰低頭下了車。
外面的氣溫比車裡的氣溫低了很多,餘夕才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蘇沐卻沒有注意到,只是手一伸,拉住她的手臂,帶着她快步朝樓道口走。
餘夕垂眸,看着那隻抓住她手臂骨節分明的大手,小跑着跟着蘇沐進了樓道。
進了樓道後,蘇沐才放開她,“跟緊我,雖然兇手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不過還是小心點的好。”
“嗯,我知道了。”餘夕對蘇沐笑了笑。
蘇沐看着她頓了一秒,隨即轉身朝樓上走,餘夕則緊跟在他身後。
三樓的樓道燈上幾次蘇沐來送餘夕的時候都是壞的,不過這次,居然好了,而且特別明亮,想來因爲昨天的事情,三樓的人家趕緊把壞掉的燈換了吧。
來到餘夕家門口的時候,蘇沐先走到樓梯口朝六樓看了看,而餘夕已經掏出鑰匙開門了。
蘇沐回頭看了一眼餘夕,將她將防盜門拉開,捏着鑰匙就要開裡面的木門,兩步上前抓住她拿着鑰匙的手,“我來開。”
!!餘夕眸子微張,身子一瞬的僵硬,待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手猛然往後一縮,“好、好啊。”
餘夕低垂着眸,將鑰匙遞給蘇沐。
蘇沐看了一眼自己還停留在半空的手,然後轉眸看向餘夕遞過來的鑰匙伸手接過。
其實他想說不好意思,剛纔有些急,但是卻沒說出口,因爲這說了話了大家只會更尷尬。
蘇沐往前一步,將鑰匙插|進門鎖,擰開門的時候頓了頓後纔將門推開。
屋內一片黑暗,淺淺的白光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口透進,蘇沐掃了一圈屋子,然後走進屋內,伸手按下鞋櫃上面的開關,燈瞬間亮起。
餘夕跟在蘇沐後面進了屋,然後反手將門關上,視線越過蘇沐的背影。
屋內很整潔,和她昨天早上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翻動過的痕跡,餘夕深吸了口氣,“我去找書。”
蘇沐纔剛要回頭,餘夕便已經越過他走到沙發前。
掃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沙發,餘夕目光落在放着電話和小盆栽的沙發櫃上,定在原地蹙去了眉。
“怎麼了?”蘇沐走到她身後。
“……”餘夕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往房間裡走。
房間的門開着,餘夕按下燈,入眼便見那本兇手遞給她的書放在牀位。
餘夕秀眉蹙得更緊,緩步上前,而跟在他身後來到房門前的蘇沐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書,眼底涌上激動的神色。
如果能找到完整的指紋,查出兇手的身份應該已經不是難事。
雖然國內現在還沒有記錄指紋入檔的政策,可是Y國早就實行了!他有預感,這個男人,和貝麗弗脫不了關係,Y國國籍的可能性非常大!
蘇沐快步走到牀腳前,因爲來的時候太沖忙,忘記了準備裝物證的東西,是有左右看了一圈,正尋找什麼東西可以用來拿起書本,餘夕卻忽然道:“他來過了……”
“?!”蘇沐手一頓,轉眸看向餘夕,“你說什麼?”
“我說他來過了。”餘夕擡手指了指放在牀腳的書,“書我是放在沙發櫃上的。”
“……”蘇沐劍眉瞬的蹙起,“你確定?”
餘夕看向蘇沐,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確定。當時我剛洗完碗,收拾好廚房後去房間裡拿書,準備在沙發上看書。”
蘇沐不會知道,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僅在沙發上看書,就連午睡小歇都在沙發。
因爲沙發距離電話那麼近,她怕她會錯過他打來的電話。
見餘夕忽然停下,蘇沐有些焦急的道:“然後呢?”
餘夕頓了一秒垂下眸繼續道:“然後我纔拿着書剛走出房間,就聽到電話響了,之後我就去接電話,書被我放在沙發櫃上。”
“……”蘇沐看着她沒有說話。
他知道餘夕的記憶力不一樣,但是,他想不明白,既然兇手來了,爲什麼不直接把書拿走呢?
蘇沐的想法同時也是餘夕的,只是,和她現在和那兇手也不算陌生,正面接觸已經四次,所以她好像能明白他爲什麼那麼做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告訴我,不管我怎麼樣,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吧。”餘夕輕扯了下脣自嘲道。
雖然每次接觸的時間都是非常短,甚至連交談都沒有,唯有第一次和第二次,他對她說了兩句,可是餘夕卻好像已經對他多少有些瞭解了。
這樣的暗示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他在她身後按下三聲汽車的鳴笛,第二次是火鍋店送來的田莉莉的項鍊。
他擅長製造恐懼,把一切都當做遊戲,而她不過是他遊戲的一部分!是他勢在必得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