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景山別墅區就在圖的邊緣地帶，又屬於高級住宅區，不管是從經濟狀況還是私密度，作案空間都是既符合的。
至於高爾夫球場，當時他們有去過。
十月份的時候，高爾夫球場並未關閉，客人雖然少，但是不是沒有。
作爲一個公共場地，又隨時有人出入的地方，其實不在排查範圍。
所以當時，他們去的時候做是做了簡單的檢查和對工作人員以及領導做了交代，發現可疑的地方就聯繫他們警方。
可是……從格瑞恩的作風來看……現在這個地方，好像纔是最可疑的！
餘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張圓形的歐式大牀上，頭有些沉，腦袋一片空白。
“你醒了？”格瑞恩坐在牀沿，脣角眼底盡是笑意，“你果然是上帝派來給我的天使。”
有句話說，幸運女神不會同時眷顧同一個人超過三次，可餘夕……幸運女神何止是眷顧她，簡直是青睞她！
她的細胞不僅對藥物完全沒有排斥現象，反而融合度超出他的想象，承受能力居然是其它人的三倍以上！
“天……使……”餘夕木訥的看着那個笑意盈然的格瑞恩蹙了蹙眉，渾濁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格瑞恩！”
有些沒控制住的輕喊了一聲，餘夕手肘杵着軟弱的牀榻坐起身，下意識的和格瑞恩拉開距離。
“你還好嗎？”格瑞恩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暈睡前的那針筒晃動的一抹閃過腦際，餘夕眸子微縮。
實驗！對了，實驗！她答應了格瑞恩，作爲自願體給他在她身上實驗他研究出來的藥物。
那藥物，格瑞恩之前就和她說了，如果身體細胞出現排斥反應的話，很可能就會影響到她的身體機能，心臟和腎臟會急速衰竭。
不過現在看來……她好像沒事……
餘夕想着，看着格瑞恩的眸一轉，擡手擼起衣袖，在手臂的位置和肘窩的位置發現兩個針眼。
“餘夕？”
格瑞恩帶淡淡鼻音的聲音再度傳來，餘夕猛然擡頭，頓了一秒搖了搖頭，“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格瑞恩笑了笑，“如果你感覺到有些暈暈沉沉，還有四肢乏力都是正常的，因爲這是鎮定劑的副作用。”
“……”餘夕秀眉蹙起，“那……你的實驗……”
“我只是提取了你的血液做了測試，測試結果超乎我想象的好。”
只是提起了血液做實驗嗎？那爲什麼之前不和她直接說明？格瑞恩是在故意嚇唬她吧！
見餘夕眼底閃過疑惑之後，厭惡和不悅再那雙漂亮的眸再度閃動，格瑞恩不以爲的站起身，朝餘夕伸出手。
餘夕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做什麼？”
“不打算看看你現在的改變嗎？”
改變？什麼改變？！
餘夕正疑惑，格瑞恩已經彎腰，右手精準的擒住她欲往後縮的手腕，將她從被子里拉了起來。
“不用拉，我自己能起來。”
餘夕一邊抗議，一邊連忙雙膝跪起，想爬站起來，但格瑞恩卻好似聽不到似得，左手長臂一伸，環住她的腰將她帶下牀。
微蹙的秀眉緊擰了起來，餘夕指尖才攥起，格瑞恩已經將她放下，然後握着她的肩讓她面向梳妝檯的鏡子。
“發現哪裡不一樣了嗎？”
哪裡不一樣？又要說多了什麼恨不恨令他很滿意什麼的嗎？格瑞恩真是有夠無聊的！
餘夕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脣角才揚起一抹淺淺的嘲諷的笑，忽的那笑就頓在了脣邊。
因爲她忽然發現，她的脣形哪裡不一樣了！
雙眼微張，餘夕下意識的擡起手覆上那原本有些嘟起，現在看起來卻極爲自然的脣。
“取了牙套之後的感覺怎麼樣？”格瑞恩含笑看着鏡中那個帶着驚愕的雙眸。
餘夕手微顫了下，隨即因爲驚愕鬆開的秀眉再度擰起，放下手，“你很無聊。”
“無聊嗎？我到覺得現在好多了。”格瑞恩輕聳了下肩，放下握住餘夕肩膀的手，“要知道，你的牙套一直影響到我的心情。”
“……”她帶她的牙套，關他心情什麼事情？！
“我不喜歡不美麗的事物。”
！！這不是變相的說她醜嗎？
“別誤會。”格瑞恩好似能看穿餘夕的想法似得，低笑一聲，“你在我眼底可是漂亮的跟天使一樣……當然，是取了牙套之後。”
以及，在看到她細胞融合度，承受能力是他至今進過的三倍之後。
格瑞恩這是夸人的話，但餘夕不僅完全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覺得很反感。
“對了，你的牙早已經記憶牙槽，以後也不用帶了。”格瑞恩說着，往前一步，將梳妝檯前的靠椅拉開，“我想你應該也不喜歡你的牙套吧。”
“……”是不喜歡，可是……爲什麼說早牙槽已經記憶，兩個月前母親帶她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還說最少要帶一年的。
側身，格瑞恩看向餘夕，見她眼底閃動着疑惑，淡笑着道：“請坐。”
餘夕抿了抿脣，即便心裡極度不情願，卻兩步上前坐下。
現在，她是沒有能力反抗格瑞恩的。抵抗，拒絕最後又變成默認和順從，一切看起來就變得矯情了，會讓她覺得連自己都很噁心。
就如同第一次和他用餐，就如同在浴室一樣……最後的最後，不都還是要乖乖過去乖乖聽話嗎？
坐下的餘夕看着格瑞恩繞到靠椅後，兩手輕輕將她垂在胸前的長髮捋到腦後，大掌順着她雜亂的髮絲，一雙黑眸有些木然，感覺自己真就像身後櫃子裡躺着的那些洋娃娃，不過就是格瑞恩手中的玩具！
“餓了嗎？”格瑞恩忽然問。
“……不餓。”
“你已經睡了11個小時了，我以爲你會覺得餓。”格瑞恩掀起眼，看向鏡中的餘夕。
餘夕一對上那眼神，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微攥了下，隨即垂下眸，“你一說，我才覺得是有些餓了。”
格瑞恩眼底閃過滿意的笑，“你去漱洗一下，然後我們下樓用餐。”
“……好。”餘夕輕應了聲，迅速站起身就往浴室走。
格瑞恩側身，看着餘夕那好似在逃的背影在轉入浴室之後快速將門關上微微垂下眸。
真想和她這樣多相處一下，不過……他的時間好像不多了。
關上浴室門的餘夕後背低在門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睜開，再次擼起袖管看向肘窩出那明顯的針印。
真的只是做了血液測試嗎？
餘夕蹙眉，伸手摸了摸那個針印，隨即直起腰，走到洗漱臺前。
到底是不是，好像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活下來，而格瑞恩現在還在外面等着她，她在這裡不能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