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分組調查，張文剛劉靜楠負責秋雲寢室的同學，周坤明周睿負責調查學校環境，並找到有冷凍設備可能藏屍的地方，至於蘇沐則帶着餘夕萬教授。
正好是上課時間，辦公室裡沒人，萬書榮給蘇沐和餘夕倒了杯水後在兩人對面坐下。
雖然萬書榮一切都表現的很自然和積極配合，但是蘇沐和餘夕還是輕易看出了他的緊張。
“萬教授。”蘇沐對萬書榮彎了彎脣，“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們也只是例行調查，跟你瞭解一些秋雲生前的情況。”
“不緊張……不緊張……呵呵……”萬書榮笑了笑。
餘夕垂眸，視線落在的萬書榮放在腿上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扭着。
“是這樣的，你是秋雲的導師，是否可以跟我們說一下秋雲這個人給你的感覺如何？有沒有和人結怨的可能？”
“呃……怎麼說呢？其實我對秋雲這個孩子的映像不是太深刻，不過女孩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話也細聲細氣，在學校不出挑，感覺不太可能會與人結仇結怨。”
蘇沐輕點了下頭，“印象不是太深刻嗎？可是我們聽說教授和秋雲關係還不錯，平時挺照顧她的。”
“……不可能吧……”萬書榮笑了笑，有些勉強，“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低頭記錄着兩人對話的餘夕話的擡起頭看向萬教授，“對了，萬教授可以問一些私人問題嗎？”
“私人問題？”
“比如說家庭情況。”
“……這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嗎？”
餘夕對萬書榮淺淺的笑了笑，“這是例行調查，對於死者周圍的人我們都會問這些問題，希望萬教授不要太介意。”
“……雙親尚在。”萬書榮簡單的丟出四個字。
餘夕挑眉，“那萬教授的妻子和孩子……”
“我沒有結婚。”
“啊——”餘夕假裝驚訝的輕啊了聲後道：“萬教授爲什麼還不結婚呢？”
萬書榮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這個問題也是例行詢問嗎？”
“當然不是。”餘夕依舊笑，好似完全看不出萬書榮的不高興，“像萬教授這樣年輕有爲，成功人士還沒結婚，我只是感到好奇罷了。”
“不年輕了。”萬書榮搖了搖頭，“都42了。”
萬書榮話音才落，就感覺是個坑，隨即便聽到餘夕果然又驚訝的道：“萬教授又42了？真是看不出來，頂多30出頭的樣子。我還在想學校肯定有很多女生傾慕教授呢。”
“……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萬書榮這是想裝都裝不下去了。
人家都說的那麼明顯了，再裝聽不出來，那就是刻意退讓。
餘夕正了正神色，轉眸看了蘇沐一眼，好似詢問，而蘇沐則回了她一個隨意的眼神。
很多時候蘇沐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詢問和排查的工作，每次很多問題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問出口。
但是今天餘夕的表現讓他很驚訝，簡直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
得到允許，餘夕回頭，雙眸對上萬書榮的，“萬教授，也許你會覺得我接下來說的這些話不好聽，但是我卻不得不說。”
“……”
“萬書榮，男，42歲，在校就職6年，秋雲的導師，很多人都說你和秋雲關係密切……”
“胡說！簡直是一派胡言！”萬書榮雙臉漲紅。
餘夕輕抿了一下脣，“這個很多人當中包括了秋雲的父母，同學，舍友……”
“……”
“萬教授，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一派胡言，難道那麼多人還找了個時間約起來一起一派胡言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萬書榮有些激動的站起身。
“我沒什麼意思。”餘夕也站了起來，“我只是希望萬教授能像剛纔自己說了，積極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
萬書榮氣得喘息，看着餘夕，但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蘇沐見氣氛有些僵，剛站起身想開口，餘夕便又道：“萬教授，要知道我們警方要做的，必須做的，那就是找出真相！如果你真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那也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而且對你自己纔是最不利的。什麼人才會要隱瞞真相，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你懷疑我是兇手？！”
餘夕搖頭，“不是我懷疑，是你的行爲會讓我們警方懷疑。”
萬書榮倒抽一口涼氣，原本漲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萬教授，我們警方要找的是殺人兇手，問你私事的原因也是爲了能找到線索，我們對你的私事並不敢興趣。”
“……”
“我想，即便你和秋雲真的沒什麼，你也應該藉着這個機會和我們澄清一下，這對你有益無害。”
萬書榮抽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哎——我和秋雲，真的沒什麼……”萬書榮低頭長嘆了口氣，“那孩子很乖巧，也聽話，對學習也很積極，有什麼不懂的，都會跑來問我，現在很多學生不多了，所以我對她自然也映像深刻，漸漸的，也熟悉了起來。”
“不過……就如我說的，我們只是師生的關係。”說到這，萬書榮彎脣露出一抹苦笑，“其實別人在背後說我們，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我一直覺得，清者自清，解釋也不過是掩飾。”
餘夕轉眸看向蘇沐，便見蘇沐蹙了蹙眉，卻也沒開口的意思，便也不急着開口了，繼續低頭做筆錄。
萬書榮頓了好一會，才又吸了口氣緩緩道：“我當時真的覺得清者自清，可是……關於我和秋雲的流言蜚語卻越傳越烈，不僅影響到了她的生活，同時也影響了到了我的。”
“我一個40多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個男人，那些流言蜚語即便對我有傷害，有影響，但也影響不過秋雲。她不過是一個才20歲的小女孩，她必須清清白白！”
“所以，爲了她好，我也找她好好談過，讓她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的同時也暗示她，從此以後保持一些距離。”
“當時秋雲的臉色很不好，但是也點頭了，之後的像我說的，私下基本沒有來往。”
餘夕這時擡起眸，“那之前你們私下來往……到什麼程度。”
萬書榮眼底閃過一抹怒意，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我單手，住的是學校安排的教師校舍，她偶爾會來找我做輔導，我也會請她吃飯，僅此而已。”
餘夕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只是低頭繼續寫。
難怪別人會那麼傳了，一個女孩子沒事老往導師的校舍跑還一起吃飯，確實容易讓人引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