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知道她不想去,只是岔開話題,於是道:“想吃什麼?”
“……”好吧,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能轉移話題。
一頓飯吃得不緊不慢,但話都不多,各自心裡都有事。
而吃完飯後,餘夕和蘇沐哪也沒去,而是回了家。
九點,在餘夕家樓下把車停下的蘇沐轉頭對餘夕道:“對了,那個禮服……你要不要先看滿不滿意。”
餘夕搖頭,對蘇沐笑了笑,“不用,我相信你的眼光。”
蘇沐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親自將餘夕送上樓才駕車離開。
餘柳嬌是看出了回來的餘夕臉色不對,蹙着眉問:“和蘇警官吵架了?”
“想什麼呢?”餘夕哭笑不得,“吵架還能送我到家門口?”
“誰知道呢?人家蘇警官修養好。”
“……媽!”餘夕無語,“你的意思還是你女兒修養差?”
“和蘇警官不能比。”
“……”餘夕無語,搖了搖頭道:“我去洗澡了。”
坐在沙發的餘柳嬌應都懶得應一句,直接轉頭繼續看電視。
餘夕回臥室拿了換的內衣褲,然後捏着煙就進了衛生間。
餘柳嬌有些無語的轉頭看她,“洗澡還抽菸?”
“抽完再洗。”餘夕丟了句,直接將門關了起來。
斜躺着的餘柳嬌看着緊閉的門,緩緩坐起身,因爲她已經發現餘夕的不對勁了。
今天是出了什麼事嗎?
餘夕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纔出來餘柳嬌就問:“你個蘇沐真的沒什麼?”
“沒啊。”
“那你是怎麼了?”
“心情有點不好。”餘夕說着往房間走,“媽,我今天有些累,先休息了。”
“……”看來明天得打個電話問問蘇沐。
夜裡,餘夕翻來覆去睡不着,如她所料,又失眠了。
下了牀,擰開開燈點了支菸抽了口吐出,餘夕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凌晨一點半……
捏着手機的手微攥,餘夕一口一口的抽,忽的手一頓將煙掐滅後換了衣服就悄然出了門。
凌晨兩點半,餘夕捏着煙站在泗龍橋上。
7月底的天氣,即便是夜裡的風也帶着一股子熱氣,不過月光卻是異常的明亮。
餘夕低頭,看着橋下湍急而過的河水,眼前好似浮現出格瑞恩墜入而下的身影。
當年和蘇沐走的時候,她回了頭,她想再過來看看,但是她沒有。一直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回到這裡。
這是她噩夢的源頭,所以她一直不敢來,但是……逃避了五年了,她還是走不出格瑞恩最後給她製造的魔障。
其實現在想來,當年的他明明就是在最後的關頭,給自己布了一個局,可她偏偏就是走不出!
嘆了口氣,餘夕擡手將煙湊近脣邊深吸口,煙霧才吐出,就被河風吹散。
“格瑞恩啊格瑞恩……你這是真正的拉我和你一起下地獄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原本還燥熱的風漸漸涼了下去,餘夕擡手搓了搓手臂,掏出手機看了半響撥通蘇沐的電話。
電話才響到第三聲就被接起,餘夕笑:“還沒睡?”
“睡了。”他撒謊了。
“睡了接那麼快?”
“淺眠。”
“來接我成麼?”
蘇沐蹙起眉,“你在哪?”
“泗龍橋。”
“……”
四十分鐘,蘇沐就趕到泗龍橋了。
遠遠的,他就看到泗龍橋上站着一抹身影,白色的襯衫被河風吹得翻飛,好似人都隨時能被吹走似得。
打着方向盤上了橋,蘇沐在餘夕身後將車停下,餘夕好是沒看到他來一樣,一直趴在橋欄上看着河面。
蘇沐打開車門下了車,緩步走到餘夕身旁,沒說話。
餘夕半響緩緩轉頭看向他,“帶煙了沒?”
蘇沐點頭,從包裡掏出煙,遞了一支給餘夕,然後自己拿出一支銜在嘴裡。
餘夕接過煙,拿出打火機,可是河風比之前更大了,她怎麼打都打不着。
蘇沐看着她,動作開始有些急,伸手握住她的手。
蘇沐的手很大,覆在吹了兩個小時風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暖,甚至帶着一種灼人心肺的錯覺。
餘夕身子微僵,緩緩掀起眼看他,只見月光下的他對她彎了彎脣說:“我來吧。”
說着,蘇沐拿過餘夕手上的打火機,然後轉身走到車前,將副駕的門打開,弓腰探身進去將煙點燃一轉身,整個人僵住。
餘夕不知道何時站在他身後,他差點撞上她。
揹着風,她沒束着的黑髮有些狂亂的張揚着,撩過他的脖頸,有些癢癢的感覺,連頭心頭也如此。
月光灑在她仰着的面龐上,讓她原本就白皙的臉顯得越發蒼白,蘇沐身體僵直,往後靠了靠,肩背卻抵在了車上,不由得蹙眉,“怎麼了?”
餘夕沒吭聲,只是緩緩低頭,看向被他捏在手上的煙,伸手拿了過來。
蘇沐見狀心裡舒了一口氣,以爲她只是拿煙,沒想她拿過來後卻忽的往地上一扔雙手如蛇一般的環上他的脖頸,點起腳脣就印在他的喉結上。
那一瞬,蘇沐的感覺自己的心臟的跳動好似停了下,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脖頸間那片溫軟。
餘夕張口,牙尖印上,細微的刺痛夾雜着類似電流的東西驟然穿透肌膚,蘇沐心臟一縮,連忙伸手捧住她的頭顱將她移開。
低着頭,他看着她,黑眸如墨,他想說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
餘夕被月光映得有些發白的脣微啓,輕輕吐出兩個字,“親我。”
蘇沐捧着她臉的手僵直,心裡格外清楚,現在親她,那是趁人之危,他想推開她,但手卻動不了。
“親我……”
帶着輕嘆和祈求的低喃,蘇沐感覺自己理智走遠,低頭,印上那雙豐盈的脣。
這個吻並不舒服,他經驗不足,她沒有經驗,齒間碰撞得她脣和牙都有些痛,但她卻全身發軟,軟得掛在他脖頸上的手臂都鬆脫。
他的呼吸太過灼熱,濺在她臉上,鼻息間,讓她腦袋如同被漿糊一樣貼住,黏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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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夕不知道如何迴應,任憑他掌控,而他的心卻因這個吻好似破了個洞,好似有什麼東西洶涌而出,讓他血液湍急得猶如橋下的河水,連呼吸都變得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