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俊豪帶着沈冰藍,已經和烤全羊飯店的老闆鄂懇建立的聯繫,而且他們已經向老闆鄂懇表明了來意。
但是,接下來鄂懇卻忽然朝他們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我不明白你們說的什麼意思。”
鄂懇沒有再給陶俊豪說話的機會,轉身挑開門簾,離開了。
陶俊豪很是詫異地看着身邊的沈冰藍,同時,沈冰藍也非常詫異地看着陶俊豪。
沈冰藍極力用眼神在辯解,他提供的信息情報沒有錯,鄂懇確實向他推銷過d品。
陶俊豪心中自然也明白,這是鄂懇的第一個試探。
他朝着沈冰藍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決定臨時加一段戲。
在沈冰藍的注視下,陶俊豪瞬間漲紅了臉,扯着脖子朝着沈冰藍喊道:“你他媽的耍老子是吧?!老子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是跟你喝西北風的?!”
這是來自行動計劃劇本之外的臺詞,屬於“現掛”,沈冰藍呆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話。
但陶俊豪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刑警,他完全可以自己演一齣戲。
“老子昨天晚上請你喝酒的時候,你丫還告訴老子,說自己認識人。現在,我看你從始至終就是在耍老子!”陶俊豪扯開嗓門,不停地對沈冰藍進行咒罵。
既然沈冰藍不知道該怎麼配合,那就全靠他自己了。
“我告訴你,老子不是沒有渠道,只是你說你認識的人也有貨,貨純,渠道還穩定,我纔跟你來看看的。你現在就他媽的給老子滾,自己跑回去吧!”陶俊豪的情緒很是激動,而且這種憤怒幾乎只發生在一瞬間。
這是吸d人員最常見的反應,情緒波動巨大,極其易怒。
當然,這一切,都在門簾後面密切監視的鄂懇的注視之下。
因爲沈冰藍並不吸食,但是他卻突然給自己介紹了一個生意,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但這個人自己昨天見過,說明昨天他很有可能是來打探消息的。
陶俊豪一番咒罵過後,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朝着沈冰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進入後廚找鄂懇私聊一下。
這種事情沈冰藍還是能領會的,他立刻點了點頭,弱弱地挑開門簾,走進後廚尋找着鄂懇。
這一次來,沈冰藍本身就非常恐懼,但陶俊豪的這一通臭罵,正好給他的恐懼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此時,陶俊豪正怒氣衝衝地一個人坐在飯店裡,等待着沈冰藍和鄂懇的私聊結果。
大約過了十分鐘,滿臉慘白的沈冰藍,用顫抖的手挑開門簾從後廚走出來。
“大哥,老闆同意了,他讓你過去和他仔細聊聊。”沈冰藍的聲音有些發顫。
“過去?過去哪?!”陶俊豪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了下來,認真地問道。
沈冰藍弱弱地指了一下後廚的門簾,說道:“飯店後面。”
“他媽的,帶路!”陶俊豪憤憤地罵了一句,起身和沈冰藍向後廚的方向走去。
他跟着沈冰藍,兩人穿過了整個飯店,來到了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後面,是一排平房,門上掛着住宿的牌子。
陶俊豪看到眼前的畫面,立刻警覺起來。因爲昨天的案情分析會上,有刑警明確提出,這一排掛着住宿牌子的小房子,非常不合理,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掛着羊頭賣狗肉,別有他用。
這時,陶俊豪四處尋找着老闆鄂懇的身影,因爲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看見鄂懇。
沈冰藍對這裡非常熟悉,因爲幾年前,他也是在這裡和鄂懇談的代孕生意。
陶俊豪跟着沈冰藍,繞過這一排平房,走向了角落裡的一個倉庫。
倉庫裡堆着生火用的柴火,但是柴火的後面,有一個暗門。
暗門虛掩着,裡面傳來耀眼的暖光。
沈冰藍拉開門,首先走進去。
陶俊豪沒有猶豫,也緊緊跟在沈冰藍的後面走進門去。
他發現,這個暗門的最外面,是一個殘破的鐵門,而殘破的鐵門後面,還有一扇非常高級的指紋密碼門。
跟着沈冰藍走進這個密室,陶俊豪發現裡面的空間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而且裡面非常暖和。
深秋的牧場上能有這樣一間房子取暖,簡直就是天堂。
穿過長長的走廊,裡面豁然開朗。
按照方位和房間的佈局來看,這是一間建在住宿平房裡面的豪華小別墅。
小別墅建在倉庫裡,外面是非常普通的住宿房間,沒有人會懷疑,這裡面隱藏着一個房中房。
沈冰藍停下了腳步,他把陶俊豪帶到了一個非常寬闊豪華的房間裡,鄂懇就坐在那裡,十分悠閒地看着他們。
這屋子裡的佈局,讓陶俊豪眼前一亮。
頭頂巨大的五層水晶吊燈散發着暖人的金光,將整個房間都照射的金碧輝煌。
一整張手工針織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一整套名牌定製真皮沙發,巨大的白色大理石茶几鑲着金邊。
茶几上擺着半盒名貴雪茄,還有一個象牙雕刻的擺件。
整個房間非常奢華,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裡住着一個暴發戶。
不同於公司大老闆的境界與修養,眼前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古董擺件,也沒有紫檀書櫃和紅木傢俱,有的只是簡單粗暴的真金白銀。
這種佈局,倒是非常符合鄂懇。
鄂懇摸了摸自己光滑到有些反光的頭頂,嘴角掛着不屑地冷笑。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堆白色粉末。
鄂懇非常自然地拿起一個卡片,將白色粉末分割成幾分,然後稍稍擡起眼皮,露出一抹凶神惡煞的寒光。
這一種目光,讓身經百戰的陶俊豪都不免感覺到有些不寒而慄。
身邊的沈冰藍更是已經嚇傻了,只會傻笑,已經說不出了一句話。
陶俊豪就默默地看着他,沒有開口。
鄂懇忽然冷笑一聲,發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兩位兄弟,坐吧。”
聽到這句話後,陶俊豪才和沈冰藍邁動腳步。
“小兄弟,來一口。”鄂懇忽然對陶俊豪說道。
那不是詢問,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