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還在案發現場,並沒有辦法及時地通過血液DNA來確實死者的身份。
但這裡是張菁菡和蘇予莘的幽會地點,所以死者基本可以斷定就是他們兩人的其中一人。
眼下綜合多方面線索,死者是張菁菡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張菁菡被蘇予莘殺害的可能性更大。
但如果蘇予莘是死者的話,似乎會牽扯出另一起案件。
可是如果死者是蘇予莘的話,那麼張菁菡去哪了?
還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死者的屍體去哪了?
“殺人拋屍,現在我們發現了第一案發現場,下一步就是尋找拋屍現場了。”王警官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聲嘆息,帶着些許的無奈。
因爲他已經沿着鐵路線找了兩天的埋衣地點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任務,尋找拋屍地點。
“現在這裡是案發現場,而且臨近鐵路線,王警官,就以這裡爲中心,向周圍的鐵路沿線尋找調查吧。如果劉傲戎的夢境是真實的話,那麼蘇予莘在殺害張菁菡之後,已經會選擇就近掩埋。”我沉聲說道。
王警官苦笑一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也算不錯了,至少現在我們有範圍了,要不單憑寧州市如此漫長的鐵路沿線,我們怕不是要找上一週的時間。”
“兇手不僅埋了死者的衣物,還進行了拋屍,衣物可以就近掩埋,但是屍體卻不那麼容易處理。”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這起案子就完全交給你們了,我們刑警隊這次就充當一下苦力的角色,放心吧,找衣服和屍體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王警官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對我說道。
現場勘查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現場的物證也被一件一件地裝進了證物袋帶走,包括在衛生間發現的兩套洗漱用品。
眼下沒有發現屍體,法醫科可以暫時休息了。所有的物證都交給了痕檢科,生物檢材也移交給了檢驗科,我們必須要儘快明確,死者是誰。
在劉傲戎報警之後,特別是提到了張菁菡被殺的可能性之後,刑警隊就已經前往劉傲戎家中,通過現場採集到的張菁菡的毛髮等生物檢材,以及張菁菡使用的牙刷,提取到了張菁菡的DNA圖譜。
現在只要進行血液DNA的比對,就可以得知死者是不是張菁菡。
與此同時,王警官依然帶着刑警隊四處尋找埋衣地點和拋屍地點。
重案組辦公室裡,薛杭還沒有出院,江聽白在痕檢科忙碌,只剩下了我、黎夢,林子凡三個人。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簡單交換了一下各自的想法,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案情。
我們都一致認爲,蘇予莘殺害張菁菡的可能性極大。
幾個小時之後,檢驗科首先有了重大進展,經過現場採集到的血液進行DNA圖譜分析和比對,已經確定了,本案的死者就是張菁菡。
而且,本案的死者只有張菁菡,並沒有在血液樣本中,發現第二個人的 DNA。
五天前的晚上,張菁菡和劉傲戎在家大吵了一架,隨後離家出走,音訊全無。
在張菁菡失蹤的第三天,劉傲戎來報案,說張菁菡和初戀蘇予莘私奔了,而且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提到了張菁菡的衣物被埋在鐵路旁,而且還提到了蘇予莘殺了張菁菡。
通過對張菁菡的高中班長李博然調查得知,張菁菡在同學聚會之後,和蘇予莘保持着婚外情的關係。
經過劉傲戎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蘇予莘曾經就職的“在水一方”游泳館,得知了蘇予莘有暴力傾向。
張菁菡失蹤的第四天,張菁菡的閨蜜薛若婷給我們提供了張菁菡和蘇予莘幽會的場所。
今天,我們發現了第一案發現場,確定了張菁菡被殺,但是屍體還沒有找到。
蘇予莘有重大作案嫌疑,而且他現在大概率還在寧州市,隱藏在一個角落裡,躲避着警方的抓捕。
“犯罪嫌疑人蘇予莘,二十七歲,寧州市人,無業,有暴力傾向。是張菁菡的高中同班同學,並且是張菁菡的初戀。兩人於大學時期分手,於幾個月前的同學聚會再次見面,並且保持着婚外情的關係。五天前,張菁菡和劉傲戎攤牌,要和蘇予莘私奔,隨後兩人一同消失。”
重案組辦公室裡,林子凡整理了一下犯罪嫌疑人蘇予莘的個人身份信息。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蘇予莘,但是,我們依然沒有放棄對劉傲戎的懷疑。
一切都因爲他的那個夢。
雖然張菁菡的衣物還沒有找到,但是張菁菡被殺的地方確實是臨近鐵路線的,一切都和他的夢吻合。
“會不會是劉傲戎捉姦殺人呢?”黎夢緩緩開口,提出了一個我們都在懷疑的情況。
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手握了一些證據。
“首先來說,劉傲戎會不會得知張菁菡和蘇予莘幽會的地點,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提供給警方。”我沉聲說道。
“也許是以暴制暴呢?惡逆變?我們偵破的很多案件,不都存在這種情況嗎?”黎夢忽一皺眉,繼續問道。
我想了想,緩緩解釋道:“就算是這樣,劉傲戎曾經一路尾隨張菁菡,找到了他們幽會的地點。但是他沒有鑰匙,不存在進入房間的可能性。就算他叫門,更不會有人給他開門。就算他成功進入了房間,張菁菡也不可能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等着被他殺。”
林子凡點了點頭,也附和了一句:“如果張菁菡當時就在房間裡,那麼蘇予莘也一定在家裡。如果劉傲戎行兇,不可能不出現打鬥的情況。而且房間裡只有張菁菡一個人的血跡,就算蘇予莘是個慫貨,不敢反抗,劉傲戎會放過蘇予莘嗎?”
黎夢聽完,緩緩點了點頭:“也是,激情殺人,確實不會放過蘇予莘。而且自己的老婆出軌,從犯罪心理學上說,劉傲戎當着張菁菡的面,殺了她的情夫,會有更大的心理滿足感,更容易發泄內心的怒火。”
我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將自己代入到了兇手的身份:“如果我是劉傲戎的話,我一定會當張菁菡的面,一點一點把蘇予莘折磨致死,狠狠地踐踏蘇予莘的尊嚴,讓張菁菡知道,蘇予莘是一個廢物,狠狠地刺激一下張菁菡。然後我先要讓她承認自己的錯誤,向我求饒,然後在她的哀求中慢慢地殺掉張菁菡。”
“這……”黎夢撇着嘴看着我,弱弱地說了一句:“你可真是一個變態。”
林子凡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殺人手法確實有些變態,但確實符合一個被戴綠帽子的男性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