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大開囂張的氣焰,我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鄭德亮被嚇得一個激靈,馮從雲怒視着王大開,忍不住了。
“王大開,你也給我等着,我也跟你沒完,我也會一直盯着你的。”馮從雲狠狠地說着。
王大開不以爲然,大聲和馮從雲叫囂着:“來啊,你最好一直盯着我,你要是眨了一下眼的工夫,我就弄死他!哈哈哈!”
王大開大笑幾聲,就被刑警押走了。
“他要拘留多少天?”
送走了鄭德亮夫妻二人之後,馮從雲的氣還沒有消。
“也就三天吧。”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馮從雲一愣,很是不解地看着我:“你不是說十五天嗎?他持械鬥毆,暴力拆遷,就行政拘留三天?!”
我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畢竟當時暴力拆遷的現場,是鄭德亮首先拿起武器的,而且王大開全程都沒有參與打架鬥毆。他那些參與持械鬥毆的手下被拘留十五天,他只拘留三天就行。”
馮從雲聽我說完,皺起眉頭,依舊是十分不解地看着我:“他……”
馮從雲欲言又止,他只是靜靜地看着我,這一刻,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似乎不認識我了。
重案組是省公安廳指派來查案的,擁有最高權限,任何部門不能插手,最關鍵的是,馮從雲現在已經被叫停了。
馮從雲怔怔地看着我,足足看了一分鐘,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馮從雲是一名優秀的刑警,更是一個合格的刑警隊長。
他交給鄭德亮的那張銀行卡,根本不是什麼要回來的安置費,而是他自己的積蓄。
因爲對於這筆不翼而飛的安置費去向,經偵部門現在還在展開調查,暫時還沒有結果。
沒有辦法,對於這件事,我只能依法處理,不能因爲自己的主觀態度,而對王大開進行不工作的處理。
現在,這起因爲暴力拆遷而引發的殺人案,已經出現了兩名死者。
經過多的證據彙總,兩起案件有着高度的相似性,可以併案調查。
對於我們刑警來說,連環殺人案的確定,說明我們可以擁有更多的線索,
刑警隊辦公室裡,我們重案組對這裡連環殺人案,展開了新一輪的案情分析。
“目前一共出現了兩名死者,這兩名死者都是拆遷公司的拆遷隊成員,他們都是臨時工,沒有任何合同,也沒有上崗證。兩人都是拆遷公司在平鶴市找來的混混,充當應付釘子戶的打手。”林子凡認真地說道。
“沒錯,根據拆遷隊混混頭目王大開的供述,他們就是專職做這一行的,用暴力拆遷的違法方式,應對釘子戶。”黎夢立刻補充了一句。
“王大開的有一句話,很耐人尋味。”薛杭淡淡說道。
“哪一句話?”我問他。
薛杭的目光掃過我們,緩緩說道:“他對拆遷戶說過,在房子沒有被拆除之前,即便是拆遷戶報警,警察也不會來。”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在公安局內部,一定有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充當他們的保護.傘。但想要挖出這個保護傘,需要證據。”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既然咱們來了,就是要把這個盤根錯節的關係網挖出來,沈局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黎夢有些激動地說道。
沈若山的這個想法,我們都明白,說白了,我們是被當槍使了。如果我們這把“槍”打得準,還則罷了,如果沒打到地方,被對方反咬一口,那我們可就要承受不白之冤了。
不僅這個關係網沒有辦法拔出,而且我們重案組的名譽也會受損。
“算了,咱們還是以這起連環殺人案爲主,儘早偵破,抓住兇手。之後再想辦法吧,看看用什麼方法能夠挖出這個關係網。咱們作爲警察,不能只偵破案件,對於案件的背後,對於那些潛在發生的案件,也要及時扼殺在搖籃中。”我沉思片刻,說出了我的想法。
“說白了,這是一起暴力拆遷引發的殺人案,等咱們偵破案件離開之後,平鶴市一定還會出現暴力拆遷引發的流血衝突。如果想讓暴力拆遷從平鶴市永遠消失,就要挖出背後的關係網。”林子凡順着我的想法,又解釋了一下。
“破案,是重案組的職責。終於挖關係網,並不是沈局交給我們的任務,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但如果想管,就一定要乾淨利落。”薛杭淡淡說了一句。
“你們翻來覆去地說,核心都沒有變,聽上去都是廢話。現在咱們只需要商量一下,案件偵破之後,要不要管這件事,不就OK了嗎?”黎夢看着我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不用商量了,這件事我一定要管!不僅要挖出分析完,我還要查一查這個樺夏房地產公司。”我揚起嘴角,冷聲說道。
“既然秦隊發話了,那咱們就幹!”林子凡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
就在這時,江聽白忽然走進了刑警隊辦公室,這小子已經消失一天多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給我們帶來了重要的線索。
江聽白走到我們身邊,坐下來,將一張報告遞給我們:“兩起案件發現的鞋印是一致的,鞋底花紋也是一致的。我發現,這個鞋底的花紋很特殊,說明兇手穿着的靴子也是非常特殊的。所以,我開始對鞋底的花紋進行比對,我採集了很多市場上出現的靴子鞋印,比多了一千多份。”
“你趕緊說結果!”我看着他,立刻問道。
江聽白眯着眼睛看我,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對比了一千多份鞋底紋路,說一下都不行嗎?”
隨後,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發現這種靴子,是一種警靴。”
“警靴?!兇手是一名警察?!”我聽得一愣,很是驚訝地問道。
不過,這個結論,倒是符合黎夢的犯罪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