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夢來到了一號死者餘哲浩的弟弟餘哲瀚的家裡,準備向他了解一下情況。
餘哲瀚的情緒很是激動,他向我講起了自己和哥哥之間的故事。
“從那以後,哥哥經常和‘大江’以及其他的社會混混們出去喝酒,每次看他的朋友圈,不是在酒吧就是在KTV,有了那次警察找我的陰影后,每次知道他出去喝酒,我都擔驚受怕,害怕警察又來找我。
據我所知,他經常和人打架,正是因爲上一次的陰影,以後他每次打架,都是約架,約在一個僻靜的地點,特別是沒有監控的地點。
這個‘大江’是我哥哥的死黨,每次大家他都衝在第一個,好幾次都被打進醫院,我哥又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送錢。
我父親是做珠寶生意的,他說過,以後讓我們兄弟倆接手公司,我哥當董事長,我當總經理。這個安排,不僅僅是因爲我們的年齡,更是因爲我們的性格。哥哥性格比較開朗,能處理公司對外的關係。我性格謹慎,可以處理公司內部的事宜。
這些都不重要,因爲我和我哥聊過,我們根本不想去做生意,對這件事根本不感興趣。
所以,到現在爲止,我們誰也沒有去管理公司,依舊在過自己的生活。”
餘哲瀚說了很多,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雖然讓我們更加全面地瞭解了一下他們兄弟二人,但和案情有多大關係,現在還說不好。
總之,餘哲瀚根本不知道這張照片,也不知道這張照片上面發生的事情。
“餘哲浩除了經常和照片裡的大江吃喝玩樂之外,還有什麼死黨嗎?”我定了定神,認真地問道。
“他的死黨比較多,每次都有十多個人,但是我從來不參與其中,所以我也不認識。”餘哲瀚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你是怎麼認識‘大江’的?”黎夢立刻接過話來,認真地問道。
“啊?哦,是這樣的,那次我哥大家被警察抓住,當時大江也在警察局,所以就認識了。”餘哲瀚頓了頓,向我們解釋道。
我點點頭,站起身,問道:“我能隨便看看嗎?”
餘哲瀚擡起頭,愣了一會纔開口:“輕便。”
黎夢繼續按照自己的方式調查詢問,以獲得更多的線索,爲自己的犯罪側寫做準備。
餘哲瀚的房子是一個普通的三室一廳,房子並不大,而且地點也不好,看來他確實存了一大筆錢。
我轉身走進了一間臥室,四處看看的同時,用手機把情況發送給了林子凡,讓他調查一下餘哲浩打架鬥毆前科的情況。
如果能找到餘哲浩其他的死黨,也許會給案件帶來重大的突破。
這間屋子是餘哲瀚的臥室,房間雖然有些凌亂,但並不礙眼,符合一個獨居男性的生活習慣。
房間的角落裡是一個電腦桌,上面擺着一個臺式電腦。在電腦桌上,還有一摞書籍,都是和電腦編程有關的東西。
沒想到,這個富二代餘哲瀚,不學習如何經營管理公司,竟然在自學編程。
隨手拿起一本書,簡單翻了翻,對於我來說,我並看不懂裡面的內容,只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中瞭解到,這是一個編程的書籍。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是一些常用的東西,我走出臥室,又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顯然被餘哲瀚當成了書房,一個巨大的寫字檯上,鋪着宣紙,筆架上掛着毛筆。一旁的透明水櫃裡面擺滿了書,大多是一些名著、散文集、詩詞歌賦一類的書籍,還有一些小說,從書名上不難看出,都是一切青春疼痛文學。
“沒想到還是一個文藝青年。”我隨口喃喃了一句。
果然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一個著名珠寶公司老闆,身家過億,兩個兒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一個喜歡混社會,一個喜歡文藝。
看來,這起案件已經可以完全排除是他們兄弟手足相殘爲了爭奪公司繼承問題的殺人。
案件還是要從那個照片裡的男人開始調查,而且還有一個我們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兇手爲什麼要選擇縊死作爲殺人手法。
走出書房,我又走進了最後一個房間,這依然是一間臥室,而且傢俱非常齊全,不過從牀上罩着的牀蓋來說,這間屋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牀頭櫃上還落着一層薄灰。
走出房間,黎夢的調查詢問也接近了尾聲。
總體來說,餘哲瀚和親哥哥餘哲浩根本就是兩路人,他們除了血緣關係以外,性格、興趣愛好上幾乎沒有共同點。
真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弟。
離開了餘哲瀚的家,我們和黎夢準備返回局裡,接下來準備通過餘哲浩的混混死黨尋找案件的突破口。
“我感覺有些奇怪。”黎夢忽然喃喃了一句。
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和配合,讓我對黎夢的直覺感到非常的佩服,她不愧是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家,總是能通過一些微表情和隻言片語中找到重大的線索。
“哪裡奇怪?”我急忙問道。
“餘哲瀚的回答有些奇怪。”黎夢說着說着,陷入了深思。
“回答?哪個回答?”我感到有些不解,依舊追問着。
黎夢有些怔住,她目視着前方,忽然轉頭看向我,皺着眉頭說道:“他說話的側重點有些奇怪,他多次強調餘哲浩是一個混混,經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們吃喝玩樂。”
經她這麼一說,我忽然也感到有些奇怪:“沒錯,餘哲瀚確實是這樣說的,從他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和餘哲浩關係並不親近。”
“按理說他們作爲親兄弟,關係應該非常密切,但餘哲瀚的語氣和態度,卻在處處貶低餘哲浩,而且對他的死因也並不關心。甚至給我一種感覺,餘哲浩的死亡,是死有餘辜的感覺。”黎夢說着說着,眉頭皺得更緊了。
“死有餘辜的態度,我倒是沒感覺出來,不過他確實不關心死因。”我淡淡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