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曼赤身死在了自家臥室的牀上,兇手是一名男人,不僅是阮凝曼的熟人,而且是阮凝曼的親近之人,很有可能是她的情人。
家中的現金、金銀首飾等財物都沒有丟失,兇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殺了阮凝曼。
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初步排除了謀財害命和仇殺,以及激情殺人。
這起案件一定是情殺!
阮凝曼的對門鄰居說去年冬天的時候,見到了一個神秘男人出入過阮凝曼的家中。這個神秘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阮凝曼的情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我們沒有他任何的消息,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加上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沒有辦法順着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下去。
死者對門的鄰居向我們仔細講述了一下阮凝曼的自然情況,但我總感覺她們是帶着濃厚的主觀感情色彩。這個阮凝曼絕對不簡單,僅僅是她家裡的那些現金就來路不明。
我讓黎夢給這對母女採集了一下指紋和頭髮樣本,準備帶回去交給江聽白一起進行檢驗。
隨後,我們又對這棟居民樓的其他住戶進行了調查,他們的回答基本都是一致的,都說對阮凝曼不熟悉,平時也很少見到她。更有大多數人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阮凝曼住在這裡,平時和她根本沒有任何往來。
現場勘查工作結束之後,技術隊固定了現場,在門口拉起警戒線,又在房門上貼上了封條防止其他人破壞現場。
返回寧州市公安局,我們開始調查死者的個人身份信息和社會關係情況。
緊接着,重案組辦公室裡,我們召開了第一次案情分析會議。
“阮凝曼,今年二十三歲,寧州市本地人,目前在本市的忘憂音樂酒吧做駐唱歌手,而且是簽約性質的駐唱,每月有固定薪資,提成和小費另算。”林子凡首先開口,向我們描述了一下阮凝曼目前的情況。
“忘憂音樂酒吧?這個酒吧我好像聽說過,是在後海公園那邊吧?”江聽白忽然開口,似乎知道這個酒吧。
林子凡點了點頭,沉聲問道:“沒錯,就是在後海公園,你去過這個酒吧?”
“我前幾年去過這個酒吧,這個酒吧和其他的酒吧、夜店性質不太一樣,是一個音樂酒吧。去酒吧的人都是一些喜歡音樂的人,大家一起喝點酒,聊聊天,聽聽音樂,消遣一下時間。當時我去的時候,忘憂音樂酒吧裡面基本沒有人,樂隊也歌唱技術也很差,酒吧一度準備出兌了。”江聽白淡淡地說了一句。
聽完江聽白的話,林子凡一個勁地點頭,因爲這和他調查到的情況基本一致。
隨後,林子凡繼續說道:“沒錯,這個忘憂音樂酒吧當時確實瀕臨倒閉,但兩年前,阮凝曼來了。所有人都被阮凝曼年輕貌美的外表,還有如夜鶯一般歌喉所吸引了。可以說,是她讓忘憂音樂酒吧活過來的,她現在已經成爲了酒吧的臺柱子,是樂隊的主唱,擁有大量的粉絲。所以,這樣的一個人,酒吧老闆一定會給她開出一份酬勞豐厚的合同。”
“就算是這樣,但她工作兩年的時間,能擁有如此鉅額的財產嗎?”黎夢忽一皺眉,認真地說了一句。
接下來,薛杭幽幽開口,向我們認真介紹了一下這次現場勘查的阮凝曼財產估值情況。
“根據調查,阮凝曼的房子售價爲120萬元,是全款購買的,購買時間爲兩年前。加上房屋裝修、房子裡的傢俱、名人字畫、瓷器古董、金銀飾品等一切物品,估價要在600萬元以上。阮凝曼就算是忘憂音樂酒吧的臺柱子、擁有大量的粉絲、有豐厚的合同收入,但想要在兩年時間內拿到這麼多錢,是不可能的。”薛杭冷聲說道。
“這確實太奇怪了,她每年能賺500萬?不會是粉絲打賞了吧,就像是當紅主播一樣。”黎夢皺着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一個人能花七百萬買房子,那麼就說明她手裡至少還有七百萬。但她的私人用品,包括化妝品和服裝都是非常普通的,這不符合一個人的消費習慣。所以這些奢侈品很有可能是他人贈予的。”林子凡沉聲說道。
我點點頭,淡淡說了一句:“接下來着重調查一下這個酒吧,看看她的這些錢都是哪來的。”
案情分析會繼續,接下來重點討論的是這次的現場勘查情況。
江聽白幽幽開口,沉聲說道:“整個案發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門窗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浴室裡洗過澡,有過性行爲。所以當時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兩人性事剛剛結束,兇手拿起牀頭的數據線纏繞在了阮凝曼的脖頸上,還沉浸在餘韻中的阮凝曼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她的情人殘忍地勒死了。”
緊接着,江聽白又補充了一句,繼續說道:“技術隊在現場發現的線索只有門把手上的指紋,還有浴室下水道里的頭髮。經過技術比對,門把手上面的指紋就是本案的報警人,對門鄰居的小姑娘。頭髮的DNA鑑定還沒有出結果。”
聽完江聽白的講述,黎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淡淡說了一句:“房間裡沒有發現除阮凝曼之外的任何物品,說明兇手平時並不住在這裡。兇手殺人之後,內心非常冷靜,對案發現場進行了仔細的處理,這更加說明不是一起激情殺人,而是有預謀的情殺。”
“除此之外,對於阮凝曼的個人身份信息,還調查到什麼線索了嗎?”我定了定神,忽然問了一句。
林子凡看着我們,表情有些奇怪,他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我查到了一起七年前的強姦案,和阮凝曼有關。”
“什麼?!”聽到這句話後,黎夢非常震驚。
林子凡點點頭,沉聲說道:“是的,七年前的一起強姦案,阮凝曼就是受害者,我已經查到了那一起案件的卷宗。當時的阮凝曼剛滿十六歲,正在讀高一。一天晚上,她補習班放學回家的路上,路上遇到一個醉漢,醉漢將她拖進了小樹林強暴了。案發之後,醉漢被警方逮捕,經過調查,醉漢並不認識阮凝曼,此案除強姦案之外沒有其他附加案件,最後這名罪犯被依法判處了五年零六個月的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