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越來越多的刀具從體內取出,地板上血腥氣息也更加濃烈起來。聽見叮咚一下,又是一把刀放在了金屬碟子裡。李珊雨和小綠拿着抹布,擦拭着地板,羽茜則伸出手探着jason的鼻息:“你還活着嗎?”聽到羽茜的問話,jason微微地張開眼睛:“活着呢!”羽茜立馬嚇得躲到一旁的角落裡,但仍舊好奇地偷瞄着jason。
王婆婆取出最後一把刀問:“你和子柯見過面了?”“見過了。”jason暫時無力地躺在地板上,有氣無力地答。“和紫羽呢?”jason動了動嘴脣,卻沒有說話。王婆婆遞給他一杯水:“還是說紫羽不是紫羽,所以你不想見。羽茜說得都是真的嗎?你從來沒有告訴我,紫羽到底的身世是什麼。”
客廳的電話突兀地響起,王婆婆不打算繼續追問jason,起身往客廳走去。jason吃力地拿起水杯,顯得顫顫巍巍的。羽茜小跑地接過他的杯子,小聲地說:“我幫你吧!”jason在羽茜的幫助下,順利地喝到了水,不免心生感激地說:“你還是第一個發現的。發現紫羽不是葉子羽的。”
羽茜握緊着杯沿:“葉子羽是誰我並不知道,二十年前他只告訴我他叫紫羽。”jason輕輕地躺下去,平和地閉上雙眼:“好久沒有這麼舒舒服服地躺着了。”羽茜正欲離開的時候,jason卻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是二十年前的紫羽好,還是現在的?”
這個問題有問的必要嗎?羽茜懶得回覆他,目不斜視地往客廳走。腳步卻在門口停了下來:“葉子羽真的很溫柔,我還記得他對我說話的表情和語氣。因爲這份執着,我才憑藉着意念,支撐着這副骨架,只想陪伴在他身邊。”聽見羽茜情真意切的答案,jason紋絲不動地道:“不要被假象迷惑了。這世上真真假假,亦幻亦真的事情多得去了,你要是憑主觀臆斷的話,以後會很失望的。”
羽茜只當jason胡言亂語,一旁的小綠卻嘆了口氣。李珊雨沒有好臉色地瞪了她一眼,隨即把抹布扔在小綠身旁:“你慢慢擦吧!我有事先走了。”安靜如小綠,她默默地接過抹布,認真地擦拭着每一塊地板。空空的房間內,只剩下她和jason。
“你的性格讓我想起了愛麗絲,一個跟你一樣不愛說話的丫頭。”jason首先打破了沉默,對着機械般擦地板的小綠說。小綠手上的動作停滯下來:“我一直很自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善意也很少。死了之後還被當做替身一樣的存在,或許真的是因爲我有點價值吧!好可笑,連死了都不能被放過。”
jason無端端地想起了他救助的孩子們,爲了一個葉子羽,拋棄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還好嗎?還是和眼前的女孩一樣,重新回到原來的境地,自卑而怯弱的活着呢?小綠對於jason的不語,感到惶恐不安。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她手足無措地擰着抹布,眼神慌亂地只敢看着地板。
“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情?”jason再次的開口,驅散了她所有的慌張。“可以的。只是珊雨她。。”小綠膽子稍微大了一點,慢慢地靠近着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小綠的神色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我.可能。。辦不到。。”
他拍了拍小綠的肩膀:“這裡不該是你呆的地方,你該信任的,該留在的地方也不是這裡。既然你覺得自己那樣不幸,不如放手一搏如何?”接完電話的王婆婆,神情緊張地跑進屋內:“jason,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和紫羽到底招惹了哪些人?”jason盯着自己正緩慢癒合的傷口,帶着幾分不羈的笑容:“自然是惹得起的人,那是我和葉子羽的計劃之一。”
“你們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葉子柯怎麼也跟.”王婆婆此刻覺得腦袋很混亂。她一直扮演着知曉世事的角色,現在一切都被顛覆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掉進了jason的圈套裡。不,掉進圈套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娜古云兒他們。
作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吸血鬼,王婆婆心中所想,在他心中早已明瞭:“娜古云兒那邊,有一個是我派出去的人。”“你們到底在計劃着什麼?”王婆婆幾乎暴跳如雷起來,原本只以爲紫羽簡單身世的事情,居然牽扯出這麼多複雜的謎團。
“葉家到底是怎樣的家族,葉子羽爲何要出逃,你的心裡還沒有答案嗎?我知道你和娜古云兒,私底下在幫他們做事情。雖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小到你們壓根不瞭解他們在做什麼,但身爲靈媒師,你們早就猜測到了他們並非善類。”jason的話語無疑間敲打着王婆婆的心,那逐漸渾濁起來的雙眼瞪着他:”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葉子羽和葉子柯放在我這裡,就不怕我查出他們的事情,直接送回該去的地方嗎?”
“就是因爲你們跟葉家有接觸,我才故意把他們放在你們身邊的。葉家再怎麼找,也不會想到要找的,竟然就在跟他們頻繁交易的人裡。那時候我故意告訴你葉子柯的事情,讓你從娜古云兒那裡把他接到這裡。葉家一直再找的東西,他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用模棱兩可的事情,再不停地糊弄你們。”
“三年前娜古云兒接到葉家的活兒,尋找失蹤的人,卻不告訴她是誰。葉子柯從來就不算失蹤,他有父母,他隨着那羣孩子一樣,死在意外當中。你們誰能想到,葉家要找的人,早就很順利地找到了呢?!”jason冷漠地瞄着王婆婆,說出這段話。一旁的小綠點了點頭,給jason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地退了出去。
王婆婆面色慘白地問:“你在故意拉我和娜古云兒下水嗎?葉家怎麼會那麼笨,葉子柯的父親把他送去慧現高中,難道不明白他肯定在那裡嗎?”jason嗤之以鼻地一笑:“反其道而行,葉子柯的父親做得很好。他就是光明正大地把兒子送進去了,明目張膽地做給葉家人看。偏偏就是太光明正大了,引得葉家人覺得是在唬人。慧現高中的事情,娜古云兒都沒有親自出馬,而是讓寧緋去了。越不受重視的地方,就越是埋着寶藏呢!”
“我現在相當後悔幫了你。照你這麼說,你就帶着葉子羽和葉子柯躲藏,現在真相已經遮不住了,你想怎麼辦?”王婆婆想起剛剛接的電話,娜古云兒恐慌地告訴着自己,關於葉家的事情,才知道兩個人被jason拽下了泥潭。jason撐着站起身:“時候到了啊!現在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