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王明開了一個玩笑,說到底是茅山掌教,出行都與我們這些普通人有所不同。
事實上,我們這一路上,都有人安排得妥妥當當。
乘車直達金陵機場之後,我們乘坐的,居然是一架私人飛機,而且還是最新型的灣流,速度快得一匹,比之前的民航要強上太多,而且到了就走,根本用不着等待,甚至連安檢都幾乎可以省略。
不過之所以如此,倒也是因爲我們這些人的身份太過於敏感,如果傳了太多的消息出去,估計整個江湖都得顫抖幾下。
的確,茅山掌教、苗疆蠱王、黑手雙城、隔壁老王、千面人屠……
這些名頭在當今的江湖上都是擲地有聲,每一個出來都讓人琢磨半天,更何況是聚在一塊兒,再加上陳老大此刻這般敏感的身份,更是讓人猜疑。
再加上蕭家小姑這位茅山傳功長老,以及小玉兒這樣神秘的巾幗英豪……
所以還是私密一些比較好。
據雜毛小道跟我們說起,這架飛機是他找人幫忙借的,除了機組人員保留,空姐都不要配,飛抵東北之後,我們這邊也是改頭換面,最好不要有半分消息流傳出去。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國內擁有私人飛機、並且能夠有這麼大能量安排航班的人實在是太稀少了,也可以瞧得出雜毛小道在繼任茅山宗掌教真人期間,其實還是掌握了一些力量,沒有如之前一般,真的就是一個光桿司令,別人想擼就直接擼了,連講理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這一切對於修行者來說,都不過是浮雲而已,無論是陸左,還是王明,又或者別的人,對於這件事情,都沒有太過於在意。
寬敞的飛機上,沒有規矩林立的座椅,大家三三兩兩而坐,聚成三兩個小圈子,彼此交流着。
事實上,經過了這三天的交流,後來的小玉兒跟我們這邊的人,差不多也算是熟悉。
這是一個第一眼看上去並不是很驚豔的女人,但很耐看,越看越有東方女性那種溫婉迷人的美麗,而且她長得很白,渾身的肌膚宛如錦緞、牛乳一般,性子也很溫婉,與蕭家小姑很像,卻又有一些別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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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是一見如故,相當多的時候,她們都會在一起,低聲地聊着什麼。
而蕭家小姑呢,渾身散發着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我都沒有仔細看她,只是覺得很美,而且還有一個疑問,都是姓蕭,爲什麼雜毛小道身上,就沒有她半點兒的影子呢?
難道是基因突變?
在我們這個團體裡面,有兩個中心,一個是陳老大,而另外一個,則是陸左。
陳老大此人,在不談事兒的時候,他更多的時候都顯得很沉默,一個人坐在那裡,有的時候閉目養神,有的時候則一個人眺望遠方,靜靜地想着事兒,至於爲什麼說陸左是另外的中心,是因爲這兒的大部分人,跟陸左的熟悉程度,都比別人多,他是我們溝通和交流的紐帶,身邊的人也更多一些。
當然,在做重大決定的時候,不怎麼說話的陳老大,往往有一言而決的能力。
至於雜毛小道,這位茅山的掌教真人,卻反而低調許多。
一路閒話,飛機落地,有人來接我們,開的是一輛類似於校車的白色中巴,上了車,司機跟王明問好,我方纔知曉,這邊卻是王明安排的。
隨後在路上聊天的時候,我方纔知曉,與白頭山交界的長白山這邊,最大的宗門便是長白山的天池寨。
而這個天池寨,正是王明父親的管轄之地。
他老爹是這兒的寨主,所以這也是在盡一些地主之誼。
對我們這幫人,王明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告訴我們,說他父親王洪武,本來只是彭城小縣城裡面的一個下崗工人,趕上了下崗潮之後,在街頭擺個修自行車的小攤子爲生,只不過後來風雲際會,給他大爺爺王紅旗看上,招到京都傳承,在龍脈處看了幾年大門,一直到半年前的時候,方纔離開,來到了天池寨,繼承祖宗的家業。
這人生軌跡是王紅旗安排的,事實上,他爺爺那一輩其實早就被逐出天池寨,本來並不屬於這裡。
正因爲如此,王明一直都以南海一脈自居,而並非龍脈家族。
這一路上,跟着這幫無論修爲還是眼界都乃當世頂尖的人在一塊兒,我的見識也得到了巨大擴展,也知曉龍脈家族,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對王明的這份堅持,也有了更多的敬佩。
能夠有這樣勇氣和風骨的人,真的不多。
不過像王明這樣開宗立派的人物,也實在用不着那一點兒虛名。
車子開往長白山,一路行駛。
路上,陸左找到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問道:“你怎麼了,看你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陸左看着我的雙眼,然後說道:“是不是因爲東海蓬萊島的事情?我聽說你女朋友,那個叫做蟲蟲的姑娘,也在東海蓬萊島?”
我點頭,說對,她現在是前代海公主的徒弟,目前在東海蓬萊島的一個秘境之中閉關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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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左說你擔心她會出事兒?
我說擔心肯定是有的,不過東海蓬萊島十分封閉,而且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蟲蟲自己也是頂尖聰明的人,我相信出任何事情,她都有應付的能力……
陸左笑了,捅了捅旁邊的雜毛小道。
雜毛小道這才說道:“你別擔心,我這邊已經聯繫了洛飛雨,得到的回饋,是你家蟲蟲沒問題,出事的是當代海公主,還有她母親那裡……”
我心中一鬆,趕忙問道:“果真?”
雜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說你覺得我會騙你麼?若是不放心,等辦完這邊的事情,我陪你去東海蓬萊島走一遭,好吧?
陸左在旁邊笑,說阿言你也許不知道,咱們老蕭,跟那位前邪靈教右使的交情可是匪淺……
雜毛小道有些心慌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蕭家小姑,低聲說道:“滾蛋,別在這裡編排我,我們可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陸左眨眼,說都男女關係了,還怎麼純潔?
兩人一個是茅山宗掌教,一個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苗疆蠱王,結果私底下聊起八卦來,倒也是有滋有味,倘若是讓外人看了,還真的有點兒不太適應。
不過說得也是,再厲害的修行者,終究也只是人而已。
傍晚時分,我們抵達了長白山,車停在了一個村子裡,然後開始下車行路。
那司機沒有跟我們一起,而這回則是王明在前面帶路。
東北之地,又是冬天時分,整個大山都是雪,白雪皚皚,往山裡行走,人跡罕至,那積雪深厚,一腳下去,整個人都能夠往下面沉去,好在我們這些人都是修行者,而且修爲還算不錯,在雪地上面行路,倒也沒有太多的麻煩。
行至中途,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來,我下意識地將手伸進了懷裡去,結果王明卻開了口:“二小?”
那黑影走近一些,開口說道:“哥,爸叫我過來接你們。”
那人上前來,脫下了臉上的黑色頭套,卻是一個長得很像王明,但多了幾分稚氣的青年,不過臉上的兩道疤痕卻破壞了氣質,顯得有些兇悍,而他的神色也有一些冰冷,嘴脣緊緊地抿着,給人的感覺是個話很少的男人。
王明給我們介紹,說這是我弟弟王釗,又叫王二小。
啊?
他這麼一說,我們都望向了他弟弟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早先的時候,我們就聽過,王明的弟弟曾經被魔龍控制,整個人都發了瘋,不但殺了自己的親人,還將半個天池寨都給毀了,後來是他親自出手,將其擒住,斬去魔龍意志,這才讓他迷途知返。
原來是他?
瞧見神色雖冷,但一如常人的王釗,我們幾人的目光交流了一下,信心也多了幾分。
俗話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王明之所以安排我們過這兒來,想必也是讓我們有一個直觀的感受,也對未來多幾分信心。
王釗這個人挺冷的,朝着我們點了點頭,然後戴上了遮蓋整個臉的頭套,轉身趕路。
他連寒暄都沒有一句。
我們跟在他後面繼續走,我瞧見旁人的神色如常,王明也沒有解釋什麼,知道他老弟的性子大概如此,而之所以會這樣,主要的原因,則是他之前魔化之後,殺了當初天池寨的主人王大蠻子,又肆虐天池寨,犯下了許多過錯,被斬魔之後,給囚禁於龍脈之中,故而性格大變。
唉……
我下意識地看向了隊伍中一直都很沉默的陳老大,想着倘若魔化了的他能夠回來,會不會也是如此?
一路行,月上中天的時候,我們終於抵達了天池寨。
我們沒有從大門走,而是走了小道,進了寨子裡,又轉到了一處木樓裡來,推開門,一個拄着柺杖的瘸子走了出來,看着我們,微笑着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哥,哥,你看我,一跳一丈多高呢……讀書有什麼用,我一跳一丈多高呢……
哥,哥,你看我,一跳一丈多高呢……讀書有什麼用,我一跳一丈多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