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電影那麼好看嗎。”扒在桌上,不用看,侏儒就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正在看老電影,中古時代二十世紀末到二十一世紀初的那段時間,說實話的確有很多不錯的老電影,只不過比不得如今的虛擬實境。
“當然好看了,科林,我跟你說,前幾年翻拍的那個無間道,我今天從電影庫裡找到原版了,以前老電影的角色和現在一比,真的是非常的原生態啊。”老朋友一提到老電影,總是會眉飛色舞,對於他來說,老電影似乎就是他的生命,不過話又說回來,無間道的確是非常不錯的警匪劇,被稱爲科林的侏儒最喜歡的就是男一和男二在天台的對話,超有感覺:“這不是肯定的嗎,那個時代哪有我們現在這樣從基因層面滅絕醜陋的技術。”
如今這個時代,長的帥不奇怪,因爲很有可能這種帥就是通過基因手術改良的,反而是一個人長的不帥甚至是長的醜,那絕對是爆炸性的。
畢竟,就算是混的最慘鐵渣街老住戶,也是可以免費獲得基因修整技術的。
“是啊,我超迷男一的,陳永仁,用那個時代的眼光來看,他的那對眼睛真是迷人。”
看着老朋友捧着臉感嘆,科林搖了搖頭,看起來這傢伙是忘了自己坐在這兒到底是爲了什麼,出於職業道德與操守,他不得不提醒自己的老朋友:“比利,我們的老朋友來了。”
沒錯,老朋友來了,做爲新伊甸的密探,在東大陸的行動可是非常危險的。
聽到正事來了,半身人終於在後知後覺中關掉了虛擬屏幕:“人呢。”他靠過來問道。
“沒看到那個走過來的傢伙了嗎,上個月我們纔剛剛見過面。”科林皺着眉頭回答道,老朋友的記性真是有問題。
“呃,那是亞洲人,我臉盲好不好。”這個回答讓科林差一點掀了桌子,但是考慮到自己老朋友的確是臉盲症——這個毛病可以說是從小陪着他長大的,算了,誰也不能讓一個看誰都像的傢伙輕鬆的分辨出一個亞裔。
“嗨,比利,科林,你們兩個傢伙來的真早。”面對這個叫張家豪的傢伙是二號坑的,當年打橄欖球的時候,科林和比利在的三號坑和他們的學校打了一架,雙方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那一次科林在裡面蹲了七天,而比利這個倒黴蛋在監護室裡住了半個月。
“你好,給你。”雙方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但是私人關係和公事不同,科林將裝有情報的小竹筒遞到了他的手裡。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可以說是整個地區做事最牢靠的。”這個亞裔笑着收起了東西,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盒子:“來,生日愉快,兩位壽星公。”
“哇,這是……這會是實物嗎?”拿起盒子打開,比利看着盒子裡的戒指瞪圓了眼,而這個張家小子點了點頭:“別在意,如今在小行星帶裡,鑽石可是便宜貨,鑽石和黃金都是組織裡掏的錢,做爲給你們的生日禮物,東西會在一個星期內寄到你們家,自己使用,或是給女朋友都沒問題。”
“謝了,家豪。”拿人手短,科林也只能笑着表示感謝。
對此,亞裔笑着揚了揚眉頭:“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陸頭和謝頭,這是他們的一份心意,好了,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
“嗯,你先走,我和比利過十五分鐘後再走。”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一起走的科林點頭——人多目標大,在綠森盆地的城市裡,科林可不想讓自己出現在方耳朵們的視線裡,做他們這一行的,低調纔是生存之道。
目送這個亞裔離開,科林扒在桌前休息,而老朋友繼續看着電影,直到時間到了,侏儒這才跳下椅子,拍了拍朋友的背:“走了,比利。”
侏儒和半身人的組合離開了酒吧,做爲長住本地的密探,他們也是有正式的掩護身份的,比如說科林,他是附近一家釀酒廠主,比利是他的狗腿,兩個人通過這一層關係時常出入酒吧,就算被盤問,也可以說是做爲釀酒廠主來打探別的酒廠的酒類品質。
“快入夜了,我們要在貴族區的城門關閉之前離開。”看了一眼手中的懷錶,侏儒皺了皺眉頭,這個亞裔來晚了,下一次自己應該提醒一下這個傢伙,守時就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兩人拐過街角,走過一輛魔導車的時候,比利吹了一聲口哨,他拉住了科林:“看,這輛魔導車,就好像中古世紀的燃油車一樣,真漂亮,充滿了時代感。”
科林看了看車,的確,很老式的樣子,但是現如今還能燒油的車輛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環境保護費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應該是玩家的車吧,現實裡玩不動,遊戲世界裡感受一下也好啊。”
說實話,還真是令人羨慕啊。
帶着這樣的想法,科林和比利看着一個大個子摔在了車頂,結實的車體沒有多少變形,於是受害者只能用無神的雙眼看着半身人和侏儒。
“家豪?”比利下意識的喊出了這個鼻青臉腫的傢伙的名字。
看了一眼將注意力投向已方的草原精靈警衛,科林一把扯過老朋友的衣領,一個瞬發的腳底抹油就鑽進了巷口。
“你瘋了!你他孃的不是臉盲嗎?!”科林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可是我們不是剛剛纔見過面嗎。”比利問道。
聽着身後傳來的警哨,科林拖着老朋友死命的奔跑,鑽過垃圾堆,翻過矮牆,鑽出小巷的侏儒和半身人停下了腳步——草原精靈警衛隊以半包圍的態式包圍了上來。
“……怎麼辦?”
“我一會兒丟煙霧彈,你乘亂跑。”
說完,侏儒掏出了煙霧彈,但是還沒有丟,就看到老朋友搶先丟出了煙霧彈,然後意外發生了,煙霧彈並沒有發火,科林可以看到自己老朋友臉上的尷尬,下一秒,半身人就被來自警衛手中的槍火放倒。
看了看手裡的煙霧彈,科林還沒能做出選擇,就被橡皮子彈放倒在地。
被拖上囚車的時候,科林注意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倒在血泊中的他用無神的雙眼看着自己。
被丟進囚車,科林揉了揉被撞痛了的小腿,坐到了長椅上,接過自己上司遞過來的香菸:“下一次能不能讓他們輕一點。”
灰頭髮的草原精靈笑了笑:“演技貴在真實啊,科林。”
“……我把情報交給那個家豪了,你們怎麼搞的。”接着自己上司的火,點燃了煙,侏儒皺了皺眉頭。
“一下子沒控制住,被他跳天台自殺了,我們也沒有想到,你們會在樓下,更不會想到你的臉盲症老朋友竟然認出那傢伙了。”草原精靈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吧。”
接過小盒子,打開了它,看着裡面的代表着移民簽證的電子契約,科林伸手揉了揉鼻子:“謝謝,老柯林。”
“我們從來不是那種踩着基層員工的屍骨往上走的惡棍,你已經爲我們服務了十年了,無論如何,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你願意再爲我們服務,再過五年,單人電子合約可以升級爲家庭組,我可以爲你做保,像你這樣優秀的員工,值得我這麼做,我聽說你有了女朋友,怎麼樣,什麼時候帶過來給我們看看。”
“謝謝。”科林點了點頭:“不過我女朋友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情,等到水落石出再說吧。”
然後他看到草原精靈笑着又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也好,你這混小子也長大了啊,這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給你的禮物,生日快樂,壽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