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有令,誹謗太子之人無論是何身份,無需稟告直接拿下。克里斯琴·班法瑟避而不見,概不配合,爾等給我把門給破了。”
暴力破門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促發了守護魔法陣。作爲護國夫人的府宅,又是班法瑟當家人的住所,怎麼會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
“biu~”破門的官兵們被這突然的魔法反彈給彈射了出去。
圍觀民衆紛紛退避開來,任由他們狠狠砸入地面。艾瑪,要是躲得慢被砸死了找誰說理去?
“是三階的守護門陣。”爲首的小將軍顯然是個識貨的,此魔法陣可破,只是麻煩了點而已。他手一揮,手下官兵們幾十人成陣型排列,一聲令下齊齊發力。
三階,持久力是有限的,需要花點時間耗掉。
終於,厚重的府宅正門被攻破了,“轟隆”一聲徹底的向內倒下,砸碎了青石長廊。如此大的動靜,諾大的宅院竟是無一人前來查看。
詭異,就連圍觀的民衆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搜!”領隊的小將軍帶頭衝了進去。
一陣亮眼的白光閃過,成功的攔截了他們的腳步。
“靠……”有完沒完?又是一個魔法陣?官兵們當即做出攻擊的姿勢。
但這次他們預估錯了。
只見魔法閃耀的圖騰中央卻是凌空構建成一個虛影,衆人細看,可不就是克里斯琴的常見裝扮?因爲她那神秘又詭異慫人的無瞳孔白目,所以她幾乎都帶着圍紗,造型很好認。
“罪臣克里斯琴愧對帝君,愧對凱亞帝國,自知無法贖罪,已無顏待在帝都,特請辭官職,遣散家奴,自罰全族逐出凱亞帝國,避世爲凱亞祈福。帝君聖明,班法瑟家族其他人是無辜的,罪不至死,還請帝君留條生路,勿追緝。罪臣在此叩謝!”
這,是一個傳音魔法陣。
克里斯琴空靈而自責慚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可謂是一語驚得千層浪,在場無論是民衆還是官兵全部黑了臉,有種大難臨頭的既視感。
即便說得再好聽,理由找得再恰當,都掩蓋不了她舉族而遁的事實。
“不就是說出了事實嗎?護國夫人爲何嚇成這樣?帝君聖明,自然做不出殘害忠良之事。”
“她可是有那個,那個本事的。”說話者指了指眼睛,低聲道:“既然能看到未來,估計是看到班法瑟家族被……”說到這,對着脖子比劃了下。
“不,不會吧?”
“有什麼不會?沒聽她留言說其他人罪不至死,讓帝君給條活路嗎?”
“難怪了。不就是一次酒後吐真言嗎?累及全族遭殃,也難怪她如此不厚道的逃了。”
“如今我們沒有了護國夫人,那可怎麼辦?我本來還想打聽下護國夫人對倉源城這一戰的預見結果呢。”
“都是被皇室給逼的,都怪那位的血脈不純,要不然會出這事嗎?”
“說白了,還是怪神殿的那位。如此算重罪了吧?神罰神罰,神怎麼不對教皇神罰呢?”說話者自己說完都覺得迷茫,他這思路沒錯吧?
克里斯琴站在人羣中,嘴角含笑的看着這一切,讓手下將言論的導火線往那方面引。誰都不會想到,他們口中談論的主角此時化身一長相平庸的小姑娘,此時正暗搓搓的聽着自己的八卦。
玅莉雅,果然夠朋友,竟然在得知她的計劃時,大方的將‘神之薄翼’面具送了過來。
如此,倒幫了她大忙了。哈啊,真開心,終於能化身普通人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不帶圍紗的感覺真特麼的好啊。
諾大的府苑被搜了個底朝天,空無一人。爲首的小將軍最後在虛影魔法陣的陣眼中發現了一個木盒,上面寫着“帝君親啓”字樣。自此,也不算空手無歸。
隨着人羣散去,克里斯琴目光復雜的看了眼那木盒,屹然的轉身離開,該斷則斷,那木盒中留的是她最後的親筆勸諫,至於聽不聽,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她已仁義盡至。
如今,去特麼的使命,去特麼的身份,去特麼的君命,老孃她解放了,不幹了。
當凱亞帝君和路易等來的是如此結果時,雷霆之怒燒到那些被遣散的奴僕身上。只因諾大的班法瑟家族不聲不響的在他眼皮底下給消失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給了他一巴掌,又響又痛,怎麼看都是有預謀的,能不怒嗎?
這樣還敢求他給條生路?追!一定要將人給捉回來。
可結果受了衆刑的奴僕們自然是一問三不知的,再經有心人的挑撥,民衆對皇室不滿極了。如此,明面上自然要做做表面文章,畢竟,帝君聖明的形象不可毀。
凱亞帝君獨自看着那封諫言,冷笑一聲,將它揉成了粉屑。心中早已認定克里斯琴是不軌潛逃,對她所提之事自然不再信任有加,要說沒有陰謀誰信?
可任是他再怎麼防備,都沒想到出事的是後宮。
他的左皇妃役了。
波琳眼眸空洞的看着那個替她擋了一劍的女人,死了,就這麼死了?
沒錯,她是想盡了心思讓路易和這個女人分開,不讓自己兄妹二人再被拿捏。可,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錯了,可究竟是哪裡錯了?
她利用路易好色這點,騙母妃說路易想要非禮她;利用路易非父皇親身兒子的言傳,求母妃協助她對付路易。只要路易倒了,未來的皇位就是她二哥赫斯蒂的,作爲生母,那便是皇太后,榮耀一生。
本想離間母妃和路易的關係,卻沒想到被潛行進來的路易逮了個正着。路易不是被父皇叫去了嗎?怎麼會去而復返折到母妃的宮內? ̄皿 ̄,真是太囂張了。
路易聽到她的計劃後起了殺心,也這麼做了,卻沒想到左皇妃替她擋了那一劍。
“太子,你不能殺波琳,她,她是……你的骨肉。咳……噗……”再吐了一口血後,左皇妃便閉眼長眠。
震驚得路易和波琳都嚇呆了。
“管住自己的嘴。”路易陰冷的留下一句話便消失在原地。
凱亞帝君喝令徹查,並親自詢問事發經過。
波琳哀慟道:“兇手是太子。”自己是他的骨肉?噁心,好骯髒啊,母妃死了,她只有二哥了,可二哥的敵人就是路易。爲了二哥,她就是下地獄也要搞死這人面獸心。
“什麼?”凱亞帝君立馬看向路易。
路易面色不變,悲切道:“皇妹,我知道你和赫斯蒂關係好,但你不能爲了他而誣衊我。即便外面謠傳我的身世有問題,但是父皇聖明,並未上當和動搖。帝君之位是父皇的,不是你除去了我,就是赫斯蒂的了。”
這話包藏禍心,深深的犯了凱亞帝君的忌諱。他還沒死呢,就惦記着他的皇位,徹底將遠在戰場的二兒子給懷疑上了。
“啪!”凱亞帝君一巴掌將波琳給扇飛了出去。最毒婦人心,沒有兄友弟恭也就罷了,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禍害兄長,該死。
“皇妹?”路易立刻焦急的跑過去檢查她是否受傷。
“你敢多說一句話,我就讓赫斯蒂死無全屍。”路易假裝扶起波琳時在她耳邊低聲道,明明說着最惡毒的話,可他那張臉卻是心疼她的表情。
好惡心。
波琳直接吐了,眼一翻,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前,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一定要讓這兩人後悔,不惜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