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歐辰軒（5）
“人類的近代科學最早也不過兩百多年曆史，而鬼神之說卻流傳了幾千年。如果一個理念完全是不切實際、以訛傳訛，還能存在並發展這麼長的時間嗎？就像科學界至今也沒找到萬能的真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世界上存在鬼神。但是，我寧可信其有。因爲有了鬼神信仰，人們開始關注三界六道、前世今生。做任何事之前，他們往往會想到‘舉頭三尺有神明’，某種意義上，鬼神的說法提高了道德的約束力。”
歐辰軒一番話講完，陶妖不得不拍手叫絕：“真不愧是大作家，說出的話好有信服力！其實，你更適合做一名學者。”
“學者麼……”歐辰軒雙手十指疊在一起，望向街邊眼花繚亂的燈光，目光變得意味深長：“有時我在想，或許是執念讓我成爲一名學者。”
“你確定小妖很安全？”
房間裡，正在打坐的晴明睜開眼，問道。
冰鳶點頭：“我略施法術，果然嚇到了陶妖小姐。然後，我看着她和那個名叫‘歐辰軒’的男人一起離開後山。”
“你的意思是……現在陶妖和歐辰軒在一起？”
“是的。他們去吃夜宵了，我的隱身術維持不了太久，那兒人氣比較旺，不會有事的。”冰鳶說道。
原來她已經回來了……聽到這一句，晴明面色稍緩。
驀地，他又想起了什麼：“冰鳶，你在後山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冰鳶略一思索，然後開口道：“異常倒是沒有，但我隱隱感覺到黑暗的氣息……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我才施法嚇退他們兩個。”
“我知道了。謝謝你，冰鳶！你去休息吧。”
冰鳶鞠了一躬，轉過身正準備離開。
忽然，他再次回過頭，冰藍色的眸子注視着面前絕美的人：“晴明大人，冰鳶懇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守護陶妖小姐。”
“你……喜歡她？”良久，晴明打破沉默。
對方微微一愣，隨即悽然一笑：“冰鳶的命、感情和心都只屬於桔梗大祭司。大祭司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現在，我只希望陶妖小姐能夠代替大祭司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說完，他隱去身形，消失不見。
房間裡再一次陷入靜謐。
黑暗中，晴明睜開琥珀色的雙眸，他的手中仍然握着那隻白玉笛。
桔梗的代替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