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身心投入棋盤的餘飛,忽然被一股殺氣驚醒,他猛的向後看去,因爲殺氣就是從他的身後而來,竟然看到的是黑衣人,渾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要意思,看的太投入了。”
黑衣人也發現自己失態了,剛剛太過專心,竟然因爲激烈廝殺的棋盤,釋放出了殺氣。
“沒事。”
餘飛搖搖頭,轉身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棋盤上。
袁世泓被餘飛一番刺激之後,頗有一股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氣勢,竟然絕地反殺了起來,一招招將劣勢扳了回來,甚至將餘飛的鋒芒都給打壓了下去。
餘飛也感覺有點吃力了,不過目的已經達到,那就不必剛剛講人家的血性激勵起來,又給打壓下去,所以悄無聲息的放緩了進攻的步伐,故意一步步讓自己落入下風。
啪!
袁世泓將一顆棋子重重的扣在了棋盤上,一臉激動的擡起頭看向了餘飛,因爲他確定自己已經完成了絕地反殺,徹底的贏了。
“厲害!”
餘飛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由衷的讚歎了一聲,人的潛力果然無窮,袁世泓在自己的逼迫下,竟然棋藝突飛猛進,比上次和自己對弈,強了不止一點半點,餘飛之前剛剛鬆懈了幾步,沒想到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徹底被殺的潰不成軍。
“我還得謝謝你!”
袁世泓這盤棋下的渾身舒爽,感覺自己彷彿又找回了年輕時的那股子血性,整個人都似乎年輕了不少,也知道餘飛這是故意爲之,真誠的說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是你自己這匹千里馬覺醒了,你要是一匹騾子,神仙來了也沒用。”
餘飛哈哈大笑着說道。
“你纔是個騾子!”
袁世泓對於餘飛的這個比喻,相當的不滿意,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掛着笑容,彷彿又找回了曾經的自信,整個人看起來都高大了幾分。
其餘幾個人也發現了袁世泓的改變,只有最熟悉的人,才能從一絲一毫的變化之中,察覺出對方根本性的變化。
袁龍飛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父親,袁心怡彷彿看到了曾經的爺爺,而黑衣人也覺得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多年的人,連帶着自己都自信了幾分。
餘飛此舉不可謂不高,從對方最自信的地方給予打擊,然後讓對方重拾自信,可謂深入淺出,將袁世泓從蒼老的心境中拯救了出來。
“看來你這下要忙活幾天了,我就不打擾了,先去休息一番。”
餘飛功成身退,站了起來對着袁世泓說到,然後便讓袁心怡帶着他去客房休息。
餘飛離開了,黑衣人和袁龍飛卻沒有離開,等餘飛走遠了,才一起看向了袁世泓。
“好一個人傑,枉我活了多半個世紀,今天卻讓一個年輕人給教育了。”
袁世泓不禁撐直了腰桿,感嘆着說道。
“爸,餘飛這個孫女婿,你可一定不能錯過,送都要把心怡送給他!”
袁龍飛一臉無恥的說到。
“哼,塞都得塞到他的牀上!”
袁世泓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更加無恥的說到。
黑衣人聽到這父子兩個人的談話,嘴角都抽搐了起來,雖然他也很欣賞餘飛,可是父子兩個能不能說的文雅一點。
“蔡家的事能搞定嗎?”
袁世泓忽然轉頭對黑衣人問道。
“七成把握!”
黑衣人立馬回答道。
“蔡家這頭綿羊,果然已經長成了猛虎,今晚的行動,要是遇到阻力立馬撤退,餘飛絕對不能讓其夭折!”
袁世泓想了想轉頭叮囑道,在他看來,餘飛的潛力和價值,絕對比蔡家要大的多,就算這次袁家倒下去了,只要有餘飛在,袁家總有站起來那一天,要是餘飛沒有了,袁家頂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而已。
“只要我活着,一定將他帶回來!”
黑衣人毫不猶豫的說到,那語氣就彷彿古代的死士。
“老友,這些年辛苦你了,到了咱們這個年紀,本該讓你養老了,卻還得讓你拼命!”
袁世泓慚愧的看着黑衣人說到。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否則我纔會生不如死!”
黑衣人搖搖頭說道,堅持了大半輩子的事情,已經彷彿烙印,深深的留在了他的每一寸筋骨之間,要是讓他去養老,他恐怕纔會受不了。
“唉,等咱們死了,一定要葬在一起。”
袁世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黑衣人聽完,沉默着矗立了一會,忽然就消失在了桌前。
“爸,咱們和人正面交鋒了一輩子,這次忽然玩陰的,我以爲你會想不開。”
袁龍飛拿過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喝下去之後說道。
他從小就是袁世泓一手帶大,之所以會和袁世泓的處事風格不同,也是袁世泓一手造就,袁世泓覺得這個時代的發現,並不再需要打打殺殺,而是謀略。
所以一直給袁龍飛灌輸君子之道,還有一些主流思想,可是這次袁世泓似乎終於發現,黑暗永遠都在,只是藏的更深,他唯一一次當着袁龍飛的面,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法。
“以前都瞞着你,總覺得社會在進步,我們這樣的人已經不需要了,今天餘飛給咱們爺倆一起上了一課,猛虎無論何時,都要有自己的獠牙,才能屹立於食物鏈的巔峰,你也不必要太束縛於條條框框,從來沒有乾乾淨淨的站在巔峰的王者,你放開手去幹吧!”
袁世泓慢慢說道,這是在解開他多年來,從意識上給袁龍飛套上的枷鎖,徹底要放手給他自由和生殺大權。
“爸!”
袁龍飛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古代的帝王,設立藩王又削藩,分封王爺又拿着王公貴族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大刀,就算是現在,人得了病,不還得做手術切除一些病變的部位,這無不都在告訴我們,毒瘤必須剷除,心慈手軟的結果那就是整體的死亡!袁家的崩塌!”
袁世泓此刻彷彿那深謀遠慮的帝王,給兒子講述着帝王之道,有其是最後的幾句話,這是在告訴他,對付自己人也不能手軟。
之前袁家久病難愈的問題,就出在自家人的內鬥上,而因爲對於自己人的心慈手軟,所以袁家一直處於一盤散沙的情況,袁世泓經過餘飛的提醒終於明白,內因要是不解決,總是依靠外因來解決問題,總一天袁家內部就要爛透了。
“我知道了!”
袁龍飛想了一會,終於點點頭,彷彿雄獅覺醒了一般,一向溫文爾雅的他,終於露出了一股銳氣,這股銳氣之中還帶着殺氣。
袁心怡剛剛將餘飛帶到客房,本以爲他要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之後晚上行動,沒想到餘飛一進門,立馬反鎖了房門,一臉猥瑣的將她給壁咚了。
“你這是準備進行耶穌最後的晚餐嗎?”
這可是在袁家,要是傳出去點動靜,那自己就沒臉見人了,袁心怡放出了大招。
餘飛頓時感覺彷彿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傳說耶穌受刑之前,就吃了一頓好的,就和現在死刑犯最後一頓必然會吃的很好一樣,然後便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
而袁心怡用這個做比喻,讓餘飛立馬感覺那股火苗被澆的連灰都沒有了。
“你可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餘飛無奈的放開手,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我只是想讓你保留更多的精力,面對晚上的危險!”
袁心怡看到餘飛失望的樣子,忽然有點心疼,走過去擠在了餘飛的單人沙發上,貼着餘飛坐了下來。
今天的袁心怡,穿着一身碎花連衣裙,好像她每次回來,都穿的比較清秀,畢竟在長輩面前,表現的太過狂野總有些不好。
而連衣裙的下襬,在她坐下之後,只是堪堪遮住一小截大腿,剩餘的大半截美腿,全都暴露在空氣之中,因爲她的皮膚細膩,所以不穿絲襪也給人一種細膩如牛奶般的感覺。
看到眼前這兩條誘惑,餘飛那熄滅的邪火,又死灰復燃了。
袁心怡看出來餘飛眼神中的渴望了,輕輕咬着嘴脣想了想,主動一把抱住了餘飛的脖子,如同水蛇般纏繞在了餘飛的身上。
只要不是太監,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挑逗,餘飛的手立馬從連衣裙的下襬伸了進去。
夜幕緩緩降臨,餘飛在最後一絲陽光從窗戶消失的時候,猛的睜開的眼睛,疲憊的袁心怡此刻宛如慵懶的小貓,輕輕趴在他的肩頭,發出輕輕的呼吸聲。
餘飛輕輕的將胳膊抽出來,在袁心怡的額頭吻了一下之後,幫她蓋好了被子,快速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剛剛打開門,餘飛被嚇了一跳,因爲黑衣人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門外,手裡還提着一個大袋子。
“你什麼時候來的?”
餘飛輕輕關上門,無語的問道。
“原本打算一個小時前出發。”
黑衣人沒有直接回答餘飛的問題,這就是在告訴餘飛,一個小時前他就來了,只是一隻在等待,沒有敲門而已。
餘飛算了一下,自己大概也就是一個小時前停止了征戰,估計這個老傢伙是聽到了動靜,所以沒有吱聲。
“你這樣爲老不尊真的好嗎?”
餘飛無奈的說到。
“我只聽到了你說休息一會,以爲你是怕離開的時候心怡擔心,所以一直在等你將她哄睡着。”
黑衣人尷尬的給自己解釋道,他可是很少說這麼多的字。
“行了,你手裡提的是什麼?”
餘飛不想和黑衣人談論這個問題了。
“給你準備的裝備。”
黑衣人一把將手裡的包扔給了餘飛。
其實所謂的裝備,也就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穿上之後非常貼身舒適,給人一種力氣都變大了一般的錯覺,只不過沒有黑衣人標配的帶帽子的披風,不然穿這身衣服跑起來一定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