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藥並沒有錯。”何文軒很肯定的說道,就算他自己開藥,也會給老奶奶開這幾味藥。
“那……那老人家怎麼會出現心臟衰竭?”杜夏現在很想找到答案,所以才繼續追問。
“藥沒錯,但是你的服用方法不對。”
“服用方法?”
“天麻素與銀茛不能同時服用,兩者在水中混合便會產生一些毒素,這種毒素對正常人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心血管衰竭的老人來說,就會有致命的威脅。”何文軒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這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中藥常識,很多時候就是因爲這些小細節害人性命。
“原來如此。”杜夏用力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何文軒將手甩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杜夏,“現在你還覺得你中醫術比我強麼?”
“不……不敢。”杜夏咬着牙很尷尬的說道,現在她心裡已經認可了何文軒的醫術,這傢伙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強大。
“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喊我一聲師傅?”
“我……”杜夏咬着脣,師傅這兩個字怎麼也喊不出口。
“我不勉強,總有一天你會求着喊我師傅。”何文軒很自信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杜夏雖然性子倔強生冷,但是對中醫的熱愛與追求卻無人能比,雖然現在還不認可他這個師傅,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丫頭就會主動拜師求藝。
這時候老奶奶甦醒過來,看上去比剛纔氣色好了很多,就像是死裡逃生一樣,容光煥發。
“老婆子,你終於沒事了。”老頭兒急忙把老婆子從地上攙扶起來,看到老伴兒再次死裡逃生,不禁喜極而泣。
老頭兒扶着老伴兒朝着何文軒深深鞠了一躬,有些激動的說道,“多謝小夥子救了我老伴兒,真是感激不盡。”
“別謝來謝去的,趕緊帶着你老伴兒回去歇着吧!”何文軒大咧咧的關心道。
“大恩不言謝。”老頭兒再次朝着何文軒鞠了一躬,之後扶着老伴兒朝外面走去。
那個叫甜甜的小女孩並沒有跟着離開,而是伸出兩隻小小的手臂,撒嬌似的說道:“叔叔,抱我。”
“咳咳!”何文軒乾咳幾聲,伸手在甜甜鼻子上捏了一下,“臭丫頭,叫哥哥。”
“不,我就要叫你叔叔,抱我。”甜甜有些調皮的嘟着嘴巴,那股子韌勁兒還像極了杜夏。
見甜甜小丫頭堅持要把何文軒叫叔叔,甘圓圓和南木都忍不住暗暗好笑。
“好,哥哥抱你。”何文軒也很任性,堅持要做這小丫頭的哥哥,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叔叔。”甜甜從耳朵上扯下一個珍珠耳墜,將耳墜上那顆黃豆大小的珍珠摘了下來,塞到何文軒手裡,“感謝叔叔救了我奶奶,這是我最心愛的珍珠,送給叔叔。”
“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何文軒開口婉拒。
“叔叔不收下這顆珍珠,我可就生氣了。”甜甜將頭扭向一旁,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好了,別生氣,叔叔收下就是了。”何文軒再次颳了一下甜甜的小鼻頭,之後接過甜甜手裡的珍珠。
何文軒對這些東西還算有些瞭解,接過這白珍珠,他就發現不對勁兒,這顆珍珠比普通珍珠要輕的多,而且還散發着一股中藥味兒。
“對了,甜甜,這珍珠怎麼有股子藥味兒?”何文軒試探着問道,這小白丸絕對不是珍珠,不過他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嘻嘻!”甜甜神秘一笑,抱着何文軒的腦袋附在他耳側小聲說道,“這是我在奶奶的中藥裡找到的珍珠。”
“中藥?”何文軒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顆小白丸不是什麼珍珠,而是中藥裡面摻和的藥丸。
“好了叔叔,你就別嫌棄了,趕快收下吧。”
“嗯,謝謝甜甜。”何文軒將藥丸塞進兜裡,之後慢慢將甜甜放在地上,“快去追你爺爺奶奶去,別讓他們着急。”
“叔叔再見。”甜甜朝何文軒擺擺小手,之後又朝另外三女擺擺手,“三位姐姐再見。”
之後,小跑着出了診所。
何文軒聽這丫頭把自己叫叔叔,而把甘圓圓三個女生叫姐姐,這讓他忍不住暗暗氣憤,朝着甜甜的背影嘀咕着道:“小臭丫頭,真沒禮貌。”
甜甜走後,何文軒又跟甘圓圓商量了一下裝修的事,之後便打車把南木送回家。
離開春華北里,在返回金宅的途中遇到了殘狼,殘狼在見到何文軒後,顯得非常憤怒,眼中閃出一抹冰冷的殺氣。
“小子,還真是冤家路窄。”殘狼看了一眼剛剛敷過藥的手臂,之後伸手撫摸着臉上噁心的大刀疤,“我正想找你,沒想到你主動送上門兒來。”
“手下拜將,還敢大言不慚。”何文軒說這話的時候,將手伸進兜裡,準備再次用毒藥對付殘狼。
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是殘狼的對手,只能使用特殊手段來取勝。
“還想用毒藥對付我,你當我傻叉呀!”殘狼早就看出了何文軒這些鬼把戲,側步一跳就朝何文軒撲了過去,揮拳朝他臉上砸過去。
何文軒也被這驚人的力道和速度給震住了,現在根本沒時間來製作毒藥,眼看着拳頭砸過來,趕忙側身後退躲了過去。
纔剛躲過一拳,誰知道殘狼第二拳又已經揮了過來,何文軒必無可必,只得用盡全力揮舞拳頭迎了過去。
“轟!”隨着兩隻拳頭在空中碰撞,驚起一陣強大的氣流,震的人耳膜發脹。
高手過招,只需要一招便能分出勝負,拳頭在空中撞擊之後,兩人都被震的連連後退好幾步。
殘狼看向何文軒的眼神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強悍,剛剛用盡了全力,才勉強獲勝。
何文軒早就料到殘狼實力不弱,但是經過剛剛的對決,他纔算真正知道殘狼的實力,不管是速度還是爆發力,都比他厲害很多。
“噗!”何文軒連退好幾步,才勉強撐住腳步,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感覺五臟六府都被震的發顫。
“你輸了。”殘狼冷冷瞪視着何文軒,雖然他贏了這場戰鬥,卻沒有絲毫的興奮。
“那又如何?”何文軒擡手抹掉嘴角的鮮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要你死。”殘狼說完這話,再次飛奔過去,揮舞拳頭朝何文軒發起二次進攻。
今天必須要殺了何文軒,他可不想給自己留下這麼厲害的敵人。
何文軒現在受傷不輕,根本無力還手,眼看對方拳頭砸過來,他只是用盡全力快速躲閃。
連續躲過殘狼五次進攻,不過殘狼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而且越戰越勇,何文軒明顯有些躲閃不急。
“砰!”就在何文軒體力耗盡的時候,殘狼快速推出一個摧心掌,狠狠砸在何文軒胸口,直接將他震飛出去。
“噗!”何文軒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此刻已經無力再動彈。
不過殘狼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何文軒,一個助跑直接一腳將何文軒踹飛出去,腦袋撞在水泥地上鮮血直流。
現在的何文軒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腦袋上還在不停留着鮮血,水泥地被染成了鮮紅色,在夕陽的餘暉下特別奪目。
不過就算這樣殘狼也還不放心,走過去伸手在何文軒鼻子前試探了一下,確定他已經斷了氣,這才咧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之後大步離開。
殘狼走後,何文軒的中指動了一下,沒錯,他確實沒死,剛剛是用盡全力故意凝住呼吸。
雖然沒死,但此時的何文軒也離死不遠了,體內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息。
他現在五臟六腑全部被震碎,再加上失血過多,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廢人,別說動手動腳,就連動一下手指頭都很費盡兒。
以他現在這種狀況,很快就會死掉,就算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醫院也來不及了。
“……”何文軒努力張了張嘴,似乎是想留點什麼遺言,不過嘴張了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受傷的何文軒,於是就打了報警電話,同時打了急救電話。
警察和120幾乎是同時趕到,趕來的警察正是南木,她回家剛躺到牀上,就接到從指揮台分撥下來的報警電話。
也顧不得胸口的槍傷,便急忙趕了過來,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何文軒時,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傢伙剛剛送她回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還藉機佔她便宜,沒想到才短短几分鐘時間,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想那麼多,對身後趕來的醫生和護士嚷道,“快點,快送他去醫院。”
幾個醫護人員手忙腳亂的將何文軒擡上擔架,推着他上了救護車,之後幫他簡單包紮止血,並掛了點滴。
救護車以飛快的速度朝市人民醫院趕去,而南木也跟在救護車上。
看着眼前昏迷的男人,南木心緒非常複雜,剛開始才認識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巴不得這男人早點死。
但是現在看到男人生死未卜,南木的心頭像是堵着什麼東西,既感到同情,又覺得惋惜。
這麼好的男人,如果就這麼死了,那還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