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何文軒有點意外,他本來以爲是張思明看到風頭不對,又到醫院避難去了,聽馬文才這麼一說,似乎並不完全是這樣,難不成是被我氣的?這樣的話,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馬文才又道:“一半一半吧,畢竟張書記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呵呵,當官有的時候也是一件考驗心理素質的活啊。”
他說這句話多少帶着一點嘲諷的意思,同時又有點唏噓,感情很複雜。
旁邊楊萬濤等人也都呵呵一笑,不過同樣也有些感嘆。他們呵呵的是張思明的行爲,感嘆的是張思明的遭遇,因爲從心理上都是官場中人他們是理解張思明的。
“哦。”何文軒哦了一聲,然後道:“那麼,文才你稍後代我去醫院看看他吧,另外大家都在正好,你把免提打開,我這段時間要離開江州幾天,有些事跟你們交代一下。”
他的感觸倒是沒有馬文才等人那麼深,而且他自問問心無愧,如果有時間,他是想去醫院看看張思明,看看能不能給他一點幫助,或者看看病。
可是他現在根本抽不出這個時間,也沒辦法。
“啊,文軒區長,你要走大概多久?”馬文才沒想到何文軒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要離開江州,忍不住有些擔心。
如果是平時他還能應付,但這種關鍵時刻,馬文才就感覺有點底氣不足了。
其他人也都有些意外。
雖然何文軒在,具體操作還是他們,但是何文軒在他們心裡就有底,何文軒不在,他們就感覺有點心虛。
“你們放心,我雖然不在,但有什麼困難你們還是可以打電話給我,至於上面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中央已經給了批示,誰都阻攔不了,暫時想必也不會阻攔。”
這個批示其實還沒有正式下來,但爲了鼓舞士氣,何文軒不得不拋出了這個重磅消息。
果然馬文才等人一聽,都精神一震,“什麼中央給了批示?竟然驚動中央了?”
這對他們來說太驚喜了。
“不錯。”何文軒道,“另外稍後我也會跟徐老彙報一下,相信他老人家也會關注你們的,所以你們不要怕,要做的就是一切按照計劃行事。不過有一點你們要注意,在我回來之前,除了李老或者徐老派人來,其他不管他是市裡的省裡的,誰都不許插手。”
何文軒對這件事沒有絲毫含糊,他並不是怕分功勞給別人,他也不稀罕什麼功勞,不過他卻不希望自己還沒回來,這件事已經被搞得面目全非,變成一件面子工程了。到時候他背罵名還事小,讓青羊區這次的嘗試成爲反效果,讓後來者望而卻步,纔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不過馬文才等人都是老成持重的人,再加上徐老在上面壓着,應該問題不大。
之後他又給徐老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一下事情的進展,同時也說了一下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請徐老幫忙照看的事情。
不過他卻並沒有提離開的原因,也沒有提龍門,徐老同樣也沒有問。
把方方面面都處理完了之後,他本來還打算打個電話給金蘭和金如顏,這次顧冰倩把衆女彙集起來開這個會,連魅影和黃芝都在,他相信金蘭和金如顏肯定是知情的,但是她們卻被排斥在外,心裡肯定有想法。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作罷了,他怕如果他打了這個電話,反而會激化她們之間的矛盾。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相處,有一個強勢就必須又另一方的屈服,不然互相不服,最後的結果就是打破頭。
當然這也是因爲他深知顧冰倩的性格,其實是面冷心軟,別看她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把一羣丫頭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最後吃虧佔便宜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女人的事還是讓女人自己去搞定吧。”何文軒極不負責任的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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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何文軒就帶着龍五龍四飛往馬六甲海峽岸邊的獅城加坡。
馬六甲海峽是位於蘇門答臘羣島和馬來半島之間的一條狹長的海峽,自古便是華夏乃至整個東亞*往西方世界海上咽喉。
這裡最多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海盜,一個是沉船。
上千年的海上絲路,誰也不知道在這一條海峽以及它附近的海域葬送了多少海上冒險家的生命,有多少財富沉睡於蒼茫的大海深處。
由於探測困難,加上地形環境惡劣,到如今也只是發掘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就算這樣,每一年挖掘出來的財富也依然經常震驚整個世界。
同時也吸引了無數的財富追逐者和冒險者,這些人就是馬六甲海盜,同時他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海上盜撈集團。
何文軒來到獅城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海上盜撈集團的首領,何文軒這次的目標也在一艘沉船上,要打撈這艘沉船,他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做到。
更何況這種事當然是要找專業的地頭蛇最合適。
這人叫做九叔,同時也是東南亞洪門的一個堂主,是龍五負責聯繫的。
洪門和青幫是世界上衆所周知的兩大華人社團勢力,不過人所不知的是,這兩者都和龍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年兩派很多精英都是龍門訓練出來。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雖然如今依然還有聯繫,但已經不那麼緊密了。
九叔四十來歲,五短身材,留着一個桃心頭,乍一看就是一個除了紋滿了紋身,要黑一些之外,簡直就是一個黑道版的郭德綱,給人一種莫名的喜感。
看見何文軒三人進來,九叔沒有起身,只是朝龍五和龍四點了點頭。
龍五正要說話,還沒開口,兩個馬仔卻一下走過來,用粵語很不客氣的道:“唔好意思,搜嚇身。”
龍五和龍四都忍不住一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何文軒卻微微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隨意的往前輕輕一推,兩個馬仔也沒感覺到有多大力氣,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的蹬蹬蹬連退數步。
兩人心中又驚又駭,看向何文軒,其中一人色厲內荏的喝道:“大陸仔,你想做咩啊?”
何文軒根本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笑着看向郭德……,不,九叔,淡淡的笑道:“這就是洪門的待客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