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後再拼一記,你勝,帶着我的屍體和魚腸劍,返回你的島國。我勝……你就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了!”
黑澤看了看周青,點了點頭道:“好!”
黑澤飛快地聚攏着身邊的靈氣,就像周青外方的真氣一樣,肉眼都可以看的見。
這讓周青對中忍有了不少的瞭解。刨除輔助手段,其實,跟華夏修煉者打鬥差不多,剔除了花哨的招式,比拼的就是真氣和對真氣的控制。
喝!
黑澤一聲高喝,向着周青衝了過去。
周青沒有立刻就反擊,而是選擇閃避。
黑澤手裡的長刀滑過了旁邊的管道,就像劃破了舊時糊窗戶的紙,一陣白煙從管道里面噴了出來。
唰!唰!
黑澤又是兩刀,還是被周青輕鬆躲過。
“八嘎!有本事跟我對打,躲算什麼英雄!”
“好!”周青站定,望着黑澤淡淡地說道,“如你所願。”
啊!
黑澤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向着周青一刀劈下!
周青不退反進,連人帶劍撞進了黑澤的胸口!
噗!
魚腸劍從黑澤的背後刺了出來。
黑澤劈到一半的刀,突然無力地垂了下去。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
貨輪開始傾斜!
速度也有所減慢。
周青看了看一船艙的死人,沒有任何的留戀,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一頭扎進了海里。
……
當太陽初升的時候,周青在趙雨騰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那個私人的會所。
這裡離鬧市區並不遠,衆人也就沒有開車,跟周青一樣,選擇了步行。
漫步在陽光裡,彷彿昨夜的殺戮,只是一場夢境。
今天的新聞,或許都不會報道,一艘島國的貨輪在中國領海沉沒。
“先生,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周青回頭,看到一個女人,懷中抱着一個孩子,正跪在路邊,在跟一個路過買早點的行人喊着。
那個人連側頭看都沒看,拿着手裡的早點,快步離開。
周青剛要上前,卻被趙雨騰抓住了手臂。
“老弟,你要幹什麼?”
“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周青有些不解地說道。
“哎!現在這個社會,消費同情心的事情太多了,別聽他們說着可憐,也許,他們一個月的收入比那些拼死拼活的白領,賺的還多。”趙雨騰有些無奈地說道,“就算真的有困難,我們又能幫的了多少?哎……眼不見爲淨吧!”
“嗯?趙哥,這不像你的啊!”
周青有些不解地問道。
“哎!有一次,我一個朋友也是好心,拉我去救災。我是眼睜睜看着他們把一元不倒的礦泉水賣到了八塊,把一條八十多買來的棉被,標成了一千。帳篷、方便
面,幾乎都成了奢侈品。號稱百萬的物資,其實連二十萬都不到。”
趙雨騰嘆了口氣說:“我就好奇地問我那朋友,畢竟,我也捐了幾十萬。而他說什麼?他說‘你不懂,這是生意。’生意?我去他媽的生意,救災呢啊,他們居然跟我說生意?我覺得這比發國難財還要王八蛋,那簡直就是拿着刀子從守在民衆身上割肉啊!從那以後,我就斷了跟那人的聯繫,也絕了自己做慈善的心……”
“馬克思曾經說過,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蠢蠢欲動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麼上絞刑架的事都幹得出來。可是,想過沒有,他們爲什麼會罔顧法律?還是因爲違法的成本太低。”
周青拍了拍趙雨騰的肩膀說:“趙哥,政府的不作爲使得社會越發的冷漠,商人開始變得追求極大利益。可是,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冷漠下去。我們不能改變整體的現狀,至少能改變我們遇到的某一真正困難人的命運。”
周青說着,摟着趙雨騰向那個女人走去:“我們有的時候表達善心,只是給了對方錢。所以,更多的人就開始利用我們表達善心的方式。可若我們給的不是錢,而是真正的幫助呢?那麼有困難的就會欣然接受,而騙子就會落荒而逃。”
“錢是好東西,可也錢會矇蔽世間的一切!”
周青說完,直接來到婦女的身前,開口問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一邊說着,周青還伸手輕輕撩開婦女懷中孩童的被子,一張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只是,面色蒼白的有些可怕。而周青將手挪開時,擦過孩子的額頭,發覺微微有些發燙。
“大……大兄弟……”婦女看着周青,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動的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我……我真不是騙子。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着說着,婦女竟然哭了起來。
“噓!”周青輕輕比劃了一下,小聲說,“小點聲,別吵到了孩子。”
“嗯,嗯!”婦女慌忙捂住了嘴,眼淚還是流,可嘴裡卻沒有一點兒聲音。
周青輕輕撩開了被子的側面,抓住了孩子的小手,輕輕地握在了手裡,輕輕掐住了孩子的脈搏,一道真氣隨之而出。
嗯?
周青知道孩子有病,卻沒想到這麼重。
“大姐,你先起來吧,我想幫你,你相信我,就跟我走。”周青說着,站起了身。
他現在還有太多的不確定,不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這孩子的母親,也許,真的像趙雨騰懷疑的那樣,只是找來一個重病的孩子做道具。那麼,周青不介意出手懲戒一下她。
“這……”婦女有些遲疑,她的孩子的確有病,可她也知道這個世道下,沒有那麼多的熱心之人。所以,面對周青,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二人就在那裡僵持着。
周青多少有些意興闌珊,在他看來,有人願意幫助,那麼求助之人不應該如此猶豫。卻沒想過善心之人被利用,而急需
求助的人,也會被人利用。所以,雙方都怕了……
就在周青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婦女突然開口說道:“大兄弟,我們跟你走。”
“好!”周青看了看,這裡離開那個私人會所並不太遠,便對李達望說,“李哥,讓你朋友派個車來吧,咱們到我那研究所再說。”
“好!”李達望轉身去叫車。
林雪瑤卻跟了過來,看着婦女開口問道:“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帶着生病的孩子在街上?”
“唉!”婦女嘆了口氣說,“我叫王翠萍,跟我家裡的都是我們縣那裡一個廠子裡的技工,雖然不算大富之家,卻也能保證小康。本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可誰到想,去年,家裡這孩子莫名的就開始低燒,我們就以爲孩子是感冒了,可是一個多月也不見好,就去當地的醫院看。可是小醫院,檢查了半天,也沒檢查出明顯的原因,就說是病毒感冒,開了一些藥,就讓我們回去了。”
“可是,孩子這病怎麼也不好,藥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效。我們兩口子不放心,就帶着孩子去了省城的大醫院。可誰知道一去,人家就說,孩子得的是白血病……”
說着說着,王翠萍又哭了起來。
“大姐,您別哭啊,您這話老說一半就哭……”趙雨騰也聽出來,對方不是騙子,便開口勸道。
“哎!我們兩口子把家裡的積蓄都花了,可孩子的病還是看不好。最後,省城裡的大夫跟我們說,要想救孩子,要來大城市,還要做什麼骨髓幹細胞移植。我們心說,那就移植我們老兩口的唄,於是,帶着孩子就來了。可誰想到,還要配型,就算我們老兩口配型成功了,鉅額的手術費,我們也負擔不起。”
“爲了籌措醫藥費,我們兩口子已經把房子都賣了,工作也辭了。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給孩子看病。可……”王翠萍似乎也壓抑了很久,見有人聽,便一股腦地將酸水全吐了出來。
“可誰想到,孩子他爸,爲了籌措醫藥費,就跑去工地裡打工。那天殺的包工頭,安全帶居然是劣質的,孩子他爸腳一踩空,從三層樓高的地方跌了下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說還沒度過危險期。而那包工頭帶着人來說什麼孩子他爸違反操作規程,才摔了下來,一分錢也不賠償……”
王翠萍說着,再次哽咽了起來:“本來,給孩子看病,我們的錢就不夠了,現在,孩子他爸又住院了,醫院說了,沒個幾十萬,恐怕是治不好……我這也是沒辦法了,纔想着抱着孩子出來,找找好心人幫幫忙……”
王翠萍拉着周青的手說:“大兄弟,剛纔你別見怪。其實,我昨天就出來了,一天下來,幫忙的沒幾個,騙子倒是來了好幾撥,說的天花亂墜,其實,就是想讓藉着我們娘倆去騙錢。第一次,我跟着他們走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偷偷地跑了。後來,再有人來跟我說,讓我跟他走,我就怎麼也不信了。”
林雪瑤轉頭看了看周青,對着王翠萍問道。
“那爲什麼後來您又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