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一愣,他順着李天的眼光看去,只見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從餐廳的門口走了進來,他微仰着頭,神色寧靜安祥,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動作自在瀟灑,他整個人充滿陽光,舉手擡足間都透着優雅。
林煜的心裡登時充斥出一絲反感,這倒不是因爲這個男人比他帥,比他有男人味,而是從小修行道門太玄心經的林煜,能明顯的感覺到一個人是否僞善。
這個男人的笑在旁人看起無可挑剔,但是在他看來,卻透着虛僞與作做,僅此一面,林煜就斷定,這個男人是一個虛僞的男人。
男人的身後跟着一個乾瘦的小老頭,這個小老頭身形並不高,但林煜從他身上看出一股強大的氣場,而且從他的神情中,林煜感受到了這小老頭是這個男人的僕人。
因爲從他眼裡流露出的恭敬,以及他始終和這個男人保持的距離無不表示他對男主人的尊敬。
“嵐嵐,好久不見了。”男人徑自坐到了桌子上,他根本沒有經過林煜的同意。
“張文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許嵐嵐微微的一愣。
“你是七殺?”林煜的眉頭微微鎖了起來。
他聽說過張文遠,他知道張文遠是江南三大名流世家之一張家的人,可以說,這是一個英傑,也可以說,這是一個奸雄。
具有運用帷幄的能力,擁有理智而獨立、衝鋒陷陣、冒險犯難的特性。但這種人有缺,對生活處處充滿變化的七殺星而言,有着不怒而威的特色。事業心重的他殺伐果斷,難以打交道。
林煜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因爲這種人,你永遠讀不懂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林煜看了一眼李天,雖然他不敢撲上來求救,但是看他的眼神,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張文遠是李天的主人,李天是張文遠的狗,這已經明擺着了,但是李天不可能上前去求救,因爲一旦求救,就會暴露他是七殺的人,七殺指使他來找麻煩事情也會隨之暴露出來。
“我是七殺。”張文遠轉身凝視着林煜。
從他的眼神中,林煜讀出一絲敵意,這個所謂的七殺,似乎對他的印象有些不好啊,想想也是,如果他對自己的印象好,他也不會指使這條狗來咬自己了。
“久仰。”林煜實在是沒什麼說的,他對着張文遠一拱手,然後自顧自的扒飯了起來。
“我回國三個月了。”張文遠看向許嵐嵐的眼神中有些溺愛,不是長輩見到晚輩的溺愛,而是那種情人見到情人的溺愛。
他溫柔的能讓人融化的聲音繼續說道:“這三個月來,我一直關注着你。”
林煜的眉頭皺了皺,他有種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上的感覺。他吃不下去飯了,他總算是明白這個傢伙爲什麼對自己有敵意了,敢情是他現在感覺和自己是一樣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
“是嗎?”許嵐嵐無言以對,她低頭一言不發。
“是的,嵐嵐,回頭我見見伯母,把我們的事情訂下來吧。”張文遠用一雙柔眸定定的看着許嵐嵐,他帥氣的樣子以及雙眼中的柔情足以能讓任何女人爲之融化。
許嵐嵐低頭不語,良久她才微微的嘆息道:“張文遠,我們不合適。”
“沒有合適不合適,只有喜歡不喜歡,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張文遠並不氣餒,他盯着許嵐崗問,他的話有些咄咄逼人。
“我已經不是許家千金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許家的家世,我和你的身份不般配。”許嵐嵐低着頭說。
“我不在乎。”張文遠搖搖頭道:“我喜歡的是你,一個叫做許嵐嵐的女人,而不是許家的家世,只要我喜歡的,不管她是富家千金也好,是一個乞丐的女兒也好,我都會明媒正娶的把她娶回家。”
許嵐嵐默然不語,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來,但是林煜明顯的從她的雙眼中看出一絲猶豫。
林煜把手裡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極度的不舒服。
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追求一樣,而追求自己心愛女人的那個男人,卻是個僞君子。
林煜的感覺一向很強,他感覺得出來,張文遠的話並不是真心的。
許嵐嵐微微的一驚,她吃驚的看着林煜,因爲她明顯的感覺到林煜的情緒中有着濃濃的不滿。
“你好像有意見?”七殺向來不是個怕事的人,儘管他已經試探出來林煜不是個普通人,也知道他是個向來不吃虧的人。
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哪怕你有帥氣的外表,哪怕你有不錯的身手,但這些,在七殺的面前不值一提。
“我的確是有意見。”林煜咧嘴一笑道:“你的話,不是真心的。”
“你憑什麼說我的話不是真心的?”張文遠反問道。
“你說你回國三個月了?”林煜問。
“不錯。”張文遠說。
“你這三個月都在關注着她?”林煜在問。
“不錯,默默的關注,關注着她的憂傷關注着她的快樂。”
“撒謊。”林燭站起來指着許嵐嵐道:“她快樂過嗎?”
“她被許家的人逼的走投無路,差點把自己的股份拱手送人的時候你在哪裡?當她的母親飽受病痛的折磨,她需要藥來爲母親止痛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她無助的時候需要一個肩膀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你說你關注她,你說你喜歡她,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讓你喜愛的女人承受着這一切?”
“這……”張文遠啞口無語,他被林煜問住了。
“所以,不要用你那張虛僞的面孔來騙女孩子了,就因爲你有錢,就因爲你長得帥,所以你覺得只要說幾句溫柔的話,女孩子們都會對你投懷送抱嗎?七殺,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人物,但我沒有想到你是個虛僞的小人。”
“嵐姐現在很無助,你現在乘虛而入,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在圖謀她在許家那價值不菲的股份。”林煜喝道。